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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琰撤开牵他的手去捧鸽子,从鸽脚上解下信条看得极认真,看罢后又是无尽的失落:“不是她……”
一百年了,清雅小筑根本无人造访,佛戾山多有人烟去的却全是天上的仙。他要等的,始终未到。
扶青眼看着他松手放走了信鸽:“父王在看什么啊?”
鸿琰低头点了点他的眉眼:“没什么,吃东西去吧。”
“哦。”扶青淡淡应了一声似是猜到了什么,小脸蛋上划过一丝失望跟着他的步子往回走。一大一小踏在魔殿的青石板上什么话也没有,也不知该说什么话。
浮川谷的山林中,我执扇微扬掀起林中一声极大的响动。慕容书从身后鼓掌而来:“我说你怎么不肯在院中习武,瞧这阵势恐怕那小院子已扛不住你的功夫了。”
我低头瞧着迷音扇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术法被禁锢了一百年非未退步竟还觉得有所增长,或许是受了太久的束缚,我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强了。
慕容书伸手在我眼前拂了拂:“想什么呢,你才解除了封印可不能得意忘形,你跟鸿琰还差了很长的距离。”
我合上扇子回头笑:“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慕容书眉心挑了挑:“一百年了,总该了解你一些。”
“慕容,我想出去走走。”我隐去笑意征求他的意见,这是我一百年来头一次向他提请求,外边儿的动静应该不会平静。
慕容书想了想:“只要不去找曲寒,你注意安全便是。”
“难道埋伏还会守上整整一百年吗?”我听到此不禁失落,我是想去找他的,我不知道他好不好,我只想看看他。
他执仙箫敲了敲我的头:“别忘了那个人是谁,他是魔君,他有足够深的执念。”
“好吧,我答应你绝不去找仙尊。”我听到此只好点头作罢,我不敢拿自己的自由去冒险,否则一百年的煎熬便将功亏一篑。
慕容书笑得温和:“需要我陪你吗?”
“不必了,我这次想自己走走。”
我回了他的提议转身驾云而去,云朵前行直向伏城的方向。有些地方,我想再去看看。
我降在伏城河边驻足站了一会儿,河面的风扬起了我的青丝略带舒适清爽。重归故地的感觉有些怪怪的,我没有要哭的冲动却只是觉得好笑。笑从前有个傻姑娘站在这儿目不转睛望着突然出现的白袍公子,还不知天高地厚跟他打了一个可笑的赌注。
我在这站了一会儿转身行至人潮密集的地方,正想着该往何处去却忽而嗅见一丝浓烈的血腥气。
我下意识抚着怀中的迷音扇笑了笑,看来这地方果然不平静。
周遭的老百姓仍是自顾自地买卖出行,一百年的时间改变了太多,许多熟悉的地方都不见了,包括被我屠戮的富家宅院,包括曾经的逼迫丁妙余卖身葬父的那家酒馆,连我最熟悉的双层客栈也变成了药堂。
我佯装购置药材缓缓走了进去,看诊的百姓规规矩矩站成了一条长线。
“姑娘是买药还是看诊?”
药堂小厮笑盈盈凑上前问,我侧头答的极小声:“我买些补药。”
“姑娘买补药啊,那往这边走。”小厮伸手向我指了方向盛情相待,“这儿全是大补的药材,不知姑娘需要什么?”
灵芝,人参,白芍,红枣……
贵的便宜的都有,我懒懒扫过一眼答非所问:“我记得这儿曾经是家客栈。”
小厮想了想点头答话:“听说曾经是有客栈,那年份太久我可记不住了。反正我懂事起这儿就是药堂,客栈那些事也就老一辈人才知道。”
他话音刚落楼上却传来尖叫嘶吼的动静,扶梯上滚下一浑身是血的女子急出了泪来:“鬼婆来了,鬼婆来了快跑啊!”
“鬼婆?大家快跑,鬼婆来了!”方才招待我的卖药小厮听了这两个字疯也似的撒腿而去,连带着看诊买药的人一个也不剩下。
本是热闹的药堂突然间只剩下我,感觉还真是不太习惯。
我耸耸肩往楼上走,传说中的鬼婆比猛虎还可怕不成?我倒要看看这位婆婆长什么样子。
一步步榻着木梯吱呀作响,我走上去时却并未见到预料之中的老婆婆,反是见了一执刀冷冽的美艳女子正目不转睛盯着我看。说她美艳似乎有些不合适,因她的眸中透出的更多是一抹哀色,孤单、痛苦、还有……憎恨。?
