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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见状,忙对俞夫人道:“俞夫人这话说得在理。只是。俞夫人也知道,容姐儿是我们家表小姐,父母姐姐都尚在呢。终身大事怎么也轮不到我们沈家来做主,这事儿,还得写信问过她父亲才行。”
俞夫人见何氏说话软和,神色这才又变得有些热情。语气也亲热了起来,一副理解的样子:“正是这个理。女孩子年纪大了,留来留去留成仇,我们都是做人母亲的,也是从小娘子过来的。应当很明白这个道理。趁着如今这天下的乱子还没有乱到晋州来,你们也应该早些写信到苏州去。”
沈老夫人脸色很不好看:“容姐儿孝顺,自然不会如别的小娘子一般。”
沈老夫人没有明着翻脸拒绝。俞夫人便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也不跟她生气。反而笑得有些讨好的意味:“徐家小姐自然是极好的,难怪老夫人舍不得。只是,这到底是喜事,赶紧通知徐家老爷,两边也好赶紧为亲事做准备。”
竟是徐亭远一定会答应这门亲事的意思,沈老夫人心里很不高兴,便推说头疼,自个儿回了房,独留下何氏和金氏陪客。
回了房间,琴妈一边给沈老夫人按摩太阳穴,一边道:“真真看不出来,难不成他还是明德帝的人?连同知和同知夫人都听他的调遣。”
沈老夫人摇了摇头:“明德帝那般的人,当初涪州城起义军打的旗号就是明德帝无道,当时没有派兵镇压,便说明他心里陈晋凌叛军才是心腹大患。如今又怎么会让自己手下的人带兵讨伐姚京?”
琴妈奇道:“既然不是明德帝的人,同知和同知夫人为何要听他的?”
沈老夫人摇了摇头:“他们男人的事情,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如何能懂!只是,我一个孙女要死要活的跟着男人跑了,我另一个孙女被云岚那混蛋坑了去,如今连我外孙女都要被人坑了去么?我不甘呐!”
琴妈犹豫了一下,然后道:“姑爷心疼表小姐,未必愿意把表小姐嫁给一个比她年长十二三岁的男子。”
“我倒不这么觉得。”沈老夫人发愁得很,“一则,姓华的虽然比容姐儿大上许多岁,却是初婚,二则,芸英和姑爷的长兄的仇,还是姓华的帮着报的,再加上义军那事儿,有情,有恩,又有义,只怕姑爷欢喜得很。”
这下,连琴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老夫人又喊头疼,琴妈吓了一跳,忙叫了小丫鬟,让人去外面找大夫,心里犹豫了又犹豫,最后开口道:“老夫人,您若是真的不甘心,不是还有曹二公子么!”
沈老夫人摆摆手,头疼得不想说话,闭了眼睛,然后沈鹤就冒冒失失的跑了进来,没有注意到沈老夫人的不适,开口就道:“祖母,曹二公子走了,说什么他和容表妹成不了了,要去找谁算账。”
琴妈忍不住道:“二少爷,老夫人不舒服呢!”
沈鹤吓了一跳,忙问:“请大夫了吗?”
琴妈道:“已经着人去了。”
沈老夫人小声道:“你们小声点儿,让我安静一会儿。”
然后琴妈和沈鹤就不敢说话了,一个帮忙按摩头部穴位,一个忙着开窗透气。
徐其容到底是知道了同知夫人来说媒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个心情,坐在窗户边看着外面一株早早开花的腊梅出神。
这个时候,虞夏也不敢打扰她,怕她受了凉,只好往暖炉里面添了一次又一次的炭,把房间烘得暖烘烘的。又洗了一盘冬枣放在旁边,陪着徐其容发呆。
直到珠云进来,才打破这平静,徐其容扭头问珠云:“老夫人身体怎么样了?”
珠云忙道:“表小姐不必担心,大夫说了,只是有些气滞,喝两服药就没事了。”
徐其容点了点头,起身对虞夏道:“咱们过去看看老夫人吧。”又叮嘱珠云,“你若是要做针线,就在这屋子里做,暖和,要是有别的事情,就把暖炉里面的炭灭了。”
到了沈老夫人房间,正看到一个小丫鬟在伺候沈老夫人喝药,琴妈手里端着一盏蜂蜜水等着。
虞夏打起珠帘,徐其容快步走了过去,伸手接过琴妈手里的蜂蜜水,等沈老夫人喝完药,然后伺候沈老夫人喝了蜂蜜水。
这才道:“外祖母,给爹爹去一封信吧!”L
☆、第四百章 佳期
沈老夫人没有应徐其容的话,喝了蜂蜜水就闭着眼,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不想说话。徐其容等了好一会儿,琴妈见沈老夫人没有动静,便把人劝回去了。
回到房间,珠云正坐在桌子旁边绣一个采莲图的方巾,见徐其容进来,用手攥着那方巾往伸手藏了藏,问道:“表小姐,喝茶吗?”
