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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还未回过神的时候,凌熙飞快跃起,整个身子缩在座位上。踮起脚尖,用力地紧握安全带,随时保持能够减缓俯冲。
机舱内,很快发出男人与女人惊恐的尖叫声。
……
天历十三年,大雍国东部。
阳光炙热,这几月旱情不断,周围的土地龟裂干涸。
一支百余人的商队在官道上慢慢地行走着,马匹因为长时间饮不上水,脚步愈发沉缓。
忽然,在车队后方,传来一个妇人绝望的痛哭声,“熙儿,你睁开眼睛看看娘……”
听到了痛哭声,从一辆马车中走下一个儒商打扮的中年男子,男子微微皱了皱眉,回眸问道:“无忌,车队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旁侧立着一个美貌男子,面庞俊逸清秀,穿着黑色的长衫,眉梢眼角斜斜向上挑着,淡淡道:“父亲,是凌熙妹妹刚刚过世了!”
中年男子的目光一沉,表情不可置信。
他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半晌,轻叹了一声,“无忌,走吧!我们去看看她们。”
青年应了一声,不紧不慢的跟随着。
二人走到了车队最后一辆马车内,就看见一个衣衫素雅的中年妇人,正面对一具躺在车内的少女尸体,眼泪如同开闸的洪水肆意流着。
车上的少女看上去刚刚咽气不久,面色煞白,双目紧闭。
瞧见来人,妇人立刻起身,泪眼朦胧,“大兄,熙儿早上还好好的,谁知就……”
苏老爷只能劝她道:“小妹,这是熙儿的命,还是节哀顺便吧!”
命吗?苏氏用力握住兄长的手,指节苍白,泪如雨下。
看着苏氏眼中沉重的哀痛,苏老爷再次轻叹,说起来整个大雍国内也少有凌熙如此命运多桀的贵族少女了。
凌家本是大雍国显赫一时的家族,曾为皇家征战南北,屠城三座,立下了赫赫战功,汗马功劳。说起来也应该加官进爵,封侯拜相,怎知凌家的男丁多数马革裹尸,余下的个个年轻轻的夭折。最终整个家族竟然破败。而凌熙的命运更为坎坷,她本是一位尊贵的将门千金,岂料小小年纪就已经失去了父亲,最终与母亲相依为命。
更不幸的是,凌熙几年前得了弱症,久治不愈,像是一个随时会破碎的人偶。
苏老爷与苏氏兄妹二人感情极好,这次苏老爷打算把母女二人接回苏家,为凌熙寻求最好的大夫,但是万万没想到凌熙居然还是死在了半途中,让自己始料未及,看起来上苍根本就是不容凌家!这也许就是天意难违吧!
苏氏擦了擦泪水,又道:“大兄,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我知道商队货物中有定颜珠,可让尸身不腐,可否借给我的女儿?”
苏老爷迟疑了一下,回眸道:“无忌,把定颜珠拿来,还有千万不要让第四个人知道,切记切记。”
目光微微一闪,苏无忌颔首走了出去。
如今,定颜珠的事情可大可小,苏家是皇商,每样货物都是要提供给皇家的,那颗定颜珠更是太后娘娘指名要的,他们绝不敢轻易妄动,否则怕是会惹上天大的祸事。
傍晚,少女凌熙的尸首,就摆放在车队最后面的马车内。
……
夜里,商队马车里坐着一男二女。
男子正是庶子苏无忌,两个少女则是苏元元与苏双双。
两女是苏家嫡女,长得一模一样,恰是一对儿粉雕玉琢的双胞胎。
一路上,两姐妹端着身价,在马车内从不露面,更不理会苏氏与凌熙。
原因无他,只因骨子里的市侩与凉薄。二女早先就已经听说过,凌熙母女半年以来一直住在苏家老庄子里治病,人参一月三支,鹿茸一月两支,灵芝三钱,一月的花费可抵上她们三年的月钱。
苏双双照了照镜子,不悦地道:“父亲也真是的,一个死人怎跟着我们的车队……”
苏元元梳着发丝,也抱怨道:“本来大家都是出来赶路的,却要在这荒郊野外里耽搁,我已经半月都没有沐浴了,全要怪那个凌熙,这些日子病怏怏的,害得我们大家走走停停,就是死了也不得安宁。”
他们可是皇商,货物都是供给宫里的,路途中却拖累着一个死人。
