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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戏折子随意地扫视着;皮笑肉不笑地道:“那就来一段《寒窑记》的第三折 好了。”
一听这戏名;女眷们已经是面面相觑;《寒窑记》这出戏在大裕还挺有名的;喜欢的女子也不少;问题是这是一出苦情戏;既然是苦情戏就免不了要哭哭啼啼一番。
今日的宴会是镇南王世子妃第一次宴客;照理说;应该点些欢喜的曲目;多些武戏逗众人一乐。
但是也没人敢说乔大夫人什么;戏折子继续往下传递着……
戏台上唱过三段后;就轮到了乔大夫人点的《寒窑记》。
一时间;戏台上突然画风一转;唱起一段悲切切的苦情戏来。
《寒窑记》说的是宰相之女陆氏不顾父母之言;下嫁贫困镖夫李誉中为妻;并与父母断绝往来。后来李誉中入伍;陆氏独自一人苦守寒窑十年;才等回了成为大将军的李誉中。李誉中大红花轿来接陆氏去将军府;可是那时陆家早已经被抄家;陆氏的父母穷途落魄;还需要陆氏接济;陆氏思来;觉得自己娘家家道中落;自己又芳华不再;自惭形秽;配不上李誉中;就是不肯上轿;还非要和离;让丈夫另娶门当户对的佳妇。最后;李誉中深受感动;又娶了上峰的女儿为平妻;从此两女共侍一夫;成就一段贤妇的佳话!
此刻戏台上唱的那一段就是陆氏悲悲戚戚地回忆当年;并哭着求丈夫另娶……
乔大夫人是什么意思;别人或许不知道;南宫玥却是心知肚明。这位姑母是在讥讽自己善妒;容不下人呢!
南宫玥不禁笑了;也就是一出戏而已;若是连这点小事都要在意;那自己早就要气得吐血而亡了。
乔大夫人只怕是在以己度人吧。
有些夫人也隐隐猜出乔大夫人应该是在暗示些什么;都是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花厅众的气氛渐渐有些怪异。
“呵……”
这时;萧霏却噗嗤地轻笑出声来;虽然她的声音不大;但周围的一些人还是听到了;尤其是坐在她身旁的乔若兰;不由得转头看向萧霏。
只见萧霏聚精会神地看着戏台;看她入神的样子;显然是因为戏而笑的。
可是这不是在演苦情戏吗?
乔若兰忍不住又往戏台看了一眼;戏台上扮演陆氏的戏子正唱到了情伤之处;委婉悲切;好几个女眷听得是泪光闪烁;可是萧霏眼中的笑意却更浓了。
乔若兰几乎要以为萧霏和她看的不是一出戏了;她忍不住问道:“霏表妹;这戏有什么好笑的吗?”总不至于萧霏是以别人的疾苦为乐吧?
这也不像是萧霏的性子啊……
…题外话…
每天一章七千字。
我只是没有像别人那样分成两千字一章;然后就说一天有三四更……
纵观全站;更新比我稳定;比我多;还能保证质量的真心不多吧。
第434章 …彩头
萧霏转头朝乔若兰看去;脸上还带着笑。
在看这出戏的时候;她想的都是大嫂上次说过的话。
此时;听乔若兰问起;萧霏就自然而然地说道:“这陆氏实在是可笑!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顾父母硬要下嫁;乃不孝;而这李誉中由着原配为自己苦寒窑十年;消磨了一个女子最璀璨的年华;富贵荣耀之时却另娶平妻;也就是比那陈世美之流沽名钓誉些罢了……”
乔若兰听得瞠目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
而萧霏却越说越是畅快;义正言辞地劝道:“表姐;这种曲目一般都是由那些家贫的秀才或者好高骛远的读书人瞎写的;你随便看看听听;当个乐子也就罢了;可千万别真的信了!”
想到前两年;南疆有个富商的女儿平日里喜欢看戏;最后竟跟一个戏子私奔的事;萧霏觉得自己的担忧还是不无道理的。
乔若兰听得嘴角一抽一抽的;她什么时候说过她信了!
可她又不甘心让萧霏占了上风;反驳道:“霏姐儿;你此言差矣。陆氏令人可敬之处乃是她不嫌贫爱富;下嫁李将军于式微之时;后又苦守寒窑十年;乃列妇贞媛;是以几百年来为女子之典范!”
两位姑娘之间的争执早就吸引了一旁几位姑娘的注意力;坐在萧霏左手边的一个姑娘忍不住出声道:“乔姑娘;我倒觉得萧大姑娘说得有些道理;自古婚事都讲究父母之命、门当户对;若是子女一个个都忤逆父母;那成何体统!”
