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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看了鸿琰一眼,他眉心闪烁微挑起嘴角好像在计划什么,不容我再思索曲寒便以幻瞳之术牵着我入了流光的意识。
我与曲寒落在一处村落,眼前的矮房简陋不堪,但却布置清幽淡雅。
“仙尊,这里是哪里?”我从未到过类似的地方,这里好陌生。
“此处我也未到过,不过好像常听流光提起,茅屋香草,美人琴筝。”曲寒说这话我才意识他的红眸褪去,举手投足又幻回了最初的浅蓝仙袍,桃花眸子似笑非笑,牵着我一路往前去。
“仙尊,我们去哪里?”我跟在他身后问,前方似有传来琴曲之声。
“嘘……”鸿琰竖起食指到嘴边,“你听。”
我闭眼凝听:“好美的曲子,从未听过。”
这琴声优雅又极尽悲婉,我好奇是什么人能奏出如此天籁。穿过一片稀疏的竹林,我与曲寒放眼所望的方向不一样,他见筝前坐着一粉若云霞的婀娜倩影,我一门心思却只在她身后数十步的男人身上。
男人身上有血,战甲上覆了一层厚厚的尘土。他的眸下也带了浅显的血迹,一路伏地前行,两侧掌心磨出了累累伤痕。
这人如此狼狈我也认得,他轮廓生的精致,眉角眼梢浸上尘土血渍也是难掩的好看。
抚琴倩影侧耳听身后的响动,察觉动静起身回眸,林上投过的艳阳如珠衬得她的眉黛如月皎皎。
她上前,身后的罗纱粉裙随步而动就像迎风绽开的花蕾,还透着微微的清香。
男人望着踏来的锦鞋不禁怔住,征战多年的警觉迫使他反手握上别在腰间的短刀,这一动作却反致伤口裂开,一抹红色浸过几重战衣透出了银甲之外。
“你受伤了?”女子拂过纱裙蹲下,玉指青葱抚去了他眼角未干的血痕。
我不顾其他朝着二人歇斯底里:“流光将军,这是窥心镜制造的回忆,是假的!”
曲寒说他因窥心镜而使潜意识回到了过去,既如此那唤醒他就是了。
“小璃!”曲寒阻止,捂住我的唇却为时已晚。
流光闭目挣扎,蓦然间捂头望天隐忍不发,眉心扭曲挣扎写满了痛苦。竹林倩影开始流转模糊,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只能瞧见一团流动的翠绿。停下的时候竹林依旧青葱,古筝架前身姿不在,却多了一位我不认识的冷面美人。
“她死了,你玩够了也该回了罢?”美人手执玉盏眼角微怒,指尖触上杯缘不禁增了几分力。
“你以为她死了你便可从此高枕无忧?”流光换下战袍着一袭素色锦衣,发间绾了一根不俗的木簪。青丝泻下与方才所见全然透出不同的气质。
“窥心镜所致的过往是因果束缚,与常人入梦不同。这种梦境既是虚幻也是真实,是无法唤醒的。”曲寒低头看我做出解释,我却知他必有办法。
“仙尊有法子,小璃在这等你。”我勾起眉角弯弯,惹得他忍不住在我颊上捏了一把。
“你这妮子怎知我有法子,也许我没有。”
我别头表示不信:“仙尊是风华上仙的长徒,佛戾山正儿八经的主人,你都没法子我更不知怎么办了。”
曲寒只浅浅一笑不在说话,脚下一点拂袖腾空向竹林上飞了去。流光对着石碑冰凉独酌烈酒。美人受了冷落上前夺过他手中的银壶:“我才是你的妻子,她已经死了!”
曲寒趁势催出瞳孔掩藏的幻境之术,流光怒视美人正欲发作,却不料天上落下一柱红光将那冷面美人打成了离散的幻影。流光抬头望:“曲寒?”
“你中了紫雾花戾气,快放空思绪!”流光瞳孔正对曲寒的一双红眸,心里如受了刀割一般泛起痛处。该记起的不该记起的全数涌上脑海,凡女秋翎,圣母云若。前者替他挡了天劫,后者毁了他痴想的一切。
我驻在原地看曲寒施以幻瞳为他除心魔,脑中却不自觉回忆冰霜佳人诉以流光的话。
“我才是你的妻子,她已经死了!”
我皱眉,胸口突兀袭过钻心之痛,且痛处不减。
远处流光身上戾气渐去,曲寒为他施法护体。我蜷缩着身子跌在了翠竹下,抿唇忍受着莫名涌上的灼痛之感。
我睁开眸子不敢闭眼,眼皮合上便会瞧见许多模糊的影子,有人白如玉,有人玄如影。
流光有情殇,我却痛的不知所以。旧时听长者摆谈,莫不真是如他们所言,时移翩然,情深不寿??
