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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香不禁暗自摇头,这个萧止倒是送佛送到西,这个忙虽然帮的好,但是刚才打晕自己的做法却绝不能饶恕。
屋子里微微传出了一些争吵声,显然里面的人很多,这让赐香有些措手不及。她本来只想同容庚单独谈谈,正是因为自己才引来了共襄那个疯子。若是容家至此被南昭灭掉,她实在是于心不忍。其实此番来是带着摊牌的架势,也希望能找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屋内的灯影隐隐绰绰,将琐碎的人影投射到了窗棂上。赐香轻轻挪了过去,按着话本子上的做法,沾了点儿唾沫在窗户角捅开了一个小窟窿,踮起脚尖看了进去。
这一看不要紧,登时脊背的汗珠渗了出来。容老将军同他的三个儿子全部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指向被他们围在中间的人,一边地上半跪着脸色苍白的钟悟其,怀中竟然抱着昏迷不醒的容馨儿?!!
中间被围着的那个人虽然单枪匹马但是丝毫没有惧意,他是背朝着赐香的方向,赐香依稀觉得此人分外眼熟。
“香儿,既然来了,不妨进来一起吃点儿宵夜可好?”
赐香看着缓缓转过身来的共襄,只觉得浑身像是淋了冰水一样冰凉入骨。在这夜半三更的容府,这唱的是哪一出儿啊?(未完待续)
☆、第177章 血亲
蓄谋已久的溜出宫来,鬼鬼祟祟的躲在毫无防备的容庚书房门外,还没有将脚下的土地捂热了,共襄的声音就这么轻飘飘的传了出来。
“谁?!!”容庚的小儿子后知后觉的提着剑一个箭步跨了出来,共襄的动作却更快一些。他迅速转出了包围圈,将容祥一把抓住甩在了后面。
赐香只觉得眼前一阵莫大的压力,整个人便被共襄提进了书房,慌乱不堪的容家人已经惊呆了。共襄鬼魅般的身手令他们一时间搞不清楚状况,赐香的突然造访更是令他们措手不及。
“别乱动,”共襄将赐香紧紧扣在了自己怀中,眼眸却是盯着愤怒异常的容庚,“除非你们容家愿意被诛九族。”
“这是……”容庚看着赐香的脸,又看着地上钟悟其怀中的容馨儿,刚才共襄将这两个孩子弄了进来,他还没来得急问清楚这其中的关节,现在又一个女儿也出现了。一时间苍老的脸上表情精彩之极,手中指向共襄的剑锋分明带着些许微颤。
“容将军,”共襄突然将赐香脸上的面具揭开,“且看清了你面前的人究竟是谁再说话!”
“共襄!你放开我!!!”赐香勃然大怒,奈何胳膊被共襄扭在了身后,毫不客气的紧紧钳住,手腕带着火辣辣的痛。
“你闭嘴!!”共襄的脸色也不是很好,那晚的一记耳光真的打碎了他的心,这一次不管怎么样也要将这个死丫头弄回去。
“馨儿!!”半跪在地上的钟悟其猛地抱着容馨儿喊了一声,赐香这才凝神注意容馨儿的模样,似乎受了很重的伤,脸色苍白如纸。
容庚看到了赐香的真容后有一时间的恍惚似乎想起了什么,随即便是对爱女受伤的焦灼。下意识的收回了长剑蹲下来将钟悟其怀中的容馨儿抱了过来。
“是你?是你这个混账东西!说!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容祥疯了了般的扑过来,共襄抬手轻轻一挡便将他的魂魄几乎震去了几分。
容祥的内力根本不是共襄的对手,这样冒冒失失的硬碰硬着实吃了亏。竟然连着撞倒了书房正中的黄杨木书案,直直摔在了后面的琉璃屏风上面。
另外两个容家的儿子再也忍不住心头的火气。一前一后猛攻了过来,却被容庚在后面生生喝止。
容庚看了一眼容馨儿的伤势,虽然很重但还不至于要了命。终归也是指挥过千军万马的一员大将,什么样的险恶场面没有见过。他深知共襄这厮来者不善,若是硬碰硬定不会讨到好处去。
况且这一变故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他需要将眼前的一切状况都搞清楚再说。
“其儿!你将馨儿先带到榻上去!快去叫一个医官来!”他将怀中的女儿推到了钟悟其的身边。其实一向知道自家女儿对这个叫钟悟其的小子甚是喜欢,看着如今的场景,想必两人已经私定了终身。大敌当前也顾不得虚礼了。
钟悟其沉着脸,抱着容馨儿大步走到了轩阁那边的软榻上。容祥此时也歪歪扭扭站了起来,口中却是喷出一股淤血来。容庚紧张的扫了小儿子一眼,强自镇定了下来。
“找医官也没有用,”共襄淡淡看了一眼走到门口的钟悟其,“乖乖在这里呆着!”
