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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宠妻-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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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斐的脚步顿了顿。没有说话,头也不回地半扶半抱着夏凡回去了。
    谢东篱转身吩咐道:“张氏通敌叛国,罪不可赦,关入白塔大狱。择日审案!”
    皇后齐雪筠没有再说话,但是她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目光越来越晦涩,她盯着夏凡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又把目光移到面如土色。已经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的张氏面上。
    “回宫。”齐雪筠哼了一声,毅然转身,往自己的轿子里行去。
    等她上了轿,沈咏洁才回到自己的轿子里。
    只见司徒盈袖端端正正地坐在轿子里,脸上居然一点血色都没有,如同冬日的白雪,看得沈咏洁心疼起来。
    “怎么了?吓到了?”沈咏洁拍拍她的手,“娘是为你好。这些事情,你一定要面对。不能逃避。再说,对于张氏的异样,没有你,我们怎么也不可能发现。或者等发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司徒盈袖朝沈咏洁笑了笑,摇头道:“我不怕。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很是感慨而已。”
    刚才谢东篱的话,字字句句都听在她心里。
    特别是谢东篱说,要将张氏关入白塔大狱的时候,司徒盈袖心里只浮出两个字:报应!
    上一世。张氏在从江南进京城的半路上,就弄死了她弟弟,后来她又无辜被关入白塔大狱,最后跳塔惨死。张氏肯定难辞其咎!
    司徒盈袖闭了闭眼,靠在沈咏洁肩头,轻声道:“娘,爹那边,您要怎么办?”
    沈咏洁唇角勾了勾,泛起一个讥嘲的微笑。
    怎么办?
    那要看他怎么办了。
    ……
    没过多久。一千北齐禁军簇拥着刘斐、夏凡和四皇子,从迎宾馆出来,往北城门行去。
    谢东篱和沈友行站在北城门的城楼上,看着黑压压的北齐禁军鱼贯而出,和城外的九千北齐禁军汇合。
    大家很快拔营起锅,翻身上马,赶着三辆大车,迅速而有序地离开了东元国的京城,往北面行去。
    东元国的长兴侯慕容辰带着东元国的军士,跟着在他们后面沉默相随,一直要护送他们回北齐,然后去北面兴州将他儿子慕容长青换回来。
    “终于走了。”沈友行拿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还是一阵阵后怕。
    元宏帝知道张氏的真实身份之后,也是大发雷霆,一脚将御案踹翻了,将好几个太监命人脱下去乱棍打死……
    沈友行也没有讨到好,被元宏帝罚俸三年,降了一级,和另外四个副相同一级了。
    ……
    司徒府的角门前,沈咏洁和司徒盈袖下了轿,一起走了进去。
    她们回到内院,司徒晨磊迎了上来:“娘,姐姐,你们出去怎么不带我去?”
    沈咏洁笑着道:“你的功课做完了吗?”
    “做完了。”司徒晨磊高高兴兴把自己写的文章给沈咏洁看,还有谢东篱给他布置的算术。
    “文章给我看看,算术给你姐姐看。”沈咏洁摸摸他的头,“去玩吧,不要整天待在屋子里。”
    司徒晨磊点点头,拿着自己的小弓箭出去演习骑射去了。
    司徒盈袖回到自己的至贵堂,才知道自己的爹司徒健仁带着吕大掌柜去了内务府,说是明天才会回来。
    她的一颗心暂时放下了。
    吃了晚饭,她从浴房沐浴出来,正坐在妆台前梳头,就听见耳边传来了师父那熟悉的笛声。
    她心里一动。
    师父终于来了!
    她已经有好多天没有见过师父了,就连定亲这样的大事,师父都没有露面,司徒盈袖心里不是不难过的。
    但是只要师父一来,她所有的抱怨再一次烟消云散了。
    司徒盈袖回头一看,果不其然,自己房里值夜的人已经睡得打呼噜了。
    她微笑着起身,去屏风后面换上自己那身特制的水靠,又在外面罩上一件深紫色窄袖贴身短襦,下面穿着撒脚裤,却又套上羊皮小靴子,将裤脚塞到靴子里,整个人显得利索许多。
    吹熄房里的蜡烛,司徒盈袖悄然起身,穿门越户,从后堂下了台阶,来到至贵堂的后院。
    师父这一次没有在港湾边上的卧牛石上等着她,而是坐在她后院的藤萝架下的石桌旁。
    见她出来了,师父抬起头,脸上的银色面具在月辉下很是明亮。
    虽然隔着面具,司徒盈袖却能感觉到师父今夜的目光格外专注和温柔,不同于以前若有若无的自矜和疏离。
    
    第228章 许诺
    
    这么好的师父……
    时时刻刻为她着想的师父……
    只求她好不求任何回报的师父……
    司徒盈袖心里刹那间升起浓浓的歉疚。
    她规规矩矩走过去,在师父对面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垂着头,如同说“我有罪”一样,低声道:“师父,对不起,我定亲了……”
    师父对她那么好,她却定亲了。
    司徒盈袖突然又觉得这话哪里不对?
