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出了他言下试探的意味,唉,小气而多疑的男人!
我刚想毫不犹豫地点头,可转念一想却犹豫了起来。
到底什么计策会令汉宣帝对我避之唯恐不及?不会是破釜沉舟、玉石俱焚那一招吧?是不是太惨了一点。他司马洛舍得吗?
司马洛瞧出了我的犹豫,一言不发,只是冷笑。
我受不了他的冷笑,血液一下子冲上脑门,满头满脑的念头——好,如果你舍得,我也舍得!大不了,我豁出去了。
“既然司马大人已为子服安排妥当,子服愿意依计行事。”我向他伸出手掌,同样也是在试探他,“就请大人把药拿出来吧。”
司马洛一愣,“药?什么药?”
“子服怎知大人为子服准备的是哪一种药,也许是毁去容貌的,也许是毒哑嗓子的,总之大人想一劳永逸,那么子服便遂了大人的心意,一劳永逸……”
我正图着嘴上痛快,才讲到一半,司马洛已然是青一阵红一阵地怒容满面。
“你就是这样看我的么?你以为我会如此冷血,去毒害自己心爱的女子,毁了她的容貌,抑或毁了她的嗓子?”
司马洛朝我吼,但我不买他的帐。心里丝丝的甜,因为“心爱女子”那四个字。
我理亏,却毫不示弱,“那么,洛又是如何看我的呢?你以为我是安心失约的么?若非魏夫人听见了那句‘人约黄昏’,若非魏夫人拦着我,不让我见你,我又怎么会费尽苦心躲在宫门外等你?要不是想把你引过来,我又怎么会在外面把歌唱了一遍又一遍?我怎么知道会弄巧成拙,反倒招来了陛下……”
“……”
对吼的结果,毫无悬念,是我赢了。
赢了的局面,居然是相对无言。
司马洛半天半天不作声,他望着我,我也望着他。
虽然我极力在培养愤怒、委屈、幽怨的情绪,可是望着望着,我笑了,司马洛也笑了。
只是笑过之后,却有一种历尽沧桑、再世为人的感觉。
司马洛走近我,靠得我很近很近,伸出右手,想牵我的左手。
“子服——”
我猜,他大约是想道歉来着,只是呐呐地张不了那嘴。
不想承认自己心软…书…网,我告诉自己,我只是太累了,想借个肩膀歇一歇,避让的同时,我顺势将头倚在了他的肩上。
那一刹那,听见了司马洛如释重负的叹息,叹息得再次让我心疼。
天边的红晕,渐渐消逝殆尽,夜幕将至。
司马洛到底还是将那句道歉的话说出了口,“子服,是我怪错你了。”
我伸出两个手指,意思,他已经错怪了我两次。
“司马大人,俗语说得好,二不过三。倘若还有第三次,子服便永远不要再见大人。”
“这次,实在怪不得我。那天我等不到你来,便已是忐忑不安。后来,编着借口三番两次去长乐宫,总见不到你,我自然以为你在躲我。再加上,听到你为陛下唱那支上邪》——”
我抬起头,纠正他的逻辑错误,“洛说错了,我唱那支上邪》不是为了陛下,而是为了你——”
忽见司马洛似笑非笑,且得意洋洋,才惊觉上了他的套,他在骗我跟他表白。
陡然停住,司马洛却不肯放过我,故作讶然,“哦?如此说来,子服的上邪》是唱给我听的么?如此说来,子服,是要与洛,长命无绝衰么?”
哼,拿话将我么?以为我会害羞吗?我偏要让你失望,刚准备大大方方地承认,蓦然间,却因着那句“长命无绝衰”黯淡了神色。
我真的能和司马洛“长命无绝衰”吗?司马洛真的有把握会让汉宣帝不再召幸我吗?
司马洛却说:“我和安阳王会想尽办法拖住陛下,倘若陛下一定要召幸子服,那么就只能在六月初六那一天。”
这几天点击一直在降,有点郁闷和沮丧,算了,不想其他了,我还是好好地写,尽我最大的努力。
正文 41。 (四十)事与愿违 字数:3888
我问司马洛,为什么必须是六月初六,这里面有何玄机。司马洛微笑不语,卖足了关子。
大概,陷入爱情中的女人,往往比男人,更容易盲目地信任对方。我相信司马洛,我相信他会为我绸缪一切,我只要坐在屋子里,安心地等着便是。
只是,一颗心,却始终安定不下来,我信任司马洛,但更害怕谋事在人却天不从人愿。
六月初六,我能拖到六月初六那一日吗?
