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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幼安挑眉,停下笑道:“可,不过你先得告诉我,船舱置的酒做什么?”
“送人。士族皆好酒,我这些酒又与别的杜康酒不同。”
谢幼安心想,难道是你自酿的酒。她忍了忍,还是问了出来道,“哪里不同?”
她对别的东西都很平淡,唯好酒水。只因自幼身子不好,常年被抑着半点酒水都不能碰。难得离开家族,大堆美酒在旁,谢幼安心中不免被诱惑。
陆恒酿的酒与普通酒不同,更气味清烈,酒味浓郁后劲颇足。青梅酒又清香扑鼻,味道清冽干净,十分引人——这是陆恒出身低微又早逝的生母,唯一教给他的东西。
陆恒笑道:“还能有什么不同,这些不过都是我自己酿的。”
果然,谢幼安心中喜悦,试探地问道:“那么多坛酒都送人?不若以金帛书画代替一些。”
“吴郡士族不会缺这些的。”似是瞧出了她心底的目的,陆恒无奈地笑了笑,语气虽软,却是不容商榷的神情,“你不能碰酒水的,忘了?”
谢幼安抚了抚被江风吹摆的衣袖,心中失望,面上却风轻云淡道:“我只觉得既然是去往吴郡陆氏。既然别有目的,那只带上几坛酒未免礼薄。”
她的‘别有目的’咬字颇重。话锋一转,望着陆恒,又似笑非笑地道:“我知道陆家几位长辈的喜好,无论你想做什么,有我助你总能顺妥不少,如何?”
陆恒半点犹豫都未有,径直摇头,“幼安,我带你来当真只是游玩而已。”
她望进他漆黑的眸子里,一瞬间明白了他说话是真的。谢幼安微眯了下眼,心中有些说不清的微恼,却瞥见耀灵端着食盒走了过来,便也不说话了。
“女郎,在船上饭食简陋了些。”耀灵打开饭盒,是两份简单的两荤三素,精致的白米旁小半格豆饭。“汤是鲜鱼汤,上船前渔夫哪儿买来的。”
耀灵将碗筷布在矮几上,边道:“船头似乎有些风大,女郎要去船舱内用食吗?”
“无妨的。”谢幼安坐了下来,握着木筷不再说话。
陆恒坐在对面望着她,沉默片刻,道:“这次来吴郡我确有些事要做,但与你无关,也不会有任何危险。”
“又提这个做什么?”谢幼安夹了一块羊肉。想了想,反正不在谢府,便不再遵循食不言了,道:“我知道了。”
“幼安,你可信我?”
沉默许久,谢幼安垂着眼,没有看他脸上的神情,只是说,“长仁,你会做对谢家不利的事吗?”
“不会。”
又是长久的沉默,谢幼安扬唇笑了笑,道:“那我就信了。”
陆恒闻言无声笑了笑,在谢幼安移开眼眸低眉时,他眼眸映着的满腔情深。
江边的微风,都停了下来。
☆、惊鹊 (修)
天色微暗,船头便靠了岸。
“名帖已投陆府,我三日后再前去拜见。”陆恒问谢幼安道,“这三日,我们住去客栈可好?”
耀灵眨了眨眼道:“女郎,我们还未住过客栈呢啊!”
谢幼安笑道: “就知你喜欢,这三日你就住个够吧。”
仆从接过耀灵递来的散银子,忙去找了代步牛车,去往惊鹊找好的客栈。牛车一会儿便到了客栈口,高大古雅的下楼看着别致不俗。
但不好的便是,这客栈下是处酒肆。耀灵望见一堆喝酒之人,便皱起了眉,板着脸吩咐客栈老板道:“要三间上房,不要让我家女郎听见喝酒嘈杂之声。”
“是是是,女郎们的上房都在三楼,保准一点声音都没有。”
客栈小厮取走仆从手里的包裹,带他们去三楼的上房。耀灵手里的包裹是谢幼安的,她不许小厮碰,抱着包裹走在最前,心想自家女郎住的地方可不能差。
推开门,入眼便是一张整洁胡床,推窗外绿盈盈一片树林。木桌上悬挂着水墨画,十分舒服干净的一间房。耀灵望了一圈后,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对谢幼安笑道:“女郎快看,此处尚还不错呢。”
看见陆恒,很快补了句,“陆将军真有眼光!”
