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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元修和温良玉二人坐的正是刚刚萧狄和纪桑田吃饭的那张桌子。温良玉看了满桌子残羹冷炙,撇撇嘴对谢元修道,“这可真够能吃的。”
他们大家族衣食住行都很讲究,吃饭是一小筷子一口,一口嚼三下,吃的斯斯文文,吃过后的痕迹也不会这么狼狈。
店小二轻声说,“可不是么,一个看起来瘦不拉几的公子,年纪也不大,一个人吃了一桌子的菜,真是我的天啊!”
谢元修笑道,“仔细吃撑了,积了食。”
众人哈哈一笑,此事带过不谈。
萧狄出去买了一些换洗的衣物,回了驿馆直接进了桑田房间,此时桑田洗过了澡,坐在床上裹胸,听见动静一个打滚钻进了被子里。
“你就不会敲门吗?”桑田气急败坏,直接用真声对她吼。
萧狄面无表情把装着衣服的包裹往床上一丢,自己走到屏风后面,“换好了叫我。”
桑田想把他赶出去,却对这喜怒无常的小子有点害怕,确保他站在屏风后面不会偷看,才打开那个包裹。
包裹里是几套女装,桑田翻了翻就随手扔在一边,又套上了自己的儒生装。
萧狄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桑田已经换好了衣服端坐在床上,只是头发还未干,用布巾包着。
萧狄脸色一滞,“为何女扮男装?”
桑田站起来和他平视,别别扭扭道,“逃婚。”
萧狄脸色更难看了,“至于么?”
桑田哪知道这幕后黑手就站在她面前,一副“你不懂我跟你说了也没用”的样子,默不作声的把视线移向别处。
气氛有些尴尬,不论是数年前还是这次重逢,两人相处都是桑田说的多萧狄听的多,如今桑田对他多了几分惧怕,又想到当年纪声言报官将他带走一事,更分辨不出萧狄是敌是友,心里迷茫,索性也不主动和他说话了。
萧狄沉默一会儿,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桑田叹道,“罢了,你既然自己跑出来,就跟我回京。”
“我……”桑田气结,“我逃婚不是为了去京城的,我想过去很多地方,但京城是我肯定不会去的!打死我我也不去!萧狄,你听我说,当年的事情我们纪家有愧于你,但其中也是大有隐情的,我爹他只是被人利用,他本心真的不是想利用你去讨萧家的赏赐。”
萧狄深吸一口气,颇有几分往事不堪回首的意思。
桑田还要说,虽然那事和他们纪家脱不开关系,但杀人还分故意和过失的呢,量刑标准还不同呢!她可不想冤枉死,即使萧狄被仇恨烧红了眼,她也得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
“别再说了。”萧狄摆摆手。
桑田眨眨眼,小心翼翼的问道,“萧家的事……是你故意的吗?你打算怎么对付我们纪家?萧副史?”
萧狄不知她为何要这般想自己。事实上,他越狱后等风头一过就偷偷跟了桑田一段时间,已经摸清了前因后果,他还毒哑了那个四处败坏她名声的二叔……
后来他因缘巧合之下冒充了肖阁老的儿子,被肖老送入宫中,精挑细选以后被选入锦衣卫,成了皇帝的爪牙,还多次护驾有功,深得皇帝信任。功成名就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来楚州看看她,看她过的好不好。
那花好月圆之日他趴在纪家文房铺的房檐上,听着她爹娘数落她的不是,埋怨她成了个老姑娘。而她就躲在门后,和他一起听纪家那两口对她的种种埋怨,他露出一双眼睛,看她站在月光下就像个僵住的人似的,显的可怜又坚强。她进屋前抹了把泪,又满血复活的和她爹顶嘴去了。
萧狄心想,如果他的姨娘还在世,一定不会这么对他的。而她的爹娘却……有了还不如没有。
只是想来看看她,可当天晚上,他便飞鸽传书交好的弟兄,“他要娶亲,带着重金聘礼速来楚州。”
可是……她现在以为他干什么呢?
萧狄不知如何解释,语塞了半天,冷声道,“父债子偿,你没听说过么?”