今天是五月二十五,还有十一天。
早上醒来,第一件事,依旧是扳起指头,数着日子,这已经成了我每天的习惯。
突然,隐约听见一阵痛苦的呻,从那边信铃的chuang上传来。
顿感不妙,赶紧披衣下床过去,只见信铃紧闭双眼、皱着眉头,一张脸滚tang滚tang的红,嘴里无意识地呓语连连,这所有的表现,都是发烧的症状。
我mo了mo她的额头,好家伙,热得跟火炭似的,起码得四十度向上。
“信铃,信铃,信铃!”
叫了她好几声,又是推又是拉的,信铃一点都反应都没有,八成是烧糊涂了。
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如果不及时医治,恐怕会闹出人命来。
不过,在皇宫,宫婢的命是不值钱的。我本来打算去找我们的顶头上司,长信宫的柳长御,求她给点退烧的药。
可转念一想,与其求柳长御,倒不如去求魏夫人。信铃的病来势凶猛,只怕就算吃了药也未必有效,最好可以私底下请个太医来瞧瞧。
请太医这种大事,大约也只有魏夫人才有那个权力做主。
尽管魏夫人不知基于什么原因,陡然地跟我划清了界限,但是我觉得,凭以前的那点情份,她应该会答应帮这个忙。
绞了把冷手巾,敷在信铃额上,我勿勿地出了房门。
十数天来,这是我头一回出这间屋子。说也奇怪,自从回来以后,也没人派活给我做,让我白白地顶了个宫婢的头衔,在长信宫里混吃混喝。
魏夫人并不在她自己的住处,想来应当是陪在太皇太后身边。但愿别是出宫去了。
事情总算没有我预料得那么糟糕,但也是同样棘手。
魏夫人和太皇太后在前殿,我根本见不着她的面。太皇太后一直没有传召我,想是已经对我深恶痛绝,我哪里还敢明目张胆地求见,跑进去碍她的眼。
没办法,只能在殿门外瞎转悠,转着转着忽然看到了小沅,手里端着茶盘,准备入殿敬茶。
我如见救星,拦住她,求她替我传个话,请魏夫人出来一下。
小沅理所当然地不答应,可我不放她走,苦苦地哀求她,不管从前有什么过结,这些过结总大不过人命关天,信铃危在旦夕,她总不至于铁石心肠到见死不救。
小沅有些被我说动了,却还在犹豫。她说,不是她铁心石心肠,只是当着太皇太后的面,她要如何帮我传话。万一叫太后发现了,她恐怕自身难保。
我明白她的言下之意,长乐宫众所周知,我廉子服已经把上官太后得罪了个彻底,谁还敢不怕死地公然站在我这边,帮我的忙。
我想了一想,有了主意。从袖子取出一条丝帕,这条丝帕是曾经魏夫人送给我的,上面绣着她最爱的莲花。我让小沅在斟茶时,故意将丝帕掉在魏夫人身边。
魏夫人若是看到了,以她的冰雪聪明,她一定猜得出,是我要见她。
虽然小沅依旧是面露难色,但她终于还是勉强其难地点头答应。
我喜出望外,守在大殿门口,一心一意等着小沅出来,说不定老天见怜,和小沅一同出来的,还会有我望眼yu穿盼着的魏夫人。
无奈事与愿违,也许老天爷总是在整我吧,每次不把我整得yu哭无泪、yu诉无门,他老人家还不肯罢休。
我听见宫门外有内侍的通传,四个字——“陛下驾下”。
我慌了手脚,恨不得挖个坑现跳进去,急急忙忙往殿后面跑,但是来不及了,宣帝已经近在眼前。
只好跪下,近可能地低着头,跟在一众宫婢和内侍后头说:“叩见陛下。”
反正宣帝要进的是正殿,我离他尚有一段距离,应该不会被他发现。
这段时间,汉宣帝没有再宣召我,不是他烂记性地又把我给忘了,就是如司马洛所说,他和安阳王刘平康成功地扯了宣帝的后腿。
就我个人而言,我希望是前一个原因,那样我就不必等到六月初六再跑一趟未央宫。
我不想面对汉宣帝,在“伴君如伴虎”的压力之下,命好像是捏在手心里,握得松了,稍不留神便没了,倘若攥得紧了,用力过度就碎了。
这就得打起十二万分的jing神,况且我要做的,不仅仅是在他“龙爪”底下,保住一条小命,我还要保住我自己,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