陆恒闻言笑了笑,道:“是惊鹊找的地方。”
“女郎,我与耀灵先去看看我们今晚睡的地方。”话完,甘棠便拉着耀灵退了出来。
耀灵撇了撇嘴,道:“将军身边的那惊鹊,闷得要死,跟你似的。难道是你哥哥不成?”
甘棠凉凉地看了她一眼,黑白分明的微挑眼往下一掠,直望的耀灵背后寒毛竖立。她忽然想起甘棠唯一的亲哥哥,是得罪了权贵被活活打死的,此事一直在甘棠心中是个忌讳。
她心里瞬间咯噔一下,连忙便一脸谄媚笑道:“好姐姐,我同你开玩笑的。那什么惊鹊,他哪里能配的上,当的了我们如花似玉的甘棠的兄长!”
这话说的有点大声。
只见甘棠眼神望着耀灵身后,竟然勾唇笑了笑。耀灵惊异之下回头望去,却见惊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显然是听见耀灵方才说的话了。
诸事不宜!
耀灵不由呼吸一窒,心里只剩下这三个大字。
她深吸一口气,转头笑吟吟想和惊鹊说话。却见惊鹊已经走进了他的房,并关上了门。不由暗暗叹息,她得罪了甘棠还能好好哄哄,得罪了惊鹊以后还怎么探听情报。
“小贱婢!汝身却不由汝,你不想卖,可大爷我想买!”楼下忽然吵闹起来,耀灵想着他们吵闹一会也就消停了。径直走下楼,想要取些饭菜。
谁知她刚走到楼下,眼前便飞来一个酒坛,她来不及避让,只微侧了下头。半个酒坛擦过她的额头划过,呯嗙重重摔碎在她脚下。
她若是来不及偏头,便是整个酒坛砸中她脸,等碎片划过,她那双眼睛保不保得住还是问题。
额头火辣辣的疼,疼的眼眶微红,她伸手一摸,食指便有淡淡血迹。却见撒泼之人还在谩骂,根本没注意到随手扔的酒坛砸伤了人。
客栈的人多数在看热闹,只见一青衫女子低垂着头,站在那骂人男子面前,默默承受着旁人的指指点点。
耀灵本就心情不佳,被这酒坛一砸更是怒火中烧。捡起旁边食客酒桌上的菜盘便扔了出去,盘里的菜落了一地,空盘却奇准地砸到了男子头上。哐嘡一声,砸的男子脚步向前一个踉跄。
在旁喝酒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哎,这位女郎,这是我们点的菜……你怎么能用来砸人呢。”
“赔你便是了!”
待她还想要举起茶壶扔过去,被砸的华服男子顿时怒吼道,“那小娘子竟敢砸我!你们都是死的吗?”后半句是对他身旁侍卫说的,事情发生的太快,他们方才来不及反应。
闻言顿时拢了过来,想要抓住耀灵。
“你们敢过来!扔死你个无目竖子,无知蠢物!”耀灵举着茶壶,瞪着近处那几个侍卫。他们也是一愣,不知是忌惮她手里的茶壶,还是惊讶她的嚣张。
那男子顿时也不管什么美人吧美人了,气得脸涨红,怒吼道:“你们都是废物啊,我让你们把她抓起来,先给我狠狠地打!”
侍卫一拥而上,耀灵很快被抓了起来。
“好个小娼妇!今日便叫你知道爷的厉害!”那华服男子走了过来,咒骂几句脏话后,扬起手便要批她脸颊。
“你若打了她,手也是不要了。”清冷地呵斥声,那华服男子动作一顿,这一掌便没有打下去。
甘棠带下来的两个侍卫立刻围了上来,几下便把耀灵从男子的侍卫手里救走。陆恒带的侍卫虽都看似其貌不扬,却是从真正沙场白骨中活在走出的将士。
那些混饭吃的侍卫,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耀灵见到甘棠,浑身泼辣脾气顿时一收。她可怜巴巴地,指着额上伤口道:“甘棠,他们打我。”额头一道不小的口子,鲜血还顺着往下流,看上去确实颇为凄惨可怜。
甘棠望着华服男子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轻声问耀灵道,“你还好吧。”
华服男子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脸颊消瘦,眼睛细小露着精光,嘴唇肥厚,让人看着便心生厌恶。
“不管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