另一个姑娘也是肃然道:“不错;陆氏贞烈是为值得传颂的美德;但是百善孝为先;不孝可是大罪!便是她后来接济了落魄的父母;又是烈妇;也不能说她前面所为是对;只能说她后来知错就改了!”
平日里这些姑娘看戏时只是单纯地感动于戏中角色跌宕起伏的人生;感叹人生的种种悲喜;却不曾把现实与这些戏曲挂钩;如今细细一想;不少姑娘都觉得好些曲目都有些荒谬;那些个出名的《西厢记》、《墙头马上》什么的写的都是闺阁千金与人私相授受的故事;但事实上;便是南疆的民风再开明;也容不下姑娘家私相授受;在某些规矩严谨的府里;便是一碗汤药了结了姑娘家的性命;那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姑娘们说得激动;声音便不自觉地拔高了一些;坐在庑廊边的几位夫人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乔大夫人看向南宫玥笑着问道:“世子妃;我倒觉得这陆氏既贞烈;又贤惠;父母、夫君式微之时;她都是不离不弃。世子妃你怎么看?”
南宫玥微微一笑:“姑母可知我骆越城中有一清茂书院?”
乔大夫人怔了怔;也不知道南宫玥为何突然提起了清茂书院;就听南宫玥继续道:“这清茂书院乃是骆越城最好的一个书院;百年来出过不少进士;举人更是不知凡几。清茂书院的山长为人很是和善;每一年都免去十个优秀的贫困学子的束脩;不知道姑母可愿从中为表妹择一佳婿?”
你……乔大夫人瞪得几乎眼睛都往前凸了出去。
南宫玥似笑非笑地看着乔大夫人;又道:“姑母放心;那些个学子都是鼎鼎优秀;书院的山长和众位先生都可以担保的。表妹于男方式微之时下嫁;将来表妹夫金榜题名也会记得表妹的好!”
乔大夫人的嘴巴张张合合;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谁不知道科举乃是万中选一;便是年纪轻轻中了举人又如何;有的人年逾古稀也中不了进士!她的女儿出身尊贵;哪里需要去找个穷秀才投机倒把!
乔大夫人深吸一口气;勉强按捺住心头的怒火;淡淡道:“多谢世子妃为兰姐儿操心了;兰姐儿的婚事我已经有了成算。”
南宫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又朝戏台看去;但笑不语。
那一眼的含意让其他夫人们不禁暗暗思忖;更有些与邻座相熟的私语起来;乔大夫人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只觉得所有人都在对自己指指点点。
就在这时;戏台那边的锣鼓声、三弦声、曲笛声停了下来;一折戏唱毕;戏台上的戏子一个个翩然下了台。
南宫玥瞥了一眼漏壶;虽然不过是唱了四折的戏;但不知不觉中竟然也过了半个多时辰。
南宫玥环视四周一圈;在座的夫人们平日里管着家里的中馈;难得出来赴宴看戏也算是放松一下;可是那些年轻的小姑娘家家怕是要坐不住了。
南宫玥沉吟一下;便笑着提议道:“霏姐儿;不如你陪几位姑娘在花园中随意看看;湖那边的茗湘阁也是一个清静雅致的地方;你们年轻姑娘家也可以去那儿聊聊天;散散心。”
田大夫人心里暗暗有些好笑;其实世子妃年纪也不大;都还没及笄;可是此刻说起话来却是有些老气横秋的。
萧霏站起身来;福了福道:“大嫂说得是。”以萧霏的性子自然是坐的住的;只不过今日她是主;总要展现出主人的风范;帮着大嫂待客才是。
闻言;旁边的好几个小姑娘都已经压抑不住兴奋之色;她们其实早就坐不住了;只不过忌惮这里是镇南王府;不敢轻易放肆罢了。
姑娘们三三俩俩地站起身来;一个个都像是要被放出笼子的小鸟似的;看得众位夫人心中觉得好笑。
一个娇俏的声音忽然响起:“霏表姐;难得今日众位闺秀在场;不如斗画热闹一下如何?”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织锦缎绿蔷薇紧身襦裙的小姑娘一脸天真的看着萧霏;正是杜连城之女杜心敏。
杜心敏看似天真无邪;眼中却带着几分挑衅。她素来与乔若兰交好;对这个性子清冷的表姐却并无多少好感;尤其见萧霏唯南宫玥之命是从;更是生出几分轻视。想起那一日在浣溪阁萧霏拒绝了与乔若兰斗画;便觉得是萧霏怕了乔若兰的才学。
这一回非得让萧霏出趟丑不可!
萧霏的心里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杜心敏说是斗画;她也当作是寻常的斗画了;点头道:“敏表妹这个提议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