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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毕竟是个神经大条的人,坐了会儿他想,只不过是抒发抒发感想,讨论讨论现状,只不过内容惊世骇俗了点,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又伸手扯住慕嘉白的袖子。
“干嘛?”慕嘉白的一副警觉的样子,“再来那么一通我可就走了。”
“嘿,别呀,”司空急,“我小点声,一定小点声。”
“小点声也不行。”慕嘉白就是不想跟他谈论那个他不想触碰的禁区。
“你不跟我说,我就大声了啊!”
两相权衡之间,慕嘉白还是妥协了:“……好吧,你说。”
“我就是奇怪呢,你说这是为什么呢,”司空纠结着脸拔着屁股底下草地上的杂草,“他们都说军队里两男的那啥经常有,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儿有点更变本加厉。”
“你······太敏感了吧。”慕嘉白好笑地想,直觉?这不是传说中女人才有的第六感?
“绝对不是敏感,这叫敏锐。我的志向就是做刑事侦察,就因为我的直觉从来都超准!做侦察的,直觉就是天赋!”司空一脸牛逼哄哄地昂着脸朝自己一翘大拇指。
慕嘉白微笑着耸肩,内心里表示以司空的脱线犯二程度,他说的话的可信度向来值得商榷。
“好吧,就算像你说的那样······那又怎么了,这和我们没关系。”慕嘉白说这话的时候微微别过了脸,躲闪的目光落在了司空背后粗壮的树干上。
司空却抓住慕嘉白的手,一脸郑重其事地说了一句话,让慕嘉白直接懵了。
他说:“咱俩搞基呗。”所幸声音还真压低了,除了他们俩没人听到,不然慕嘉白肯定得羞愤地去跳江恨不得从来没认识过这个姓司名空的人。
慕嘉白缓了好久才缓上气儿,急忙甩开司空的爪子,说:“你又抽风了吧你。”
“没呀,”司空一脸无辜,“我就是觉得咱不能跟时代脱节,绝对不能让自己out,我前一个女朋友就是嫌我out才一脚踹了我的。”
“……就算这是潮流你追它有意思吗,”慕嘉白憋了半天才憋出几句话,“把自己搭进去,这不划算。”
“可我也想试试啊,男朋友我没谈过。”
“……”慕嘉白有些哀伤地发现他还是无法跟上司空的脑回路:得,没谈过男朋友的男人多着呢,难不成还要一个个体验过来?
“……不要去试,”慕嘉白瞪大眼对着司空说,“你会后悔的。”
慕嘉白自认胸襟还算博大,眼睁睁看着一个根正苗红(?)的身边人一步步误入歧途,这种事他还是做不出来的,他没办法袖手旁观。
慕嘉白一直很清楚,就算在军队或是军校里如何普及,同性恋毕竟还是少数群体,也是弱势群体。他还记得当时自己是如何小心翼翼地在网路上寻求慰藉和温暖,寻找与自己相同性向或是志趣的人。有时候看着那些聚集着与他同样或是有些差别的同类人,慕嘉白会有些开心地想:啊,还是有很多人和我一样身为男人却喜欢男人,我不是一个人,我没有我想象中的孤独。
可实际上,这何尝不是自欺欺人。即使数量再庞大,依旧被世人所辱骂,蔑视,认为不伦,可慕嘉白没有办法,因为他天生就是。
高一那年慕嘉白很喜欢班上的一个男同学,名字叫邱毅,和慕嘉白住一个宿舍,长得很硬朗帅气,体育很好,当时班上很多女孩子也喜欢他。
年轻的暗恋总是美好而又短暂地,因为它是如此易碎而又干净。
那晚,寝室六个人都在看书看报。那时候流行文艺,看看报看看读者就好像很有文化气质,男生们有时不仅在寝室,在班里也拿着报纸看,说天说地侃政治人文,个个都有文化人的气魄,目的大多是想引起异性的注意——可惜,处于十几岁的年纪什么都不懂的异性们喜好的还是电视上那些染着黄头发抱着把吉他带着忧郁的小眼神儿唱着忧伤小调儿的偶像明星。
邱毅看着看着报纸,突然发出了一声嗤笑。
“邱毅你笑个啥呢,听起来怪毛骨悚然的。”绰号叫“小黄皮”的男生打趣儿。
“滚你丫蛋的,”邱毅一边笑骂,一边展开报纸给小黄皮看,“我是看了这个,你也看看。”
慕嘉白好奇地抬起头来,正看见小黄皮一脸惊吓的样子:“操,艾滋?同性恋!这是啥!”
