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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从脸庞滑落,连珠落下。江萱心中又惊又怕,知道三皇爷执法最是严厉,连皇上都要比三皇爷容易心软。眼见那泪水一颗颗滴在地上,知道自己如不收泪,即便挨满了五十鞭,行刑手必然还要继续执刑。大骇之下,极力想忍住眼泪,却是怎么也止不住。只得紧咬了下唇,强行忍住不哭叫出声,连抽泣也不敢,生怕被三皇爷听到了要加刑。如此终于挨完五十鞭,江萱下唇早已是咬破,血水沿着唇角流出混着额头大滴落下的汗水,两颊滑落的泪水滚落在地,地上一片淡红的水渍。
见江萱泪流满面,行刑手有些迟疑,旁边站立的一名侍从微一沉吟,取了块锦帕近前跪下为江萱揩干面上的泪痕,用蚊蚁般的声音说道,“殿下,不要哭了!”江萱强忍痛楚,深吸了几口气,终于止住了眼中泪水。旁边的侍从们才松了口气,这才为江萱松了绑,将她架回清宁阁。
第 95 章
江萱跪伏在地上,虽然拼命止住了眼泪,但背后鞭伤火辣辣的痛,一阵猛过一阵,面上顷刻间又是一片冷汗,额头汗水仍是大滴落下。地面青砖随即又有水渍。
三皇爷看着面前痛得满头大汗,面色惨白的江萱,眉头微皱,冷冷说道:“这些日子你杀了这许多的人,今日才挨了五十鞭,这处罚实在算轻的。你给我记着,从今日起,你每杀一人,我就必会罚你鞭笞二十。”哼了一声,厉声道:“你如再大开杀戒,看我会不会打死你!哼,你可听明白了?”
江萱正痛得小声吸气,听了这话,心又是一颤,低声道:“是!”心中凄惶,想到,如这样的处罚还算轻的,那日后我若真的又杀了许多人,也不用等三皇爷处罚我,先自尽算了,总比被活活打死的好。
只听三皇爷又问道:“你今日什么时辰起的床?”
江萱一怔,答道:“巳时初。”心中有些慌张。
三皇爷冷声说道:“看来你把每日卯时的行功功课也是忘掉了!”冷森森的说:“只怕也需得提醒提醒你!”
江萱一惊,抬头看向三皇爷,眼中满是惊惶。见三皇爷面色森严,心中更是慌乱,难道还要挨打么!
三皇爷看着面色惨白,神色惊惶的江萱,思忖片刻,终于还是心软,冷哼一声,说道:“罢了,今日就饶了你。以后记得每日的早课练功不可误了。哼,我会经常检查你的功课进展。如有懈怠,必定严惩。听清楚了吗?”
江萱听得三皇爷饶了她,才暗暗吐了口气,低声应是。
脚步声响,殿门外侍卫禀道:“启禀三皇爷,锦衣卫副都统完颜亮求见!”
三皇爷沉吟片刻,对江萱说道:“你先回寝宫,午后再过来见我。”
江萱迟疑片刻,伏首在地,并不应答。
三皇爷皱眉,“还不跪安!”
江萱抬起头来,眼光却不敢看向三皇爷,迟疑片刻,终于鼓起勇气,低声说道:“我,我不想住在宫里!”
三皇爷剑眉一扬,缓声问道:“你说什么?”话语中隐隐怒气。
江萱心头一阵发寒,又抿了抿有些发干,粘满血块的下唇,强自镇定下来,看向三皇爷,说道:“我,这些日子我已经想得很清楚,我绝对不能再做公主,我,我只想做个普通百姓,再也不想踏进宫里半步。”
三皇爷怒眉一张,眼中一股凌厉。江萱仍抬了头,眼睛却是不由微闭,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抖,面上早已是无半分血色,显然是害怕得厉害。一颗心狂跳不已,只等三皇爷发话。
三皇爷凝神看着江萱,半晌,终于强压心中的怒气,缓缓说道:“你到如今还认为是我们杀了尹照一家么?”
江萱默然不答,三皇爷哼了一声,说道:“那件案子,我们以后总会给你一个交代。”
江萱默然片刻,低声说道:“那些事,我只想忘了!即便是有交代,他们。。。他们也活不转了。”摇头道:“这些恩恩怨怨,也交代不清楚!”
三皇爷看着江萱,眉头深皱,满眼怒色,气息沉重,半晌,才缓声说道:“好,以前的恩怨无须再提!不过,昨日的赌约却是你自己认了的,你想让我收了那些赌彩么!”
