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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游的吊脚楼不像早上看到的多,稀稀疏疏,也没有修整好,但是此时风景也不错,青山绿水,夕阳映照,静谧安然。
透过清澈的沱江水,我还能看到一些水草在舞动,好想去感受一下坐在船头洗脚的感觉,
看到萧西奔撑得还算有模有样的,我也觉得自己应该放开一些,便脱掉了鞋子,压住腿边的裙子,在船头坐下,把脚伸入水中。
水还蛮清凉的,向前看去,仿佛整条沱江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高兴地用脚打了几个水花,笑着无意中回看向撑船的萧西奔,却发现他刚好也在看我。
他眼带笑意,柔情脉脉(也可能是我的幻觉),看得我心头突地一跳。
我赶紧挪开了视线。
下游还分布着一些传统的酒厂,艄公问我们有没有兴趣去买点酒尝尝,萧西奔接过话说:“不用了,我们等下还有事。”
船要调头了,萧西奔把竹竿递给艄公。
我把脚悬空晾干,正要穿鞋,萧西奔走了过来,摇着头说:“你真的不用干净的水冲一下你的脚吗?沱江水可不是几十年前的。”
我被他一说反而有心理作用了,下意识地感觉脚背痒痒的,用另一只脚的指头抓了一下脚背。
他叹了一口气,说:“看你还玩得不亦乐乎像个清纯少女,其实就是个傻瓜大姐。”
“哎呀,我舍不得用喝的水嘛。”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节约意识的,不过要是过敏了长了奇怪的东西,医治的钱,痛苦的钱,可不仅仅是买瓶水这么简单了。”
我只好拧开喝了一部分的农夫山泉,一手抓着裙边,一边想弯腰倒水,他再次摇摇头,说:“我来帮你倒吧。”
我被他批评得不好意思,只能乖乖就范。
“在古代,女人的脚是不是不能让男人看到的?”
“好像是,古代的女子都要守贞节。”我一边洗一边不以为意地说。
“那么现在我帮你倒水冲脚,是不是意味着你掉节操了?”他佯装正经。
我又好气,又好笑,“你才掉节操了呢,你的节操都碎一地了!”
“还真别说,我也感觉碎一地了。”
“为什么这样讲?”我坐在船头,甩了甩脚上的水,偏头看向他。
“大概是因为我还不够君子范儿吧。”
我不明白地看着他。
“你要君子范儿做什么?”
“招女孩子喜欢啊,像飒哥一样!”
“这都哪跟哪……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为什么要和其他人不一样,而且你不是也很招人喜欢吗?”我试图安慰他,却没想到他好像没有听到似的,又从艄公手中接过了竹竿,撑着船逆流而上,他还还挺起劲儿的。
这个家伙……
萧西奔问我要不要来当一把船娘。
江南一带的船娘十分闻名,我本人倒是从来没有体验过,便试了一试。
事实证明我对此没有天赋,我摇着头把竿递给了艄公。
艄公笑着对我说:“现在逆流,不好撑的,你们这些妹子也没有力气。”
我想起“人生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的话,再看看艄公风吹日晒的黝黑脸庞,暗暗觉得这话有一定的道理。
“你是以撑船为生的?一定很辛苦吧?”
“习惯喽,倒不觉得苦,每天撑一撑船,日子也不会这么无聊。”
这也是,有时候我们经常以上帝视角去可怜同情一些人,其实人家心里是踏实而高兴的。
回到了起点,我们又往回走。
“怎么样,是不是与早上的泛舟大不相同?”
“很好玩,不过各有千秋!”我赞道。
萧西奔只要不捉弄我,说话不刻薄我,还是挺好的。
回客栈时,我们在虹桥桥头遇到了关嘉慧、秦雁、朗飒和潘少泽。看起来他们一直在一起。
路上问起彼此下午的收获,我喜滋滋地把先前的喜悦感夸张了几倍地说。
大雁埋怨着我:“你怎么也不叫我啊。”
“我叫了啊?我在群里问你们在哪,结果没有一个人回复我,加上我们时间也挺赶,就自己去了。你们也玩得很嗨吧?”