    她咬了咬下唇,不敢抬头看师父。
    师父的气势却一下子冷凝下来,刚才的温柔和煦好像只是她的错觉,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司徒盈袖皱了皱眉头,下意识抬头看着师父:“师父,您生气了?”
    师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股若有若无的自矜和疏离又一点一滴回到他身上。
    “我生什么气?”师父漠然说道,声音平淡得没有任何起伏,“你定亲,我高兴还来不及,为什么要生气?”
    “可是……”司徒盈袖飞快地瞥了师父一眼。
    隔着面具,她看不见师父的神情,连眼神都只能揣摩。
    师父的眼眸总是黑得深不见底,又是在夜里,她更是看不清了。
    “可是什么?做什么在师父面前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师父的声音里多了几分不悦。
    “可是您刚才刚刚见到我的时候,明明是欢喜的。但是我一说‘定亲’,您的情绪就变了,难道不是生气了?”这些话,如果师父不问。司徒盈袖是不会说的。但是如果问了,她只会说实话,不会骗师父。
    “你以为,我是听见你说‘定亲’了才生气?”师父偏了头,打量她一眼,见她穿得单薄,没有再怪责她。手往身后一掏。摘下自己背在背上的包袱放到石桌上,推给司徒盈袖,“穿上。这是火狸皮做的。今天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不穿这个,恐你受不了那里的寒气。”
    司徒盈袖绽开笑颜,重重点一下头,一边解开那包袱的结。一边道:“师父不生气就好。”
    她打开包袱,看见里面是一件乌云豹的氅衣。细细的貂绒为面,乌云豹为里,既保暖,又防水。特别能够抵御寒气的侵袭。
    那貂绒炫黑得发蓝,看不见一丝杂色。
    整件氅衣看不见丝毫的接缝,不知道多少能工巧匠。又用了多少上好的貂皮和乌云豹,才制成这一件难得的氅衣。完全是拿着银子也没处买的好物事。
    司徒盈袖上一世给司徒家打理生意,对北齐来的皮毛见识不少,当下夸道:“好皮子!这貂绒和乌云豹,莫不是北齐最北面的极北苦寒之地来的?”
    师父微微一笑,虽然司徒盈袖看不见,他还是极为愉悦地道:“眼光还不错。”
    司徒盈袖站起来,将那件氅衣拎起来抖开。
    月光下,那貂绒顺滑无比,滴水不沾,摸在手里极是柔软。
    师父跟着站起来,绕过石桌走到她身边,将那氅衣从她手里接过来,轻轻给她披在身后,又拉过来颈边的缎带,给她轻轻系上,道:“走吧。”
    “去哪儿?”司徒盈袖全身被那氅衣包裹,顿时觉得暖烘烘的,十分受用。
    “去白塔大狱。”师父定定地看着她,“你怕不怕?”
    司徒盈袖猛地想起来白天张氏是被谢东篱下令抓到白塔大狱去了,不由眯起双眸,看着师父道:“为什么要去哪里?”
    “你不想看看那里是什么情形吗?”师父淡然说道,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抵在司徒盈袖心脏的位置,“你这里,始终有个心结。不解开它,你这一世都不会真正快乐。”
    司徒盈袖的瞳孔猛地缩了起来,但是很快,她又恢复了平静,从氅衣里伸出手,抓住师父抵在她心脏的手指,仰头看着他,无比信赖地说:“师父帮我……”
    这样纯粹的依赖,不加掩饰的信任,让师父一向冷凝超然的心又漏跳了一拍。
    他不动声色将手指从司徒盈袖的掌握中抽出来,放到她纤细的腰间,微一用力,便带着她腾身而起。
    这一次,他们离开司徒家大宅的后院港湾,没有从海水里游过去,而是涉水而过。
    司徒盈袖抓着师父的胳膊,看着深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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