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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六神无主的眼神。
南宫玥不由凝眸;心里担忧以这位侍郎姑娘的现状;还有没有办法聚精会神地好好表演。
其他大部分人却是没心情同情侍郎姑娘;他们与侍郎姑娘的差别;也就是早晚而已;迟早得上场受使臣的羞辱。想到这里;姑娘们面纱下的脸庞都是花容失色;娇躯微颤;心里对已经表演过的那五组羡慕不已。
这时;水榭中待命的丫鬟们已经手脚利落地将琴架和琴移到了中间的空地;而那位尚书公子也在一旁执箫而立;显然这两位打算表演的才艺是琴箫合奏。
侍郎姑娘在琴案后坐下后;双手置于琴弦上;可是双手几乎不听她的使唤;指尖一直在微微颤抖着。她深吸一口气;心绪却始终没法平静。可是她越急躁;心就越乱……
“到底还要本大人等到什么时候?”察木罕冷冷地说道;“再等下去;本大人都要睡着了!”
契苾沙门故意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不屑地说道:“大裕皇帝;到底还表演不表演?莫非你大裕子民连你这个皇帝都不放在眼里?把你的话当做耳边风?”
这一句可就是字字诛心;若是真的落下这个话柄;这芳筵会后;这位侍郎姑娘也算是毁了!
侍郎姑娘顿时瞳孔猛缩;浑身一颤;终于拨动了琴弦;清越的泛音自她指下流出;那轻巧的节奏、优雅的曲调对在场众人而言;都熟悉极了;是《梅花三弄》。
作为琴箫合奏之曲;《梅花三弄》是极为稳妥的选择;它节奏较为规整;宜于合奏双方相互配合。
很快;一阵幽幽的箫声加入琴声中;轻柔;涓细;云卷云舒……无论是这琴声;还是这箫声;都是娴熟流畅;论技艺;均为上乘。
可是南宫玥却是微微皱眉;敏锐地听出侍郎姑娘的琴声其实慢了半个调;现在只是开篇;所以不甚明显;待曲调走到激昂之处;恐怕是……
情况比南宫玥预想的还要差。
侍郎姑娘本就是琴艺高手;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出错了;于是脸色更差;心也更乱了。她下意识地加快了抚琴的节奏;却反而让琴音变得生硬、突兀。
她越错就是越是慌;又想缓下节奏;结果一不小心漏了一拍……
这么大的疏漏;就算是不懂琴的契苾沙门也是听出来了;眉头紧皱;目露不悦。
这时;琴声和箫声已经错开了一个节拍;尚书公子忙调整节奏试图配合琴声;可是……
下一瞬;只见一道白影闪过;一个酒杯已经飞出;狠狠地砸在了琴案前。
“砰!”
白色的瓷杯四分五裂;酒液更是飞溅了一地。
侍郎姑娘吓得往后一仰;右手一个哆嗦;只听“铮”的一声;一条琴弦猛地断开了;琴音停了下来;箫声也倏然而止。
“真是听不下去了!”契苾沙门指着侍郎姑娘狂妄地叫嚣道;“原来所谓大裕的姑娘多才多艺;就是如此啊!和我们那儿的飘香院相比;都差远了!”
这飘香院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无论是在场的公子还是姑娘都面露愤然;若非是皇帝在此;年轻气盛的公子怕是要上前与西戎使臣理论了。
侍郎姑娘完全说不出话来;身体不住地颤抖着;眼眶中湿漉漉的;盈满了泪水……终于;晶莹的泪珠自她眼角滑落。
她的自尊心再也无法容许她继续留在这里。
“请恕臣女失礼!”她起身福了福身;就狼狈地跑走了。
“姑娘!”她的两个丫鬟忙追了出去。
“大裕皇帝;你们大裕的女子还真是小家子气!”察木罕嘲讽地勾了勾嘴角;“契苾将军才说了她几句;她就甩袖走人!不仅是心胸狭隘;还粗俗无礼!”
“察大人说的是。”契苾沙门不屑地扫视着着众女;“依本将军看;这些姑娘就没一个拿得出手的;与我西夜女子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看来今日也看不到什么像样的表演;只能败兴而归了。”
当使臣轻蔑的视线在南宫玥身上滑过时;原本似笑非笑的萧奕眸中闪过一抹锐光;心中很是不悦:这头西戎黑熊竟然敢用如此的目光看他的臭丫头!简直是不想要那双狗眼了!
萧奕的嘴角依旧微勾;但身上却骤然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坐在他身旁的南宫玥立刻敏锐地感觉到了;心中警铃大作。
这个时候;可不能让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乱来……南宫玥不动声色地将右手垂到身侧;在萧奕的袖子上轻轻拉了一下;然后再拉一下;意思是……
乖!冷静点!
