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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萱怔怔的看着博政无声远去,心底泛上一阵寒意,今夜只怕要有大的变故了。这才收敛了身行,小心谨慎的潜到容汉升所住的院落,伏在高檐下怔忪不安的看了那窗户仍映了灯光和人影的书房,心中痛楚一丝丝加重。虽然明知不妥,到此时,却再也不能现身而出,当面质问容汉升了。
过得片刻,数名夜行人装扮的精壮汉子来到书房外,一人恭声低声说道:“容掌堂,属下等已准备妥当。”
书房的门轻声打开,容汉升也穿了一身夜行服走出房门,接过手下递来的黑巾蒙在面上,只露了两只目光冷然阴鸷的眼睛。转眼打量手下片刻,微微点头,打个手势。众人展开身行,鱼贯向外奔去。
江萱小心悄悄尾随在后,随了众人在万籁寂静的荆洲街巷中穿越。见容汉升领头前行,身行飘忽,步法精妙,几乎足不沾地,倏忽快捷,江萱看得骇然,升哥的轻功何时变得如此高明了,看他在街巷屋顶翻飞穿越,身行变换自若,丝毫不滞。心中更是惊疑难言,只怕升哥的武功内力已足可名列江湖高手之列了。却是,他如何能在这短短时日内武功大进的。
容汉升一行在黑夜中来到青苑大牢的高墙边,停住了身行。四下查看片刻,容汉升低声吩咐几句,众人低声应是,手中飞索立即迎空一甩,挂上高墙边沿,手拉绳索,如飞鹞般纵身越过高墙,潜进青苑大牢。
片刻之后,几声夜莺嘶啼传来,在静夜中听得清清楚楚犹如鬼泣,江萱隐伏在青苑大牢内的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上,听得耳边夜莺的阴冷啼叫,夜风拂过树梢,刷刷着响,江萱扶着树干的手不由一紧,心头泛起一阵寒意,看着那在罩在黑夜阴影中的一排排牢室,只觉得这四下静寂一片的青苑大牢比往日里更阴森恐怖。
正紧张惊疑,突见大牢右首处火光骤然腾起,有人大叫道:“失火了,失火了!”阴暗的牢房立时亮起灯火,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狱差们被叫喊声惊动,纷纷抢出来查看。
那火烧得好快,顷刻间只见一股浓浓黑烟滚滚冲天而上,附近的树木也被引燃,烧得噼啪做响,带了火星的烬末随风乱飞。
狱差们见这火势来得迅猛,忙纷纷提了水桶、拿了厚布等熄灭扑打大火,众人一面扑火,一面喝叫加紧戒备,人员来回奔跑走动,四下一片嘈杂纷乱。这处火还未扑灭,左面又起大火,众狱差个个面色惊疑,手忙脚乱,来回奔跑不停。
正忙乱间,只听得火光中有乒砰的兵刃交击声传来,有人厉声喝道:“大胆狂徒,竟然趁乱劫狱。”
江萱在高处看着,这才明白原来容汉升是来劫狱的,却不知何人这般重要,竟让他甘冒如此大险。皱眉观察片刻,见那浓浓黑烟中夹着袅袅粉色,一阵夜风吹过,鼻端闻到一丝甜香。江萱眉毛一扬,知道不好,正要一跃而下。却听得耳边有轻微的衣袂声响动,有人掠到江萱身侧,伸手在江萱肩头轻轻一按,低声道:“不可妄动。”
江萱一听得这声音,立时心中松了口气,原来二哥哥也在这里。随即心头又是一紧,如此看来二哥哥已布下重围,升哥他们今日岂不是自投罗网。强自按捺了心头的焦虑不安,依了博政身旁,静观事态发展。
见有人趁机劫狱,那当值狱长知道今日来者不善,一面呼喝手下擒拿匪徒,一面派人到荆洲府通报求救。那报信的狱差还没奔到大狱门口,一阵夜风卷着浓烟拂面而来,当即一阵头晕目眩,腿一软,扑倒在地。那狱差大骇,挣扎着后看去,却见院中狱差已纷纷倒了地上。众人头脑迷糊,四肢发软,眼睁睁看了那伙劫匪救了两名重囚犯翻墙离去。
青龙堂众人一逃出青苑大牢,兵分两路,分别向相反方向急速奔去。一队人翻越城墙,又向城外急奔了数里,才在半山坡的一间破庙中停息下来。
吩咐手下点燃火烛,在庙中生起篝火,查看四下确定安全后,容汉升将背缚在自己背上,昏迷不醒的囚犯解下小心平放了地上。捏开那人的嘴,将一枚药丸放入那人嘴中。跟着下命各人脱掉自己的外衣,露出里面一身寻常江湖短装打扮。那夜行衣等一干可能暴露之事物尽数扔到火堆里烧了。
过得一会,只听得低低的一声呻吟,那人皱眉微微转头,缓缓睁开眼来。
见那人醒了,容汉升面上一喜,忙扶起那人,说道:“夫人,你醒了。”取过腰间的水囊为那人喂了几口清水。
那人喝了几口水,神志略为清醒,转眼四周一圈,看向容汉升,疑惑道:“你!”
