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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玥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缓缓道:“伯爷;夫人;世子;张太医的诊断无误;裴世子现在的情况不太妙;虽然可以尝试医治;但是瘫痪的可能性有八成。”说话的同时;南宫玥心更沉重了。裴元辰正傎芳华;前途无量;这若是就此不良于行;不仅是对他何其残忍;恐怕也会成为南宫琤永远解不开的心结。
就算是建安伯夫人早有了心理准备;如今再次听南宫玥也判了儿子的死刑;不免又受了一番打击;眼眶中又浮现一层薄雾;心中更是充斥着绝望。
她几乎都要晕过去;但是想着儿子还是苦苦支撑着;如今最痛苦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儿子。
“辰哥儿!”建安伯夫人紧张地看着裴元辰;他呆呆地躺在榻上;表情木然;眼中空洞;没有愤怒;没有嘶吼;没有泪水;却反而让她更为担心。
“辰哥儿;你说话啊!”建安伯夫人拉着裴元辰的袖子又急又慌地说道;“别吓娘啊!你可不能憋着……”
“娘;我想静一静。”裴元辰面无表情地低声道;“你们都出去吧。”
“不行;辰哥儿!”建安伯夫人一口拒绝;心里惶恐不已。
她的辰哥儿从小心高气傲;如今骤然摔至谷底;又如何能接受得了;万一……万一他一时想不开;那……
裴元辰仿佛看出了建安伯夫人的心声;淡淡道:“娘;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不会做傻事的。让我静一静。”
建安伯夫人看了看建安伯;最后还是建安伯又劝了一句:“辰哥儿;两成希望也是一线生机。”比张太医说的半成已经是好太多了。
裴元辰还是没说话;建安伯叹了口气;道:“我们都出去吧;让他静一静。”
南宫玥心中无奈地叹息;随着一起退了出来;临走前;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神情呆滞的裴元辰一眼。
曾经的他;光芒万丈;一帆风顺;却陡然遭遇挫折;如珍珠蒙尘;身体上的伤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性情;也不知道他最后会如何……
到了厅堂;刚坐下;建安伯就忙不迭地问道:“郡主。不知郡主可否替小儿医治?”
南宫玥没有推辞;说道:“自当全力。我需要三天的时间来调配一种膏药;今日就先为世子开张方子;用上三日试试。”
建安伯感激的直道谢;而建安伯夫人则急忙让丫鬟准备笔墨。
南宫玥在书案前斟酌了很久;写下了一张方子;递给了建安伯夫人;仔细叮嘱了用法;这才告辞。
漆黑的夜;月亮高悬;百卉在前方提着灯笼引路;南宫玥心情沉重地回到了清夏斋。
百合立刻迎上来;禀告道:“三姑娘;大姑娘正在屋里等你。”
“三妹妹!”屋内的南宫琤早就翘首以盼;急急地从里面走出。
“大姐姐……”南宫玥自然明白南宫琤找自己的用意;只是自己恐怕要让她失望了。
南宫玥拉着南宫琤进了屋;坐下后;没等南宫琤发问;就主动放缓了声音说道:“大姐姐;裴世子的情况不太好;很可能会就此瘫痪。”
瘫痪!?
南宫琤只觉得整个人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似的;脸色瞬间雪白如纸。
“怎么会这样?”她全身都开始不住地发抖;自责、愧疚如同潮水似的席卷全身;“这都怪我;若不是为了救我;他何致于如此!”若不是为了救她;他现在一定还好好的;仍然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可是现在……想到这里;她的心揪成了一团;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大姐姐;”南宫玥连忙为她顺气;并安慰道;“你别太过自责;更不能绝望。如今也只是'很可能';并非绝对;每个人对药物和治疗的反应都不同;我先给他治疗一段时间看看;也许结果比我预想的要好也说不定……”当然痊愈的可能性实在太低了。
南宫琤抬起头来;明眸中似有水光涌动;哽咽道:“谢谢你;三妹妹;我没事;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南宫玥起身相送;劝慰道:“大姐姐;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一切会好起来的。”
南宫琤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南宫玥留步;跟着便带着书香离去了。
南宫玥看着她萧索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猎宫的光明殿内;皇帝也已经得知了疯马伤人一事;雷霆震怒;急招了大理寺卿彻查此事;限定七天内一定要给他一个结果。
大理寺卿惶恐不已;但是只能唯唯应诺;领命退下;感觉自己真是飞来横祸;那匹该死的疯马竟然好死不死地把伤了那么多人;也不知道马房的人是怎么在做事的……
这一晚有人悲有人怒有人苦;有人一夜辗转难眠;亦有人枯坐到天明。
当南宫玥次日一早起来;听百合说南宫琤昨天夜里最后居然又去而复返;在外面坐了一夜之后;南宫玥震惊极了。她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并穿好衣裳;让百合请南宫琤进来。
南宫琤眉宇间有着淡淡的愁绪;不好意思地对南宫玥福了福身道:“是我打扰三妹妹休息了。”
南宫玥连忙道:“大姐姐何须如此客气。”接着又问;“大姐姐一夜没睡;可是为了裴世子之事?”