☆、宫主鹤轩
? “你是谁!”这是她见我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一袭墨色长衣没有过多的装饰,秀发散下眉若柳叶。此女论相貌已是绝色,她的额前还挂了一颗好看的玉石吊坠。本该活泼可爱的模样却如受伤的饿狼般警惕周遭的一切,还被人称之为鬼婆?
鬼婆身边横躺着一具死尸,尸体面色红润应是方才境况混乱时被她害死的。
我想走近尸首旁瞧个仔细,可每前进一步她便将手中佩刀更握紧了些。我踏出第三步时这鬼婆已如箭在弦随时可能爆发,我但求稳妥安全,故只好原路退了回去。
鬼婆见我不答又问了一次:“我问你,你是谁!”
我瞧她眼眸灵动不免惋惜:“姑娘生得一副美人坯子应是绝世出尘才对,白衣若仙更适合你。”
“白衣?”她起身冷冽笑了笑,“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杀我的?”
我照实话讲:“路过,嗅见血腥味想来瞧瞧。”
鬼婆舌尖舔过刀锋不信我的话:“你敢上来就只是为了瞧瞧?不怕死吗?”
“当然怕,没有人不怕死的。”我点了点头,却又摇头,“不过我愿意冒险,直觉告诉我你值得我这么做。”
鬼婆扬袖靠坐于椅上,姿态翩翩再配上冰冷的眸宛如不惧一切的王:“你什么意思,想收买我?”
我坐上身旁的椅子与她对视:“收买也得有价值才是,我还不知道你有没有价值呢。”
鬼婆被我这话激起不悦:“好大的口气,信不信我马上杀了你?”
我抬手轻轻鼓掌:“可以啊,不过杀我之前你得然我死的明白才是。他们为什么叫你鬼婆,你看着可不老。”
我的感知不会错,此人本道行不深,可棘手就棘手在她身上的杀气很重。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个高大男子遇上持刀乱砍的小孩子保不准也会手忙脚乱。我敢笃定她的修行至多不过百年,可她的仇恨很重,我需要知道这仇恨的来源。
鬼婆指尖在膝上点了点:“因为我杀人的时候是不要命的,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用四个字讲,挡我者死!”
我抚上鱼骨镯不由得笑:“能做仙没人会做妖,能做人没人会做鬼。你身上有淡淡的仙气,为什么杀人?”
鬼婆从椅上起身径直走到我跟前:“想知道?等你死了去冥界地府问阎罗王吧!”
她话语罢后举刀向我胸口刺来,刀锋触及衣衫却被一股突兀的红光硬生生弹了回去。她撞上身后的木椅脸色变了变:“你怀里藏了什么?”
我起身靠近她身前含笑答话:“怎么能说藏呢,我自己的东西当然是正大光明放在里面的。”
她的道行微浅是我大胆上楼的原因之一,原因之二便是我怀中蠢蠢欲动的穷奇。它要靠我离开迷音扇便不会轻易让我死。只要眼前的敌人没有万年修行我便不需要怕,因为没这个必要!
鬼婆握紧佩刀又向我拂手划来,我后退一步衣衫与她的刀刃擦身而过,甚而受她刀气所致割破了一道不算太深的口子。
鬼婆见状翻窗而去,我紧跟而去本打算追的,脚榻上窗沿却又停住。鬼婆的身后跟了一道不弱的仙光,这仙光修行甚至在我之上。
救不救?
我在这个问题上犯了难,本打算拉拢她在身边助我做一些不能亲自去做的事,可眼下看来,不值得为了一个算不得认识的人冒这样的风险。即便有迷音扇在手我也不敢,穷奇受封印限制难以对抗法力高强之人,百年前慕容书与鸿琰的对决便是最好的例子。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就当是从来都没遇见过她吧。
叹气后我仍是踏上了积云,本想着回浮川谷免生事端,可云层在空中行了许久却停在了佛戾山。
我驻在云端往下看,风华宫还是那般模样,只是不知道鹤轩好不好,紫槿好不好,还有曲寒……
慕容书说曲寒身边可能有鸿琰的眼线,我该不该下去?
只待一会儿应该不会有事吧?
我吸了一口气摇身变作方才药堂小厮的模样缓缓走了去,侍仙如我所料般横手挡住了去路:“何人擅闯风华宫禁地!”
我打量着四周有些不安:“我找风华宫主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