容汉升恭敬道:“晚辈容汉升,是荆洲青龙堂的掌堂。”从怀中取出一张羊皮,呈给那人,说道:“这是朱前辈命晚辈交给夫人的,夫人看了自然就明白了。”
那人接过羊皮,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了一会,憔悴惨白的面色更加的灰白,目光失神,喃喃道:“他果然已经去了。那日俞家庄被官兵围剿,我失手被擒,关押了这许多时日也不见他丝毫音训,早想到他多半也是凶多吉少。”
容汉升道:“夫人节哀,朱教主虽然遇难,却是幸得夫人无恙,教主九泉之下也必定心安了。夫人现下身体虚弱,万不可太难过,伤了身子。”
那人唇边露出一丝凄凉的笑意,冷冷一笑,笑声凄厉尖锐,听得庙中众人心头一寒,那人低声道:“我不难过,我有什么好难过的。数十年前我已料到会有今日,我早就不会难过了。”扶了容汉升的手站起身来,问到:“既然朱重天如此信任你,想来你也有几分能耐,这官兵不会马上追来罢!”
容汉升道:“夫人放心,晚辈故意从狱中多劫了一人,又乔装改扮扰乱官兵的视线,他们应该还无法摸清我们的行踪。”
那人微微点头,神情淡然,说道:“好,我要先换洗一下。”
容汉升微微一怔,随即说道:“是,夫人。朱前辈特意吩咐过,夫人最注重容貌仪表,任何情形下都对衣着很是讲究。是以晚辈也早为夫人备下了换洗衣物。”向手下示意,一人掀开庙中的破烂香案,取出一个用牛皮纸包扎紧密的木盆,揭开封纸,里面干干净净的放置了一套衣裙和一个大水囊。
容汉升等人退到庙外,那人才取出盆中衣裙,将水囊中的清水注入到盆中。挑亮了灯芯,忽明忽暗的灯火下,就了清水盆为镜,顾盼片刻,缓缓宽衣解带,将身上所穿之物逐一扔到火堆里。
江萱与博政两人伏在庙外的一棵苍天大树上,运了目力,透过破庙颓败的木窗向里打望,庙内光线虽然昏暗,内中情形却是看得清清楚楚,里面各人话语声也清晰可闻。
见那女人就这样宽衣解带,举手投足间尽现妩媚娇柔,片刻间露出一身肤光如玉,曲线玲珑的曼妙体态。江萱看得有些脸红,转眼见一旁的博政看得饶有趣味,眼中还有些探究的意味。江萱鼻孔闷哼一声,气恼的伸手遮住博政的双眼。
博政正凝神观看,眉头微蹙,若有所思,突然眼前一暗,已被江萱的小手遮住视线。博政微微有些诧异,转眼见江萱面色气恼,目光炯炯的看了自己,眼中满是告戒的意味。博政失笑,正要说这女人身段虽然不错可惜年龄却是大了点。猛然想到妹妹面前如此调笑却是不妥,只得面上一肃,转开眼去,唇边却是忍不住的笑意。
那人换洗停当,整了凌乱的发束。容汉升等人再进得庙中,见到那人已是一名容颜秀丽,端庄稳沉的美貌妇人。那女人虽然面色仍有些惨白,神色间的憔悴惨淡却已不见,神情淡定,目光清冷。对容汉升说道:“既然重天将这事托付给你,我自然也信你能达成此事。我们这就离开罢,到得目的地,我自然会将口诀和解药秘方给你。”
容汉升道:“是,夫人。”口中答应,面上却有些迟疑,说道:“不过,”目光炯然看了那女人,说道:“夫人可否先将口诀告之晚辈,晚辈为早日救出夫人,这些时日来行功急切,已有走火入魔之象,还请夫人现在就赐告口诀,以解晚辈内力反噬之忧。如此,晚辈行功如常,这一路上也安稳些。”
那女人冷冷看容汉升,眼中有丝讥讽,说道:“你不相信我?”
容汉升忙说道:“夫人请勿动怒,晚辈也只是想将夫人平安送到目的地。”
那女人哈哈一声冷笑,缓步绕着容汉升走了一圈,冷冷道:“你倒精明,难怪重天将他最后的秘密力量也全交到你手上,想来如不是因为如此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