徐其容嗯了一声,翻出自己才绣了一点点的嫁衣发呆,布料是好布料,丝线是好丝线,就是她的绣工,也是好绣工。这件嫁衣虽然离完工还远,不管是谁看了,都会忍不住说一个“好”字。
虞夏见徐其容兴致不高,心里也有些堵,等珠云沏茶去了,忍不住开口道:“姑娘是担心老夫人不肯给老爷送信?”
徐其容一噎:“我担心这个做什么?”
“既然不是担心这个,”虞夏有些不解,“姑娘又为何闷闷不乐?”她以为,自家姑娘对德公也不是全然无情的,如今德公找人上门说媒,姑娘应该高兴才对。
徐其容勉强扯了扯嘴角,不想跟她解释这个,叹了口气,道:“你要是闲得慌,就替我理一理这丝线。”
她才不担心外祖母不肯往苏州送信,宫七是德公的人,沈家牵头让宫七做了义军的将领,已然是跟德公牵扯到了一块儿,再加上同知大人和同知夫人这么明目张胆的替德公办事,这晋州还不知道有多少官员是德公的人,沈老夫人再疼爱她这个外孙女,也不可能为了这个外孙女置整个沈家于不顾。
她只是有些想不通,德公那样的人,就是一辈子不娶妻。也没有人会觉得奇怪的,怎么就突然想娶妻了?怎么就突然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了?
徐其容一边走神,一边绣嫁衣,虞夏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的,生怕她把嫁衣给绣坏了,更怕她把自己手给扎到了。
沈老夫人到底还是找时间给苏州送了信去,因为高伯心里想着。说不得这门亲事就成了。便没有离开晋州,反而做起替徐其容在晋州置办产业的打算来。
晋州西面有陈晋凌叛军挡着朝廷兵马,北面有杨景成将军挡着北方落坦国骑兵。唯一的威胁就是东边的北羯,这样看来,倒比别的地方安全许多。
高伯的想法与沈老夫人不同,沈老夫人是惦记着几年前扬州那事。高伯记得的则是公堂相助、逃难路上相帮,他倒是觉得华裕德是个很好的人。担心沈老夫人那封不情不愿的信里面可了劲儿的埋汰华裕德。高伯甚至还特地写了封“不偏不倚”的信,把提亲的来龙去脉给徐亭远和徐其锦说了个清清楚楚。
徐亭远那边很快就让人送来了回信,果然是愿意同意这门亲事的,只是犹豫着要不要把徐其容接到苏州去出嫁。
沈老夫人自个儿生了两天闷气。最后还是写信给徐亭远,说是要留徐其容从沈家出嫁,一来是路途遥远。世道不太平,怕徐其容出了什么事情。二来是沈家好歹还有几个臭钱,能让容姐儿风风光光的出门。
如今徐家那么多人挤在一个五进的宅子里面,沈老夫人话说得委婉,徐亭远却是明白这里面的意思,最后还是同意了徐其容在晋州出嫁,等敲定了婚期,他们就准备前来晋州,送徐其容出门。
沈老夫人的心思,与苏州那边的书信往来,徐其容门儿清,却什么都没有说,不悲不喜的绣着自己的嫁衣。
宫七率领的义军一路朝着姚京奔去,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阻拦,明德帝是不想在对战陈晋凌的同时还要分心管这边,陈晋凌则是完完全全的纵容,甚至悄悄派了两个懂阵法的老将前来助阵。
消息不断的从前线传到新陈国每一片土地,战事越来越吃紧,华裕德自然更是忙碌。因此,那日被徐其容拿话堵出去之后,两人竟然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一面。
若不是同知夫人口口声声说是来替华三公子做媒,徐其容几乎以为那天早上是自己的幻觉。
婚期定在了来年的二月十六,虽说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沈老夫人想要替徐其容好好准备嫁妆,也得紧赶慢赶了。
徐其容倒是没什么要忙的,只管绣嫁衣便是。
这段时间,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姚氏也跟戚氏一样,生了一对龙凤胎,只是儿子生出来只有三斤重,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