他的话音不高,但是里面的冷意却是丝丝缕缕渗透了出来。钟悟其竟然打了一个哆嗦,向来他在箜域城也自称是如鱼得水的钟公子,身上的功力也在北冥国中数一数二,没想到竟然因为共襄的一句话却抖了起来。
赐香越看越觉得蹊跷的很。她之前是领教过钟悟其的厉害的,怎么在共襄面前竟然像是一只乖顺的猫咪一样。竟然顿了顿后,乖乖地折返回去。这一下连容庚老爷子也是惊诧万分。他的唇角微颤,眼眸中看向共襄的杀意却是更浓重了几许。
“她死不了,”共襄残忍的轻笑道。
“你欺人太甚!!”钟悟其的眼眸都变红了,虽然曾经被容馨儿追逐着有些厌烦,但是对容馨儿的喜欢却是货真价实的。他紧紧攥着拳头瞪着共襄,却又不敢动弹半分。
“呵!”共襄虽然笑意款款,但是每一个字都听了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你心痛了吗?”
钟悟其被他的这一句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共襄冷冷道:“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被打伤了后。是不是很痛?痛的话就要将心比心,”他箍着赐香的手臂微松开了些却还是不忍心完完全全放开。侧过头注视着怀中的女子。赐香给他茶色眸子里的浓烈深情狠狠刺了一下,心头前所未有的慌乱。一股子没来由的烦躁憎恶却直冲脑门。
她违心的别过脸,可是灵魂的深处早已经沉溺在他的茶色眼眸中,不可自拔。共襄看着赐香的冷漠,脸色暗了几分,转过头看着钟悟其脸上最后一点儿伪装的微笑也丧失殆尽。
“既然知道痛,那么将别人的心上人强行掳去替你们深入宫廷重地冒险,每天提心吊胆过日子,每天相思不得见,每天看着她在别的男人怀中缱绻,那种痛又该如何度过,又该如何挽救?”
共襄的每一句话如滚烫的蜡油一点点滴在了赐香心上,刺痛了她的神经,她的身子猛地僵硬起来。什么叫在别的男人怀中缱绻?他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认为自己真的是什么不堪的女人?
突然之间觉得好无力,赐香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共襄的这番话一出口,屋子里的人具是明白了,他们分明得罪了这个令人害怕的魔王!若是如此,这个假扮容馨儿的绝色女子定是此人的心上人了。
容庚的脸上多了几分歉疚,但是更多的是不可思议,即便是为了这个理由。眼前的南昭皇太子竟然用一国之力前来北冥寻人,实在是令人……他深深叹了口气。不知道近来的这些新立的各国皇储们怎么都是如此荒唐不堪。
钟悟其眼中的悔恨更甚,他怎么也没想到赐香这个丫头来头如此之大,南昭国皇太子的心上人?自己实在错得离谱。本以为计划很完满没想到却给馨儿带来灭顶之灾。面前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那种种令人心头发麻的手段一招接着一招使了出来。令人想死的心思都有了。
他从来没有这样一种感觉,被人当作小猫一样玩耍的感觉,也许下一秒就会丧命。那股子紧绷的神经,实在是令人心悸。
哗啦!钟悟其缓缓走到共襄面前将手中的剑扔了下来,反而直视着共襄的眼睛跪了下来。
赐香猛地瞪大了眸子,即便一边的容家人也是吓了一跳。钟悟其最是高傲的人,竟然被逼着下跪,看向共襄的神色更多了几分震骇。该是遇到了什么样的可怕事情,才会使另一个人连精神上的反抗也不敢有。
共襄神色无常,看不出一丝一毫变动,静静看着钟悟其这个罪魁祸首。若不是他半道将香儿劫走,自己何苦这般焦躁,香儿怎么会……怎么会成了别人的宠妃?他心头只觉得一阵阵苦涩异常,真想一掌毙了跪在面前的这个该死的男人。
“殿下!”钟悟其缓缓举起了地上的剑,“当初馨儿不想进宫为妃,实在是有难言的苦衷。我与馨儿情投意合,但是又不想连累容家。更不便于得罪摄政王,才出此下策。我……对不起馨儿,对不起容老将军。但是我恳请殿下放过馨儿,钟悟其愿意以命换命!”
“其儿!”容庚大惊失色,原本想到馨儿不愿意进宫,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