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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瑶。
苏玉雪朝前院走去。
楚昀甩开景瑶冲上去拉住她,一脸怒火。
“苏玉雪!”
苏玉雪也不回头,停下脚步涩然一笑,只淡淡道,“楚昀,苏玉雪只能是侧妃吗?是不是?可是,我苏玉雪宁为正妃不为侧妃,既然你给不了玉雪的,那玉雪只好请皇上收回旨意。玉雪会稍后到御前谢罪!”
她破天荒的没有叫他一声“殿下”,而是以平等心叫出他的名字。
楚昀拉着她手腕的手指颤了颤,满脸阴沉。
她怎么这么傻呢?她早该想到了啊,以她现在的出身,母亲只是个小户人家的女子,且没有封号,父亲也只是个没什么名气的小商人。要不是生在侯府只怕连普通的商贾也不如。
楚昀却选了她,没说明正妃,那便是侧妃了。
苏玉雪无声一笑,说完抬脚要走,却发现手腕被楚昀的手死死的钳着,那手因为暴怒还有些发抖。
他暴怒?
他暴怒什么?
他凭什么暴怒?
她苏玉雪都没有暴怒好不好!
他有什么资格朝她发脾气?
“你放开!”她伸过另一只手来掰他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掰,几乎要反折了过去,修长白皙的手指因为玉雪的用力而泛起血色,楚昀仍然不松手,由她掰着。
苏玉雪却不敢用力了,她叹了口气,低低道,“你这是做什么?”
“玉雪……”他看着她,真想将她蛮横的抱进竹风居不要她走,冷不防一个人冲了过来。
“楚昀!”那人如一阵狂风卷过来,间或夹带着雷电,他一把劈开楚昀的手,将玉雪拉了过去,护在身后,大怒道,“你食言了,你既然没有能力给她想要的,我便要带她走!”
“章统领?”楚昀语气冰冷,“放开她!”掌中生风击向章明启。
章明启带着苏玉雪身子一闪让了开去。暴喝一声,“不放!有本事从我手里抢!”
脚步未停,他又冷着脸毫不留情的挥手反掌猛击,一掌击在楚昀的胸前。楚昀身子晃了一晃,脚步踉跄,不由得退后了两步。一张脸霎时惨白一片,连嘴唇也变成了淡淡的灰色。
他右手捂着胸口,左手指了指章明启,似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得而不到要强抢吗?殿下?”章明启冷笑。
他冷哼一声,根本不理会楚昀,拉了苏玉雪便走。白虎与青龙已跃过来,白虎扶起楚昀,青龙拔出腰间软剑就要刺向章明启。
楚昀挥手制止了。
“玉雪!”楚昀推开白虎,歪歪斜斜的走了几步,可苏玉雪并没有回头,因为他的声音太轻了,轻得不看他的口型都不知道他在说话,“玉雪……”他的脸色越发苍白,突然身子晃了几晃,口角有鲜血溢出,倒在地上。
只是苏玉雪已被章明启带出了后院,看不到这一幕。
“主子!”白虎脸色大变,伸手去探他的脉搏,而此时青凤已带着几个仆人搬了景瑶要的东西来,见楚昀倒在地上,吓得施展轻功飞来,白虎一把抓住青凤怒道,“你是怎么照看主子的?他的元气是怎么回事?”
“主……主子……主子……”青凤吞吞吐吐,她能怎么说?她早知道会如此。
她只能盯着主子身后提醒,可身体是他的,他要怎样折腾,她也无法啊!
楚昀昏倒,景瑶也不傲骄了,吓得花容失色也奔了过来。哭哭啼啼地喊着“表哥,表哥。”
景夫人也慌了神,指挥着那几个搬东西的仆人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御医!”
最难选择的是念瑶,眼睁睁的看着章明启拉着苏玉雪的手无比的关切,看也不看她一眼的走了,心中大为恼火。
她追上去跑了两步,想了想又折回来去瞧楚昀。白虎与青龙已抬着楚昀往竹风居而去。念瑶跟在后面。
快到院门前时,青凤手一拦,“抱歉,公主,主子有交待,此处没有他的允许,外人不得入内。”
“那我们呢,我们也不得入内吗?”景夫人冷声道,“我们可是他的亲人,他如今病了,连姨母与表妹也不能去看看吗?”
