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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只有辛婕妤最清楚。你既助她离宫,想来早已插上一脚。要不皇上也不会突然之间就对你青睐有加,委以重任。我姑且不论,你是因为苏姑娘而卷入皇权争斗的,还是在皇位争夺中与苏姑娘重遇的,萧柏之,我只问你,你从小就熟背的萧家祖训,难道都背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萧夫人忍不住也跟着怒骂:“孽障!真是孽障!差点就让你酿成大错!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一个色胆包天的混小子?为了个女人,不惜把整个萧家都置于风尖浪口上!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你爹娘?还有没有萧家的列祖列宗?!”
萧柏之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萧将军,“爹!萧家祖训,本意不过是告诫子孙中庸处世明哲保身,以求萧氏百年繁华。可柏之此举,并不损萧家荣光,反而令萧氏门楣光耀,又有何不可?”
萧将军勃然作色,愤而拍案,“什么混账话!不过混了区区一个车骑将军,就好意思说让萧氏门楣光耀?!我告诉你,你这回只是走了狗屎运,若不悔改,下回未必再能如此走运!”
“什么下回?!”萧夫人叫起来,“这次侥幸过关,已是祖宗保佑,哪里还能再有下回!”她走过去,把手搭到萧柏之肩上,弯着腰对他说道,“柏之,你听娘的,再不能如此肆意妄为。这一次好歹没闯出什么乱子来,你跟你爹认个错,我们就这样算了。以后谨守本分,管她什么苏姑娘辛婕妤的,我们都离她远远的,再不与她有半点瓜葛,规规矩矩地做人,知道不?”
萧柏之回道:“娘,错我可以认,责罚我也可以受,可让我放弃樱柠,这个我做不到。我已经错失过樱柠一回,这次绝不会再放手。”轩室里,他语气平稳镇定,却透出一股破釜沉舟的坚决来。
萧将军刚稍稍有点平息的怒气瞬间又被点燃,拍着书桌大声吼叫:“你若是敢再和那女人牵扯不清,我就把你这个畜生扫地出门!那女人什么来头?先帝的遗妃!你也敢去招惹!要是哪天被人瞧出倪端告发到宗正寺,还不得给萧家惹来灭门惨祸!”
“先帝已薨逝一年有余,只要不旧事重提,又有谁还会记得她?”萧柏之反唇驳道,“再说了,她先前一直寓居深宫,见过她的人屈指可数,这事你不说我不说,寻常人谁会知晓她的来历?就算有人怀疑,不还有皇上的圣旨吗?当今圣上亲笔御书,承认了她是苏家的嫡长女!”
萧将军气得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非得等到大祸临门,你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他遽然转身,抄起墙壁上挂着的一弯镶宝石雁翎刀,嗖一下拔刀出鞘,持着明晃晃的刀刃冲萧柏之走了过去,“罢罢罢!今日我索性先结果了你,省得有朝一日萧氏百年基业毁在你手上,叫我以后到了九泉之下,无颜面对祖先!”
萧夫人大惊失色,扑在萧柏之身前紧紧抱住了他,回头对着萧将军泣道:“你要杀了儿子,就先杀了我罢!我膝下就这么一子,他要是不在了,我也不活了。”骂完了萧将军,又拿手指头戳着萧柏之,“你这个孽障!还不快给你爹认错!你这是要把爹娘给活活气死吗?”
萧将军本意也只是吓唬吓唬萧柏之——他只有这么一个嫡子,哪舍得真的下狠手?被萧夫人这么一拦,他也就借势收了手,站在一旁气咻咻地瞪着萧柏之,等着他认错求饶。
可没料到,萧柏之从萧夫人怀里挣脱出来,跪着后退一步,对着他们端端正正地磕了一个头,直起身来道:“爹,娘,我对樱柠的心意,今生今世不可能改变。要么爹今天就干脆把我打死,如若不然,我必定还是要娶樱柠的!”
萧将军冷不防听到这话,一张脸瞬时涨得有如关公,“好!好!好!这就是我养出来的好儿子!”他怒目圆睁,牙齿咬得嘎嘎响,“为个女人,置父母亲族于不顾,我要你这样的儿子何用!你要当情圣,老子今日就成全了你!”说着,长臂一挥,抡起手中弯刀,看也不看就朝萧柏之甩了出去!
那雁翎刀方才已被他脱了鞘,此刻闪着森森寒光,一路呼啸着直冲萧柏之飞去!萧夫人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发软,一时只放声尖叫:“不要啊,老爷!不要!”
