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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的向我跑来,在我耳边大喊。没想到因为我的死最感到焦急的,竟然是个陌生人。好吵,能不能安静一点啊?我想对着那个在我耳旁嘶吼的家伙说,可惜我已经没有力气了,我慢慢失去了意识……
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被封闭在这一片黑暗之中无法醒来,我知道我没有死成,因为我能听见外界的声音——
“医生,我的孩子怎么还没醒?不是说只是皮外伤,没伤到神经一类的吗?”这时妈妈的声音,她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抱歉,简夫人。您女儿之所以一直不醒大一部分原因可能并不在于她身体上的伤,而在于您女儿的心理出现了某种问题,导致她自我封闭,不愿意醒来。”没有,我想醒来的,我不要一直呆在黑暗中,妈妈,帮帮我!
“怎么会?我女儿的性格一向都很开朗的,她在学校的成绩也一直很好,和同学们也没什么矛盾。”妈妈的语气中带着一些不相信。
“那么,恐怕您并没有怎么了解您的女儿了。据我们检查,您女儿的身上大部分伤包括几处骨头的断裂都并不是因为这次车祸,而是由于钝器击打所致。而且她的身上还有许多旧伤……恕我直言,您女儿是否曾长期遭受暴力,毕竟那些伤不是一两天就能产生的了。我们医院方面已经通知了警方来处理相应的事物,毕竟我们医院要对病人负责。抱歉,简太太,我还有其他病人要处理,就不打扰了。”
“怎么可能,朝朝她从来没跟我说过,怎么会这样啊……”
我想要醒来,醒来反驳那个医生的话,告诉他不要再怀疑我妈妈了;醒来安慰妈妈,让她不要再哭了,可是黑暗却又一次将我吞没了。在那之后,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这样时而清醒时而昏沉,但无论我怎么努力却都醒不过。这样无尽的黑暗使我陷入疯狂绝望,但是这样一直封闭在黑暗中给了我更多的时间去思考,思考着我这些年为什么这么痛苦与失败。
最后我得出了一个结论,只不过是物竞天择,弱肉强食而已,而没有任何援助且又不去反抗的我自然而然的成了喂食强者的若肉。那些疯狂和绝望最终化作无法消除的怨恨。
现在的我只觉得我那种想要去死的想法是那么可笑,为什么我要去死呢?该死的人不是我啊,而是那些以正义之名实施罪恶的人。在她们还没有收到任何惩罚的情况下,我不甘心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掉,这样只会让她们更加得意而已。
既然上天这一次没有让我死去,说明他也觉得该死的不是我!那么我就该遵从上天的安排,如果法律不能予以她们惩罚,那么我就自己来,自己为自己伸张正义,而不是悲哀的等着别人的救赎!我心中的潘多拉魔盒被打开,那里面有一只黑暗的野兽,它在叫嚣着,唯有用鲜血献祭才能使它得到解脱……
这样强烈的怨恨的意志下,我终于从黑暗中挣脱出来,只有我自己清楚的知道我经历过怎样的挣扎,此刻我的内心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改变,我将以献血获得我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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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朝,你醒了,身体怎么样?”妈妈推开门后惊喜的跑过来将手中的汤放下来问道。“妈妈,没有蒋朝朝了,从今天开始我是宋暮夕,蒋朝朝已经死了,死在车祸中,活下来的只有全新的宋暮夕。”我看着妈妈的眼睛认真的说。没错,蒋朝朝已经死了,而全新的我已经迎来了美妙的新生,作为宋暮夕的崭新的人生。宋暮夕,这将成为我新的身份。摒弃给我带来不幸开始的父姓,改用母姓,用一个全新的名字,全新的身份去回到那个我曾经的墓地,这一次再来看看,到底谁才会成为捕猎者,谁才是猎物,我曾经的苦痛总要有人来献祭。
“好,好吧,那朝……暮夕。”妈妈的神色中满是忐忑不安,她或许也已经察觉到我的改变,而我的不同给了她这种不安的感觉。但她最后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她在小心翼翼的避免触及我内心的伤口,“妈妈和你简叔叔已经安排好新的学校,你出院以后就可以转学了,刚好可以以新的身份去开始新生活。那所高中在省城那边,虽然比不上省一中,但是比你现在的学校各方面都要好很多。”妈妈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不,不用,妈妈,我还要到以前的学校,而且我也不仅仅以新的身份,还有新的面孔。”我盯着妈妈,看着她瞳孔里我的影子,笑的温和的说道。
此刻妈妈眼睛里折射的我的影子,是不是那野兽的模样呢?