青凤看了她二人一眼,什么也不说,“砰”的一声关了院门。
念瑶看着院门勾了勾唇,身子轻轻一跃,落在院内。白虎与青龙同时拔剑,念瑶手中红绸一抖,一拽一拉,两柄剑瞬即脱手,白虎与青龙心中都大吃了一惊。
“我说。”念瑶施施然走向前,吟吟一笑,“楚昀的府中都是这么待客的吗?”
白虎与青龙上前一步,抱拳一礼,“公主,请恕在下们失礼,实则是主子有交待。”
“好好好。”念瑶摆摆手,“你们主子可真是个脾气古怪的人,女人跑了不去追,还气得病倒!真真让我这局外人也干着急。”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这是灵元丹,可暂救他一命。”
青龙与白虎对视了一眼。
念瑶看出他二人眼中闪着怀疑,笑道,“不是毒药,是我用十二种稀有药材做的固本药丹。本来我想着亲自给他瞧病,可你们不放我进去。再说了,你们皇帝陛下希望我们两国联姻,我也没有必要害他。”
念瑶说完,又飞出了院外。
直看得景夫人母女满肚子羡慕嫉妒恨。
“娘,你看,一个侍女也敢耍脾气。”景瑶恼恨的指着竹风居院门说道。
景夫人嘴唇掀了掀,“行了,先回去换你的衣衫再说,今日也不是白来,至少将那个碍事的苏玉雪给赶走了!”
景瑶得意一笑,“那是,娘,那个苏玉雪想进这府里,那是痴心枉想,她想做正妃?也不看看自己的出身,顶多就是个侧妃罢了。”
“不!我连侧妃也不让她做!”景夫人哼了一声,“平阳侯府的老夫人打的什么主意,以为我不知道?你昀表哥手下的庄子和田产,可是三个皇子中最多的,抵十个平阳侯府都不止,平阳侯府如今可只有一个空架子,早被他们当今的侯爷给挥霍空了。上次,听说他们摆的什么赏花宴,连个做糕点的师傅也请不起,还从宫中借了人,真的是笑死人了。他们想着将苏玉雪嫁过来,傍着金山好发财,那是做梦!我绝对不允许这事发生!他们当我皓月山庄的人是好糊弄的吗?”
……
章明启拉着苏玉雪快步走出了楚昀的府邸。
府门前早有章明启备好的马车,一个青衣小仆从车上跳下来挑起帘子。
“公子,回咱们府里吗?”小仆问道。
章明启看向玉雪,用眼神询问,玉雪侧头看着他,“哥,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
章明启不答,只吩咐小仆,“二月,去城外西山。”
“是,公子。”
“你没有忘?”玉雪问他。
章明启拉着玉雪的手,“我没有忘记,今日,是她的生辰日,我有三年没有去看她了,一起去吧。”
城郊西山,苏家的陵园里,苏玉雪与章明启绕过几座坟莹,在一块竖着青色墓碑的坟前坐下,玉雪伸手抚了抚墓碑,叫了声“娘亲。”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可以坚强,任何时候都可以,前一世,父母双双离去的时候她都没有大哭。但是,现在在生母坟前,她却想放下内心那份强装的坚强,想偎依着母亲。
章明启在她身边坐下,柔声道,“玉雪,有些东西,别人给不来的,不要也罢,重要的是自己开心,自己觉得是世上最好的,那便是最好的。不必看人眼色活着。”
苏玉雪拔了拔甄氏坟头上的草,默了片刻,转身朝马车走去。
马车渐渐驶离西山。苏玉雪却一直坐着不说话。呆呆的看着车窗外。章明启伸过手去捧起她的脸,蹙着眉头道,“你长得越来越像以前的样子了,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妍玉与玉雪本就是堂姐妹,两人相差几岁,她现在渐渐长大,的确会越长越接近妍玉的相貌。但是,她心头一跳,那么……
章明启盯着她的脸看,神色有些凝重,“我总觉得李氏不是最后的主使,一定还有主谋,以她一个深闺妇人的见识还没有能力布这场局,所以,玉雪,你以后可要当心了,我又不能时刻在你的身边。”
苏玉雪微微一笑,扑向章明启怀里,像小时候那样撒着娇,“哥,我经历两世,不会再受人左右了,所以,哥哥不要担心,玉雪不会有事的。咱们昨日合谋,不是除了李氏么。”
说起李氏,玉雪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她直起身子,“哥,那李氏不能死,死了咱们没证人了。并且,还有一些事,要从她身上佐证。她现在是不是被关在京兆府尹的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