尖锐啸声破空而来。萧柏之本不欲躲闪,但耳际听到萧夫人的惊惶呼声,心下一震,在弯刀尖刃将将掠上他衣襟之时,本能地往后一仰,就地一滚,堪堪避开了那锋利刀芒!
萧将军盛怒之下,这一击用尽了全力。雁翎刀来势凶猛,在萧柏之锦袍上嗤啦一声,割了一道口子,之后去势不减,飞旋着冲他身后的博古架去了。终于喀的一声闷响,雁翎刀被卡在了博古架上的板架中间,雪亮的刀刃兀自微微轻颤,嗡嗡低吟。
萧夫人心悸不已。这一刀力道强大,若是砍在萧柏之身上,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她堪堪吐出一口气来,还没来得及抹去额头冷汗,就见萧将军持着雁翎刀的刀鞘当棍使,气势汹汹地朝萧柏之打过去,一边打还一边骂:“老子就不信打不死你这逆子!今日我非把你打死不可!”
其时萧柏之还卧倒在地,躲避不及,硬生生地挨了萧老爹两棍子。萧夫人护子心切,扑过来死死抱住了萧将军,对着萧柏之大声喊道:“还不快跑!等着你爹把你打死吗!”
萧老爹暴怒,却挣不脱萧夫人。趁他们两人纠缠在一块,萧柏之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地往门口跑去。可刚刚迈过门槛,就听见身后传来萧夫人的一声惊叫:“老爷!老爷!你怎么了?!”
萧柏之回头一看,就见萧老爹青白着一张脸,蹙眉捂胸,满面痛楚地倒在了地上!
一时之间,小小的书房里人仰马翻。一片混乱中,谁也没注意到,室外窗沿下,一个纤细的身影借着夜色的掩护,猫腰蹑行,悄然离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萧老爹的心疾犯了。那夜在守静斋,他急怒攻心,导致心疾复发。
多年前的一次沙场血战,萧老爹身先士卒,却不幸为冷箭所伤,心肺皆损。其后问医用药,虽得以痊愈,但到底留下了病根。此后但凡身体过劳,或情绪过激,皆会引发旧疾。
幸好是多年固疾,萧将军身边一直备有药丸。当晚,萧将军病发倒地,萧柏之及萧夫人强行撬开他的嘴,急速喂药,之后又连夜请了杨太医过府来,折腾了大半夜,才总算化险为夷。
萧老爹苏醒后,萧柏之不敢令他再次动怒,只能跪在其病榻前头,违心起誓,要与樱柠一刀两断。
如此一来,萧老爹终能安心养病,可萧柏之心里却像淤了千吨泥沙,郁悒难欢。
他终日长吁短叹,愁眉不展,那一副苦瓜相叫得樱柠也看不下去,不由出言劝道:“你爹这样做也无可厚非。萧家上百条性命都担在他肩上,他不得不谨慎。要不……”她斜乜着他,拖长了语调道,“我们就这样算了吧?你以后不要再到苏府来了。”
“算了?什么叫算了?!”萧柏之蓦地抬起头来,睁大了双眼狠狠地瞪着她,“苏樱柠,你想也没想!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话!”
“可是,不算又能怎样呢?”樱柠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执扇,语调慵懒,带了丝漫不经心的味道,“你这样整天偷偷摸摸地溜到苏府来,也终究不是个事。现在你爹卧病在床,你行动还方便些;等过些日子,你爹病好了,你还能这样过来见我么?”
秋风卷过,两三片黄叶从头顶悠悠而落。
萧柏之抬手接住了一片落叶,捏在手上揉搓了半晌,才闷闷说道:“我爹不像我娘那样好糊弄,他在这里,我一点法子也没有。等他回了渝山关,我再想想办法。”枯叶在手中碎成渣渣,他翻腕一扬,将碎渣尽数抛却,抬起眸来紧盯着樱柠,“樱柠,你要等我,再给我一点时间。以后不许你再说这种泄气话,我不爱听。”
樱柠笑了一笑,不紧不慢地摇着执扇,扭过头去看庭院里漫天飞舞的落叶,“这都入秋了。你说,我这园子要不要去买几株菊花回来养?”
斜阳里,她眉眼低垂,唇边的一抹笑意恬淡悠远。如今的她,有钱有身份,不再像以前那样迫切需要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倚靠。现在,男人于她而言,就像锦上添花的那朵花,可有可无的装饰罢了。所以,在这件事上,她不急,真的一点也不着急。
风萧萧,落叶飘,一地枯叶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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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柏之一心只等着萧老爹回边疆后再做打算,可由来知子莫若父,他肚子里的那些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