萧奕一愣;锐气瞬间收敛;从一只蓄势待发、伺机而动的老虎又变成了慵懒的大猫;一双桃花眼陶醉地微微眯起了一些;就差傲娇地发出“喵”的一声;使唤主人赶紧过来给他顺毛。
南宫玥松了口气;正欲收回手;却发现自己的小指被人勾住了;身体僵住;心道:这家伙……这家伙!
萧奕的嘴角翘得更高;眼眸如一汪春水;突然心情大好;甚至觉得这两个讨厌的西戎使臣好像也没那么讨人厌了。
嗯……看在他们让他牵到臭丫头的小手的份上;他可以让他们再多蹦跶一会儿。
他乐滋滋地想着;用眼角的余光不动声色地朝南宫玥睃了过去;将她的侧脸收入眼中。他的臭丫头微微低首;长翘的羽睫半垂;将那双美丽清澈的眼眸遮住了一半;薄薄的面纱将她俏丽的脸庞遮了大半;却遮不住她的灵动;她就是她;独一无二;即便是站在一群蒙着面纱的姑娘中;他也能一眼就认出她!
他半眯着眼;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的臭丫头;久久不愿收回视线……
南宫玥被萧奕灼热的视线看得她脸上热热的一片;不自在极了。她又羞又恼地勾了勾右手的小指;意思是:喂;你看够了没!
萧奕从那指尖快速晃动的频率感受到他的臭丫头的恼意;不觉惶恐;反而雀跃无比。若非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真想再次抱起他的臭丫头飞檐走壁;享受一下天高任鸟飞的感觉。
可惜;他不能!
他气鼓鼓地朝水榭中的众人瞪了一圈;觉得他们真是碍眼极了!
于是;他只能愤然地勾了勾左手的小指;小幅度地晃了两下;显示自己的委屈。
这厮……居然还撒起娇来了……南宫玥一时有些无语了。他还真是一次次地刷着他的下限;不遗余力地破坏着他前世留在她心中“冷面杀神”的印象。
两人一来一回;无声地交流着;而另一边;见众人鸦雀无声;两位西戎使臣越发狂妄了。
契苾沙门眼珠一转;不怀好意地说道:“察大人;这大裕的姑娘既然是不会表演;也不知道容貌是如何?”他咋了咋嘴又说;“这若是表演不好;脸蛋还算好看;那本将军也就勉强忍着了。哈哈哈!”
察木罕与他一搭一唱;用力地鼓掌道:“契苾将军所言甚是;这才艺不好;若是美人;我们看着赏心悦目;也就姑且随意看看就是!”说着;他不客气地直接指着水榭中的众女道;“快;都快揭下你们的面纱!让本大人和契苾将军瞧瞧你们大裕的姑娘到底长得是如何标致!”
这西戎使臣竟嚣张至此;简直是完全没把皇帝放在眼里;一时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若是继续屈服于西戎使臣;任由他们颐指气使;那大裕的脸面何在!难道以后大裕永远要对他西戎俯首称臣?
这时候;在场大部分人心里都想到了;这两位使臣的嚣张恐怕是三分真;七分假;真正的意图一来是蓄意羞辱大裕;二来也在试探大裕的种种底线。这微妙的关系一个处理不好;不止是会使大裕在两国议和的协商中完全处于低人一等的劣势;更有可能再次挑起两国之间的战火……
皇帝面沉如水;表情凝重极了;久久没有表态。而皇帝一刻没有表态;其他人也不敢随便作为。
这偌大的水榭中又一次安静了下来;双方僵持在那里。
皇帝不说话;那两名西戎使臣也不着急;悠闲地喝着茶水。
气氛凝滞了许久;百卉趁人不注意突然从水榭外悄悄地潜到南宫玥身旁;附耳对她耳语道:“官公子让小四来传话……”
南宫玥面露惊色;下意识地往水榭外的湖面看了一眼;湖面上空荡荡的;并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百卉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以萧奕的耳力还是清晰的听到了;他的唇角勾起;向她微微点了点头。
南宫玥心中一定;向萧奕微微一笑;那笑空让萧奕的心里一阵荡漾;而紧接着;他就看到他的臭丫头目光清明的望着皇帝;微启双唇。
南宫玥正欲起身开口之际;一个清脆悦耳的女音却突然早了她一步;说道:“皇上;请容民女为两位使臣表演!”随之;一个身着雪色衣裙的姑娘从女宾中走出;抬首挺胸;就算是在西戎使臣轻蔑的目光下;她每一步仍然是不疾不徐;优雅而赏心悦目。她从容地对着皇帝盈盈一拜;白色面纱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