“吼,慧慧倒是挺嗨的。”大雁说。
“也还好啊,我只不过是拍了套苗家服装照。”
大雁似乎话中有话地说:“我觉得你的嗨点不在这里。”
关嘉慧嚷道:“我让你穿,你自己不穿,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朗飒这时候突然转过头,说:“那也未必,后面的行程中还是有很多机会的。”
等我们回到客栈的时候,杨文海一个人正在大厅看电视。
我隐隐觉得不妙,而且杨文海这家伙怎么老喜欢戳这儿看电视呢?
我回到房间,周唯气鼓鼓地数落了杨文海一番。
“真没见过这样的人,我在一家店里看中了一块披肩,花色比较独特,想买下来。让他帮忙砍价,结果他倒好,一刀砍下去,店主人直接大动脉出血,她脸一黑,不卖了!气得我出了店,他向我说对不起,我想着算了吧,这点儿小事也不至于把心情弄坏。于是我们又折回店里,可是它早已经被人买走了!”
在吃饭的时候,杨文海是这么解释的:“平常砍价都是这样砍的好伐,从没见过这种卖东西的人,砍得太狠了,直接不卖,本来就是她态度的不对!”
“你哪能和平时逛街相比哦,旅游区的东西本来就卖得比较贵!”
我们都很无语,关嘉慧从中调停:“好了,说不定在其他地方也能买到。”
“它的花色特别好看,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花色!”周唯气愤地说。
对于周唯的品位,我是持认可的,而且女孩子喜欢上的东西,被别人买走,确实宛如心头割了块肉。
“是怪可惜的,可能它跟你没缘分!”我说道。
又向杨文海递了个“不要再说了”的眼神,不知他会意了没有,反正当着大家的面被埋怨,他的脸色也不大好。
倒是一惯比较低调的潘少泽,笑着说:“哄女生开心的三个字不是‘买买买’吗?”
关嘉慧说:“那也要看情况,买到不喜欢的,质量不好的,回到家后果也很严重……”
萧西奔长叹了一口气,端着茶杯一饮而下,说:“啊,女人……”
“怎么了奔哥,你也在研究女人了?”朗飒调侃道。
“研究?开玩笑,难道她们不是放在光学显微镜下也看不懂的麻烦又复杂的生物吗?”
萧西奔真的是来招黑的,这话一出,我们几个女生就冲他吵嚷起来。
刚好服务员把一盘干锅黄牛肉端了上来,他双手合十,笑着说:“各位大小姐,饶了小的一命!吃菜吃菜!”
☆、第十八章 放灯
当我正在埋头吃鱼的时候,他们聊起了晚上的打算。朗飒问起了我们,有没有什么计划。
秦雁说:“我们昨天路过河边时,看到有人在放河灯,我和可乐讲好了去放河灯。”
结果话一出,他们几个也欣然加入。
朗飒说:“既然都想去,就一起去吧。”
关嘉慧一脸神采飞扬:“好啊好啊,一起去吧。”
我从柜台结完账,和大家一起走出餐馆。
关嘉慧让朗飒陪她去买下午看中的苗银,她说自己忘记哪家了,也不懂得辨别真假。
周唯和秦雁打算回客栈休息去。
我不大想待在客栈听周唯说杨文海的不是之处,一些情绪把我的心情也搅得很不好,就像昨晚睡觉的时候,周唯说杨文海一点儿也不果断之类的话,我说了句“还好吧”,周唯便对我摇了摇头,表示我只会和稀泥。
诚然性格上的不合拍,我没有什么好指责的,但有时不免哀叹,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果真有天地之分,拥有疼爱自己的人不懂珍惜,没有恋爱的人只能心向往之,全凭想象满足自己的精神需求。
我更不想跟着关嘉慧去当电灯泡。下午遇到他们的时候,直觉告诉我,关嘉慧是喜欢朗飒的,秦雁说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是指关嘉慧更在意的是和朗飒在一起。虽然理智上,我认为自己本来也没有想要得到谁,但心里仍旧有一些失落。
我坐在沱江泛舟上面的台阶处,放河灯的地方就在对面,我只要从桥上过去就好。
这个地方的视线很不错,流水潺潺,游人嬉笑,远处近处的灯光目眩神迷,引人缱绻缠绵。夜晚的江边凉意袭人,我莫名多了一分心事,少了一分轻松。
“嗬,你怎么坐在这儿!”是朗飒的声音。
抬眼仰视,他站在夜风中,俊朗得令人痴迷。
“就你一个人?嘉慧呢?”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