经不住我的请求,妈妈还是同意了我的所有要求,不论是整容还是留在原校。我还拜托简叔叔给我弄了一个全新的个人档案,最终在简叔叔的帮助下我成了一直在国外留学的富家小姐宋暮夕。
而整容是在我身体的伤完全好了以后才开始进行,但是整容的费用我并没有用简叔叔的钱,我不想将简叔叔的付出当成一种理所当然,更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让简叔叔觉得妈妈是因为钱才和她结婚的,哪怕只是有那么一点可能也不行。之前麻烦他帮忙我建一个全新的档案就已经足够让我不安了,简叔叔已经因为我的事费心太多的了,这不是他该承担的责任,我也不想总是麻烦他。
这一次我的好运好像终于到来了一次,之前撞我的那个人是某个富家子弟,他开车时并没有成年也没有驾照,当时他根本就是瞒着家里偷偷开车跑出来的,结果却是运气不好,刚出家门没几步就遇上了我。所以虽然妈妈已经和他们说了我当时是因为自身的原因才会撞上他们的车,但对方为了节省以后的麻烦还有就是算作另类的感谢“赔偿”了我一笔钱,但也以此为条件让我们不再提起此事。这笔钱要是以前的蒋朝朝可能并不会收,但宋暮夕却欣然接受了。
用着那笔赔偿金,我做了全身上上下下的整体大改造。在改造前的检查中,为我做手术的医生曾有带些好奇的和劝解的问道:“小姑娘,要我说,其实你完全没必要做这么大的改造的,你现在年纪还小,就是有些不如意的,以后长开了也就好了,而且你五官底子也还不错,就是做做一些小的改变也是够的。”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刘海被撩上露出光洁的额头,厚瓶底也被取了下来,而思想的改变使我增加了一股精气神,在加上养伤时逐渐的消瘦,这样的我的确算不上丑了,但是还是太普通了,而且顶着这张脸,我既是换了身份回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眼神坚定地对着医生说道:“医生,请你帮帮我,我需要这一次重生的机会,帮帮我!”
“可……”医生还是犹豫着想劝我放弃,也挺讽刺的,在之前我碰到了那么多人,也没见几个对我抱有善意的,而现在死过一次后,竟好像到处都能碰见对我抱有善意的人了。
“医生,你要是不给我做,我也还是会找别人的,由你来做或是由另一个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来做,你要怎么选?”我笑眯眯的看着医生。
“……”
☆、破茧
在整容之前我就在接受持续的心理治疗,妈妈终究是在警察来询问时知道了我在学校里的所有遭遇,当时的她在我面前哭的涕不成声,一直在说对不起,即使我拼命的安慰她也没用。
在那之后她对我的一切变得非常紧张,一但我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她就格外的在意。我和简叔叔看着她这个样子,都一筹莫展。妈妈她无法摆脱对我感到亏欠的心理,用尽所有精力的想要去补偿我。她极力的想让我去接受心理治疗,害怕我会再次想不开,我为了让她安心,也因为无法拒绝妈妈哭泣的恳求,开始了每天一次的心理治疗。
直到整容结束后不久,心理医生也和妈妈确定了我已经从伤害中走出来了,没有任何自杀倾向了,我才得以从一个个心理测试中解脱。
可是我对医生的话却不以为然——走出来,不!我怎么会走出来?!那些伤害已经和我的生命融为一体,我又怎么能丢掉它们,那些人让我觉得自己满身污秽,即使我不断地告诉自己我没错,也不能释怀。
现在,既然我已经身在泥沼,为什么又要放过那些人,那些让我陷入污秽的人。但现在的我知道人存活于世都要带上面具,不管面具下是如何的肮脏,面具上永远要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