南宫琤点了点头;惨淡的樱唇有些哆嗦;“三妹妹;你告诉我;他是不是真的会瘫痪?”
南宫玥心中叹气;委婉地换了一个角度答道:“大姐姐;还是有两成的希望的。”
“只有两成吗?”南宫琤喃喃道;眸中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仿佛做了某种决定;又道;“三妹妹;我想去看看裴世子。”
“这个……”南宫玥有点为难;她与南宫琤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没有长辈陪同;这样贸然前去实在有些与礼不合。更何况这猎宫人多眼杂的……
“我知道这事为难三妹妹了。”南宫琤也知道自己的要求让人为难;可是除了南宫玥;她也不知道找谁帮忙好。“可是我真的想亲眼看裴世子一眼。”她一脸祈求地看着南宫玥。
南宫玥沉吟了一下;终于点头道:“不如这样;我把阿奕找来;让他陪我们一起去吧。”
“多谢三妹妹。”南宫琤目露感激。
南宫玥忙让百卉去寻萧奕;不一会儿;萧奕就亲自来清夏斋接她们姐妹俩;陪同着一起去了清风阁。
萧奕被小厮引着去探望裴元庆;而南宫玥和南宫琤则被丫鬟带去花厅见了建安伯夫人。
建安伯夫人目光复杂地在这对姐妹花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南宫玥身上;客气地问道:“不知郡主今日前来是……”昨日才说了要三日后才来治疗;今日却一早就过来;还带来了南宫琤;显然并非为了治疗之事。
建安伯夫人故意无视南宫琤;已经明显地透露了她的不满;气氛一时就有些尴尬。
南宫玥担心地看了南宫琤一眼;却见她面不改色;显然心里早有准备。
“夫人。”南宫琤上前一步;神色恭敬地向建安伯夫人行了大礼;“裴世子是为了救琤而受伤;琤在此郑重谢过夫人和世子。”
“南宫大姑娘不必如此多礼。”建安伯夫人冷淡地说道;“犬子救人是他自愿的;即便不是姑娘当时也会有其他阿猫阿狗。”她心里有几分不悦;他们建安伯府可不稀罕那一声无用的道谢。
“夫人说的是。”南宫琤仍旧面色如常;点头道;“世子侠义;不管是谁;当时他都会救的。”
建安伯夫人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心道:南宫琤这是什么意思;还真把自己的客气话当回事了!
“还请夫人放心。”南宫琤似是没注意到建安伯夫人的脸色变化;若无其事地接着说道;“建安伯府同南宫府两家议亲之事;不会因裴世子受伤而中断。”
南宫琤的话如同一道惊雷;让屋子里的众人心里起了惊涛骇浪;整个花厅寂静无声。
建安伯夫人震惊地看着南宫琤;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南宫琤居然会说出这么番话来;几个月前两家的相看;自己本就不情愿;是看在吏部左侍郎夫人钟氏的面子上;勉强见上一见;谁知道最后搞成那样……
过去的事且不提;儿子现在这种情况;南宫琤竟然还愿意嫁过来?建安伯夫人心情很是复杂;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连南宫玥一时都怔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南宫琤的意思是想嫁给裴元辰?这就是她昨晚一夜没睡得出的结果?
南宫玥和建安伯夫人心中都久久无法平静;唯有南宫琤反倒是平静得很;她的目光清澈;神情坦然地面对二人。
南宫玥不知道该说什么;南宫琤则镇定地说道;“不知我可否探望一下世子?”
建安伯夫人好像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叫了一个嬷嬷过来领南宫玥和南宫琤过去见裴元辰。
可是南宫琤终究是没见到裴元辰;一个丫鬟传裴元辰的话;把她拒在了门外。可就算是如此;南宫琤还是神色自若;让南宫玥不得不感慨她这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