何况天气炎热,尸身容易发腐。
苏家的货物都属于香料与脂粉,就怕沾上异味。
苏双双道:“不如在外面把尸首一把火烧了,带着骨灰,这样倒也省心。”
苏元元拊掌一笑,“不错,还省下了一副上好的棺木。”
苏无忌翻看着书册,唇边轻笑一声,抬了抬眼皮,眸子带着一丝轻讽,“两位妹妹虽想的不错,但外面好像要下雨了。”
下雨?两个小姐不可置信地对视了一眼。
虽然二人骨子里便瞧不起这位庶子兄长,但他一路上深得父亲的器重,表现的沉稳冷静不容小觑,二女连忙趴在窗前向外看去。
果然,天气变了,经历了几个月的大旱,一路酷暑,商队众人已是身心疲惫,居然在这时候天空出现了云雾,风声呼啸,乌云滚滚而来,狂风接踵而至。
但见乌云密布,不时有雷鸣声震耳欲聋,仿佛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雨滴落下,敲在车队的马车上,稀稀落落,天空中却是雷鸣声不断,轰轰隆隆,电闪雷鸣。
苏老爷则迅速安排着下人,把油布都遮挡在货物上面,防止受潮。
商队的护卫们欢喜地叫了起来,手舞足蹈,“太好了,上苍垂怜,终于下雨了。”
苏双双与苏元元跳下马车,顾不得大家闺秀的矜持,张开手臂,沐浴在雨中,笑靥如花。
整个商队只有苏氏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躺在马车内的少女尸身,一脸沉痛。
……
几道雷电从空中划过,这场雨来的太急。
在距离商队有三里的林子里,一群人手持刀斧弓箭,俨然埋伏了很久。
其中蒙面人道:“头儿,探子刚才回来,说前面来了一个商队,我们是不是可以动手了?”
贼首问道:“看清楚了吗?是不是苏家的商队?”
那人点头道:“确实是苏家的,苏家是皇商,车队里肯定有好货。”
旁人叫嚣道:“现在天下大旱,那都是皇帝无德,我们若不抢他们的,又该抢谁人的?”
“吼!”贼首振臂一吼,大声道,“诸位把所有的货物都截下来,男人都杀死,女人都发卖了,挣他个盆满钵满。”
“吼!吼!”语落,众匪贼们摩拳擦掌,气势汹汹地冲了出去。
商队营地,苏家众人在空地中接着雨水,埋锅造饭,丝毫没有察觉出危险来临。
就在这时,雷声轰鸣,时明时暗,遮掩住了一道银色的光弦。
忽然“噗”一声,一名镖师立刻倒地,身上插着一支羽箭。
仆人听到动静,匆匆回身,却看到一把刀已架在他的脖颈,脖颈传来一阵阵寒意,那匪贼的手腕极狠,大刀一挥,将仆人的脑袋用力砍落,鲜血飞溅,脑袋咕噜噜几圈滚落在水坑里,溅起了无数水花,顿时引起几个镖师的注意。
“嗖嗖——”
又有几箭射来,众镖师立刻倒地不起。
然而,一位镖师并没被射中要害,那镖师忙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边跑边喊,“敌袭……”
镖师的一声疾呼,使得商队的人们立刻警醒。
如今经商不易,苏家人身为皇商,护卫们雇的不差,所有人都从车内拿出可用的武器,怎知盗匪们一瞬间就冲了过来。
“噗”的一声,又一箭射中那镖师的后心,镖师的身体“澎”地摔入了泥水中。身上的血和泥水混在了一起,镖师瞪大了一双眼睛,死不瞑目。
“大家小心!他们是极厉害的贼人……”一名镖师脸色骤变。
众人惊觉,身为皇家镖队向来对危险很敏感。
苏家姐妹看到无数的人头滚落,面色煞白,花容失色,白眼一翻,居然昏了过去。
苏无忌的眼角斜斜一挑,把二女拉到了马车的轱辘下,将尸体的血涂抹在她们的脸上,他拿着剑藏在了马车后,伺机而动。
哭嚷声,惨叫声,喊杀声响彻一片。
雨夜中,幽风瑟瑟,弥漫着一股子血腥气。
忽然苏氏凄厉的叫声传来,“贼人,退出去,休得玷污我女儿的魂灵!”
苏老爷正举剑对敌,不由脸色一变,没想到那匪首竟向最后一辆马车走过去。
贼首大步流星地闯入马车内,发现里面除了一具女尸,居然任何金银珠宝也没有,鼻中不由发出重重的哼声,“还以为这次能劫到什么好货色,居然满车都是女人的脂粉,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