☆、局势扭转
? 曲寒隐去红瞳看他有无大碍,流光双眼渐渐恢复了神色只是当下无话,听了曲寒几句关切便以极微浅的动作点头示意,眼眸无神似还沉沦心事无法自拔。
我遥望曲寒心里痒痒,他的幻瞳果然厉害,只要他愿意相助恢复记忆必也不是难事,可他偏偏对我的过往忌讳颇多,眼下想要旧事重提却没这个胆子。
“仙尊……”
我摩挲着衣裙小心翼翼,曲寒转身到我身前抚了抚我的额:“怎么了,有事?”
“我能不能……”我扭捏赔笑,“能不能……看看?”
曲寒懂了我的用意,掩去笑意投以少有的冷漠:“不能。”
“仙尊!”我试图顽抗,却被曲寒揪住耳朵一通教训。
“我看你胆儿肥了,都说了不许提还敢动这心思,回去把风华宫宫规好好抄写三遍!”曲寒脾气上来就辣手摧花,我踮着脚任由他提着耳朵嗷嗷叫唤,在他身边待久了连我的耳朵都练就了一副金刚不坏之身。
“流光,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赶紧出去。”曲寒拎着我催促着他,流光一蹶不振不似我初见的时候,俊秀美目一看就是迷倒多少痴心少女的好苗子。
流光哽咽几许方才抬头,唇畔微动应允了曲寒:“今日是我大意了,只是出去的路该怎么走?”
“出去倒也不难,只消破了窥心镜的结界便可。只是你要当心,需得时刻控制自己的心思当心受了七情六欲扰乱入了魔道。”曲寒直言相告,流光只是点头,而后全程再也无话。
“小璃,我施法寻找出路,你靠流光近些。”曲寒正色叮嘱,我自觉走近了流光身旁不敢耽搁,少走一步耳朵又得受疼。
“鸿琰说青灵诀可抗紫雾花戾气,青灵诀是什么?”我靠近流光嘴巴却不闲着,曲寒要我走近他身侧必是因为我有这能力可防他再度受制,在假山中曲寒也是因我的靠近才意识清醒,只是我却不知道鸿琰口中的青灵诀是什么。
曲寒背对着我动作一怔,沉默了半晌方才答我:“青灵诀是鸿琰擅长的杀招,以灵火焰煅烧而成,是他的保命符。在松坞山庄他分给了你,也算是弥补了你流失琉璃珠仙气的危险。”
他用自己的保命符救我?
我抿唇不再开口,心里却是百转千回。鸿琰救我多半是因我献出琉璃珠余下的仙法救他性命,可这也是他施移毒之术救我在先,如今倒叫我不知该不该报答回去了。
曲寒仙袍泛红,这是他施幻瞳之术必有的变化。红袍寥寥就像盛开在三途川河畔的彼岸花,虽是男子却美得妖娆动人。我总不敢主动看他的红瞳,怕自己像蓬莱洲的女仙一样沉沦,辛辛苦苦写了情诗再被他卷去点蜡。
想象终归是想象,庆幸的是我虽每每对他的“倾城颜”赞不绝口却从未有过越矩的想法。倒是紫槿谈起他的模样都要偷偷捂脸,我甚至怀疑这厮是不是早就举旗投降拜倒在他的美色之下。
“姑娘……”流光打破沉默小声叫住我,“我嗅到极为浓烈的妖气,待会出去恐怕会有一场恶战,在此前流光想要确认一些问题。”
“问题?”我侧头,“星君请讲。”
流光顿了顿:“你可知魔为何物?”
我笑答:“与仙为敌?”
“不止。”流光摇头:“与仙为敌,与神为敌,与佛为敌,与人为敌是为魔。他们无血无情,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目的和原因。杀戮随心,却从不无谓的救人。”
我挠头尴尬:“星君是想说……鸿琰救我有目的?”
“或许吧。”流光含笑,我想再问却忽然被脚下的颠簸退了好几步,竹林转换再以极快的速度移动,停下来的时候我们已回了松坞山庄的假山中。
“我们回来了。”曲寒松了口气拭去额上的汗珠,流光还是我们进去他意识前的模样,盘坐地上缓缓睁眼起身,鸿琰却不见了。
“仙尊可有感应?”流光拂去衣袍灰渍问他,眸子望着假山外的晦暗若有所思。
“自然有,回来之前便有了。”曲寒神色无措攀上我的袖沿,“外面妖魔肆虐,你小心跟着我别走散了。”
我点头表示听话才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