江萱默然片刻,终于伏首在地,说道:“民女愿赌服输,皇爷有旨,民女自当遵从。”
三皇爷闻言,神情更是森冷,冷笑一声,“哼,民女!这样胆大妄为的民女却是少见!”皱眉看着江萱,眼中阴晴不定。江萱知道三皇爷现在定然是心中狂怒,只伏首在地,等他发落。一颗心狂跳不已,更凄惶忐忑。心中转念,三皇爷应该不会一怒之下,下令把我斩了罢。半晌,却听三皇爷终于重重哼一声,说道:“也罢!你不愿回宫也由得你!”
江萱闻言一怔,抬头看向三皇爷,只有些不敢相信,眼中满是惊疑,问道:“我,我可以住在宫外?”三皇爷皱眉看着江萱,半晌,轻缓了语气,说道:“罢了,民女就民女吧!你不愿回宫,三叔也不勉强你!”
江萱又怔了片刻,终于信了,心中一阵欢喜,皇爷终于放任我在民间生活了!面上不由就现了喜色。三皇爷扫了江萱一眼,话语一转,又说道:“即便是民女,这功课也不能丢!我在宫外安排一间民院,从后日起,每日卯时就去那里做早课。此外我也为你在荆洲请好了师傅,教你读书功课。哼,你若误了这些功课,我立即就将你抓回宫。你可记清楚了!”
江萱先被重打一顿,锐气尽挫,等到认为心中希望成灰,正惶恐悲凉的当头,又突然得了恩典,心中那个欢喜,也想不到更多。只想到,不管怎样,既然不住在宫里,就不再是公主了。至于那些功课,相信以后逐渐就可以摆脱。况且,只要三皇爷一离开荆洲,对我的约束自然就没了,当即答道,“是!谢三皇爷恩典!”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喜色,心情一阵轻松,只觉得背上的疼痛也轻了很多。
三皇爷看着面色虽然惨白依旧,但眼中已满是喜色的江萱,暗暗摇头,这丫头始终是伶俐有余沉稳不足。皱眉又说道:“此外还要记得,没有我的允许不得离开荆洲境内。”
江萱又是一怔,小心问道:“为什么?我,难道我外出游玩也不行么?”
三皇爷冷冷说:“你若想外出游玩就先请旨。你若敢擅自离境,就按违例处置。”
江萱心中一凛,那就是把我圈在荆洲了。更觉奇怪,难道三皇爷要长驻荆洲么!刚才那份欢喜骤然又减了许多,思忖片刻,却也知道到这地步已不能再宽容了。只得低声应道:“是!”
这才跪安,被屋内的侍从扶出清宁阁。
江萱出来见完颜亮手中捧了个锦盒正候在屋外。那锦盒绿描金漆的花样显然是宫中之物,不过那椭圆宝顶的式样却是有些奇特,江萱不免就多看了两眼。见江萱出来,完颜亮忙上前行礼,说道:“殿下安好!”江萱皱眉,“我不是公主,以后不用这样跟我见礼!”完颜亮心中诧异更是好笑,公主的性子当真是倔强,面上不动声色,一本正经说道:“是,小姐安好!”
三皇爷的侍从吩咐候在外面的宫女扶江萱进了软轿,悄然来到宁恒宫的一间偏殿,这宁恒宫正是公主在荆陵行宫的寝宫。江萱趴在软榻上由得宫女为自己上伤药,那宫女虽然下手轻柔小心。江萱仍是不由眉头紧皱,额头汗水不断渗出。一旁的宫女忙跪了在地,手拈雪白锦帕轻手为江萱吸净冷汗。如此等宫女细细的上完药,那锦帕也换了两张。用过药,宫女又为江萱换过一套寻常的衣饰。才送了江萱回青龙堂。
见江萱面色惨白,神色虚弱的被两名丫鬟模样的人扶进来。容汉升心中诧异,忙上前问道:“萱姑娘,你怎么啦?是突发什么疾病么?”又吩咐一旁的随从道:“快请大夫来。”
江萱忙阻止,脸上强露了一丝笑意,说道:“不用了,升哥。我只是,只是刚才突然有些头晕,休息一会自然就没事。”一旁的大丫鬟新月忙上前扶过江萱,说道:“萱姑娘,我扶你回房!”向容汉升告退,径直扶了江萱回房。
新月扶了江萱进房,取了房中软垫安放在床沿,才扶了江萱坐了床边。看着面色虚弱的江萱,小声问道:“萱姑娘,你?”
江萱摇摇头,说道:“新月姐姐,你不用担心我。我休息一日就没事了!”
新月点点头,若有所思。沉吟片刻,说道:“你放心,今日我就在这院中守着你,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就是。”
江萱心中感动,点头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