邱毅一脸好像懂的很多的神情:“你连艾滋病都不知道?同性恋你知道吧,就是两男的搞在一起,同性恋都会得艾滋,真是恶心。”说完鄙夷地笑了起来,小黄皮也跟着笑。
宿舍里其他人听了,也都跟着露出鄙夷的表情,不遗余力地嘲笑起来。其中一个还说:“我奶奶说同性恋是违背人伦的”,停顿了会儿还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要遭天谴的!”接着一寝室的人又笑疯了,只有慕嘉白一个人瞪大着眼,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地缩在上铺的床角,紧紧攥着书页的指节变得青白而扭曲。当时他真的有这种感觉,这些人都是在笑自己,骂自己恶心,诅咒自己……会遭天谴。
初恋就是这样被扼杀在襁褓之中的。一般情况来说,初恋只适合回忆,因为现实常常会击破所有的幻想。
慕嘉白也在网上认识过一个被掰弯的男人,那男人原本是正常的,喜欢女人,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一个完美的家庭,有美丽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据他自己所说,自从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做过之后,他就无法舍弃肛交的快感和与男人在一起无比刺激的感官体验,那种性之间强烈的碰撞是令人欲罢不能的毒药。可他喜欢男人的事被妻子发现了——具体怎么发现的那个男人没有告诉慕嘉白,可是慕嘉白可以想象到那一定相当的难堪。妻子与他离婚,带走了女儿和房子——女儿和房子是妻子的要求,只有这样妻子才不会向他的公司和亲戚们揭露他极力掩藏的真面目。没有了一切,他终日郁郁寡欢,开始放纵自己,下班后就与Gay吧里不同的人For One Night,最后染上艾滋。那个男人在生命的最后一段岁月里最爱的就是上网,而在他把他的经历告诉慕嘉白之后的两个月,他便不在人世间了。
慕嘉白不想自己认识的任何一个人变成这样。
他不想让一个原本能拥有幸福生活的人体验与他同样的悲哀。
司空看着慕嘉白变得凝重的表情,不耐地撇嘴:“反正我也就是说说……不跟我搞就不搞呗,那么严肃做啥。”
慕嘉白抱着膝盖:“我也就是说说,别想什么有的没的了,你还是想想你怎么度过这一年吧。”
“得了吧,这一年有裴非,老子就活不成!”说完司空就朝着裴非的方向狠瞪了一眼,瞪完却发现裴非的眼睛正好就在看他这个方向,吓得表情都凝固了。
慕嘉白看到裴非看向他,有些郝然地低下头,不敢看裴非。
慕嘉白不知道他的未来会是什么样,他和裴非会变成什么样,但他还是抱着小小的美好的愿望。
美好的愿望是种戒不掉想要拥有的奢侈品——对于慕嘉白这样的人而言。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不想那么虐虽然有渲染得夸张的成分但是这是现实。
●︿●内心里还是希望所有地球上的人们都能获得幸福。
☆、折服
“第一梯队负重跑用时一小时零二十四分钟,最后一名负重跑用时两小时零五分钟。就这样的成绩,拿什么在二年级分进第一连?拿什么进部队完成任务?你们都不觉得丢脸?”待所有人都整顿好了,裴非便背着手开始训话。
众人都一个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怎么一个都不敢说话?哑巴了?”裴非眯着眼巡视了一遍所有人的发顶,“给我抬起头来!”
丝毫不敢怠慢,一张一张脸“蹭蹭蹭”地抬了起来。
裴非指了第一排的一个人:“你,回答我,你为什么要来军校?”
“报告教官,”被点到的人先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大声回答说,“我想成为一名军人!”
“军人?呵,”裴非笑笑,“成为披着军人表皮的病夫?”
那男孩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回答:“不……不是……是成为很厉害的军人。”
裴非挑起眉毛:“是不是对我的训练方针很不满?”
“不是这样的……”
“我要听实话。”
“……”那男生面上很是纠结了一阵,才慢慢地说:“是有一些不太理解,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