桑田大窘,咬着唇可怜兮兮的看他。心里开始衡量自己心中的天平到底倾向了哪一边。
她救他一命,她爹害他一命,可她爹害他是为了救她。如果没有最后一点,她真的很想说,“父债子偿,可我爹还在,你还是找他去吧!”可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她爹害他是为了她。
心里百转千回,最后只能垂声丧气的“哦”了一声。
萧狄伸手想揉揉她的头,啥好她转了身,瘪着嘴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我肚子疼,不舒服,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萧狄“呵”了一声,刚刚的怜惜和爱意瞬时消失不见,冷声道,“我出去办些事,待此事一毕我们就启程回京,我找人看着你,你别跑。”
桑田登时炸了毛,就像也恼羞成怒要挠人的野猫,“我都这样了!还能去哪啊!”
萧狄头也不回的走了。
事实上,驿馆也没有什么人手,更别提能闲下来看着桑田的了。萧狄本就是说着玩吓唬她,她却当了真。
晚上肚子疼的狼嚎鬼叫,外面也没个人管她。急的她“咣咣咣”的敲墙,敲完挠、挠完敲,吵的在墙另一面的谢元修也睡不好觉。
他脾气不坏,本是想着这种地方没素质的人太多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可是这家伙没完没了,谢元修终于忍不住了,也使劲回敲了一下墙。
可安生了没多久,头顶的墙那头又传来让人心烦的声音,谢元修终于忍不住了,走出去,把小二叫来。
“我要换房间。”
店小二有些为难,苦着脸道,“谢大夫,已经没有多余的上好客房了,要不我跟那公子说说,叫他别再吵您休息了?”
谢元修深吸一口气,算是默许了。
桑田肚子疼的小脸煞白,身上的衣服都浸湿了个透,心里又把萧狄和萧狄亲戚问候了一遍。啥好这时传来敲门声,是店小二的声音。
她裹了被子,将长长的头发藏在被子里,虚弱的喊道,“快进来——”
店小二话还没来得及说,凑上前一看,这小公子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并且还在不断顺着发际线流,店小二大骇,“公子!公子!您怎么了!”
“快给老子我请个大夫过来……”桑田翻着白眼,仍然不忘了自己的身份,“不给老子请大夫,这回就要死了要死了……”
门外的谢元修听的一脸黑线,心里暗道,一口一个“老子”的人能指望他有什么教养。
作者有话要说:
☆、遁逃,回京,新生
店小二想过去掀开被子看看桑田的情况,却被桑田大力一推,整个人倒退了几步。他手足无措的挠挠头,慌张道,“哦!哦!谢大夫就在门外!”说着,就去请等在门后的谢元修。
桑田终于忍不住,伏在床边止不住的干呕,呕不出东西眼泪鼻涕狂流。
店小二在门外和谢元修说明了情况,谢元修正要跟店小二进去看看,却忽然被人往后一扯,只见一个身着飞鱼服、手握绣春刀的人快步窜到床前。
“你怎么?”萧狄托着桑田的胳膊,晃了晃她,桑田已经有些虚脱了,浑身无力的倒在萧狄怀里。
萧狄高大的身形恰好挡住了床上娇小的人,谢元修站在门口望着萧狄的背影微微发怔。
他如今是太医院的院判,官居六品,而萧狄成了肖迪,又做了锦衣卫副指挥使,官居从三品,两人虽算得上同朝为官,但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自然是没什么接触的机会。
肖阁老膝下无子是京中人尽皆知的事,侍妾不少,却没有孩子,只怕问题是出在肖阁老身上,有什么隐疾也是说不定的。这事在太医院不是什么秘密了,由于肖阁老脾气古怪,他曾经还听太医院的同僚私底下用这事讥讽过他。谁知道六年前,肖阁老忽然宣布其实他在民间有个儿子,算命的说这个儿子命弱,十三岁前不能带在身边,也不能让人知道他的存在,所以肖阁老把这个儿子寄养在乡下,到了时候也该接回来了。
而这个被肖阁老正名的儿子叫做“肖迪”,被肖阁老送到了锦衣卫当差,从九品锦衣卫爬到了如今的位置。
有一次从宫里请了平安脉回来恰好和萧狄等一干锦衣卫狭路相逢,两人对视良久,彼此就像不相识般错身而过。事后,谢元修派人打听才知道原来他认识的这个萧狄就是那个“肖迪”。
谢元修才不信肖阁老那套鬼话,过后在心里略一琢磨就明白了。虽然不知道萧狄和肖阁老是怎么勾搭上的,但不可否认的是萧狄成了“肖迪”就有了依仗,而肖阁老有了“肖迪”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