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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看到这些东西,X总是特意将@的一群好友里加上我的名字,还说“等你下次来上海,带你一起玩”。
我不知道怎样回复,只得传一个捂嘴笑的表情,心里却翻江倒海地酸疼,像被人在心口剌了一道口子,倒上油盐酱醋和辣椒。
但与蜀黍的通话已经保持那么多年,即使我打不过去,他也会打过来。X对此非常不爽,她最终将她那次所说的男生介绍给我,极其热情,热情得让外人都以为她是我亲姐。为了不让蜀黍为难,我只得顺从她的意思。
那个男生叫Y吧,浙江人,也在南京上学,是X的一个闺蜜的表弟。他个头很高,也蛮帅,浓眉大眼,电话里的声音很温和。他来我学校找我,给我带了小礼物,然后喊我的小名:“努努。”
我一向反感不熟悉的人喊我小名,但不知道怎么的,Y喊我努努的时候,我居然没有抵触。见面三四次以后,他试探着牵我的手,我也没有拒绝,任由他温暖的手拉着。当天晚上,X便在人人网和**里大肆宣扬,恭喜我和Y喜结连理。
蜀黍问我:“感觉怎样?”
我说:“还行。”
可我没告诉任何人,我其实心如死灰。
平心而论,Y非常擅长讨女生欢心,他会弹吉他,会唱歌,也会打篮球,虽然滥而不精,但至少可以装装样子。女生有时就是这样无脑,明明知道对方早已用这些烂俗的手段哄骗无数女生,当他抱着吉他非常投入地为你唱一首《温柔》,每一句歌词似乎都在控诉你对他薄情寡义的罪孽。
于是,一点点地心动了。
有一次他请我出去吃饭,Y神经质地买了一瓶葡萄酒,还有一瓶老酸奶,他往玻璃杯里倒一点酸奶,再倒一点酒,然后再倒一点酸奶,再一点酒,最后用筷子轻轻一搅,那些红色的液体在酸奶里被拉扯为一条条艳丽的带子,红白相间,就像阿尔卑斯的一种硬糖。
当时的我,竟然被这种小小的伎俩迷惑住了。
我一直以为葡萄酒的度数只是摆设,但那天在酸奶的辅助下,我竟然喝高了。我只觉得头晕目眩,胸口沉闷,眼皮特别特别地重,心里堵着许多话想要立即喊出来。但我极力控制自己,不能乱说话,千万不要说话,不要做那个丢人的酒鬼。
Y说要带我去看电影,但我看了一下时间,都十点了,我挣脱他的手,一个人晃悠悠回学校去了。走到宿舍楼前面的花坛,我忽然想起两年前蜀黍送我来开学,临走时在这个地方揉了一下我的头发,嘀咕道:“真快啊,认识你的时候还在读初一,现在都读大一了。”
于是我一个人坐在花坛边上借着酒劲哭,刚好有树影挡着,我又不哭出声,只是想把堵着的泪水淌光,省得在室友面前丢人。但宿管阿姨刚好路过,问“同学你怎么了”,我抹了抹眼泪,说:“想家了。”
那段日子,我一直过着不人不鬼的日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找一个人倾诉内心的秘密,但世界那么大,却没有一双愿意聆听的耳朵。有一夜,倩倩钻我被窝里来睡觉,半夜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在学骑自行车,蜀黍在后面扶着,我骑着骑着上了一个斜坡,回头一看发现蜀黍不见了,车子飞快地往下滑。
我双腿猛地一蹬,就从噩梦里吓醒了,一身冷汗,倩倩转身把我抱住,像哄孩子一样拍着我的后背,然后她告诉我,我喊蜀黍了。
不怕大家笑话,我初二暑假才学会骑自行车,一半是蜀黍教的,一半是自学,左脚脚踝的一块疤是当时磕出来的。
虽然和Y交往好几个月,但我和他只是保持这层关系,几乎没有过分的身体接触。他有时想抱我,我也就让他抱了,但身体僵硬,神情麻木,一点都没有配合的欲望。Y对此极为不满,曾经问我是不是冷淡?
“什么冷淡?”我故意问。
他顿时无话可说了。
人总是这样,口口声声都说要一个爱自己,对自己好的人,但一个自己喜欢的和喜欢自己的人出现,大家还是屁颠颠地跑向那个自己喜欢的人。这就叫犯贱,犯贱了就叫**,**最爱矫情。
我终于决定强迫自己想通,对Y好一点,兴许有一天他真的会替代蜀黍,那不是皆大欢喜么?于是我精心打扮与Y约会,和平常的情侣一样外出游玩,拍大头贴,甚至把QQ换成一对情侣头像。
我的转变让Y非常开心,那种受宠若惊的样子,让我觉得自己当初是以一个可怜虫的身份折磨另一个可怜虫。
但他有一天突然说:“你也叫我蜀黍吧。”
我突然暴怒了:“滚!”
我不是特别追求用彼此的称呼来证明两者亲疏,如果恋爱了,你要我叫你老公也好,亲爱的也行,宝贝达令都无所谓。虽然有点无趣,觉得像在陪小孩子玩过家家,但这点爱心和耐心我还是付得起的,只不过,不要强迫我喊你蜀黍。
和蜀黍相识以来,我直呼他大名的次数绝对不超过十,感觉那是一种冒讳,一种犯上。蜀黍工作的第一个春节,我在南大街和他见面,扑上去喊了一声叔,他非常自然地轻“哎”一声,拔出两百块压岁钱塞我衣兜里。
这个称呼对我而言,不是暧昧,不是撒娇,而是心底的一座靠山。
Y并不了解这一点,他坚信他被我喊一声蜀黍就能取代蜀黍的地位,并且认为我和蜀黍之间的关系不过是小女孩的愚蠢和大男人的贪婪。当他歇斯底里地说蜀黍“王八蛋”,我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耳边嗡嗡地轰鸣着,抓起手边的一杯奶茶就摔了过去。
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失态。Y也被我吓住了,随后一个礼拜,他都努力向我道歉,但若不是蜀黍和X约我们俩一起去苏州玩,我是绝对不会再和Y有任何来往。
苏州之行在我看来总有些诡异,X对我热情得让我有些难以消受,Y表面上对蜀黍尊敬有加,但我忘不掉他破口大骂的情景,而我在蜀黍面前的身份是另一个人的女朋友,他似乎刻意避嫌,不再像从前那样亲昵。
我看见有趣的东西,再也不可以随口就喊蜀黍蜀黍过来看,只能一个人默默地看着,默默地走开。
这种各怀鬼胎的气氛,呵呵呵呵。
在寒山寺,X挽着蜀黍的胳膊走在前面,Y牵我的手,我有些不乐意。但X回头看我们一眼,对Y说了一句:“你照顾好努努,别把自己女朋友给走丢了。”
于是我无法再拒绝,任由Y牵着手。
我们去过拙政园,还有平江路猫空,在那里我给蜀黍写了一张明信片,一年后寄达。至于内容,暂时保密。
当晚在一家餐厅吃饭,X突然说,她想去蜀黍家拜访。我愣了一下,没敢抬头看看蜀黍,埋头吃饭,把自己不喜欢吃的生姜末,蒜泥也咽了下去。
宾馆是X在网上预订的,两个房间,她和蜀黍一间,我和Y一间。我走进房间时脑子里一片空白,Y倒是殷勤地给我拿拖鞋,放背包,甚至给我调试浴室里的温水。此时我倒是有些释然,其实Y挺不错的,既然蜀黍已经有了未来,我就这样随波逐流算了。
和谁睡,特么的不是睡。
我不习惯和别人共处一室,虽然有些事情是早晚的,但拖延一分钟是一分钟,我对Y说,你先洗澡吧,我刷一会儿豆瓣。
Y就很开心地去了,而我玩Y的电脑,登陆扣扣时发现Y的扣扣记录密码了,于是手贱点了登陆。
和很多**一样,我喜欢偷窥别人的聊天记录,Y最近联系列表里有X。“生米煮成熟饭,什么事情都好办了啊”,X这样说。
Y回复了一个害羞的表情。
我默默地关了电脑,傻坐着听浴室里哗哗的水声。
Y出来时催我去洗澡,说里面空气已经暖了,但这样的话在我看来显得可悲,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询问和安慰我的时候就想抱我,我觉得恶心,一把推开他,开门跑了出去。
我头发散乱,没有穿拖鞋,袜子也脱掉一只,我不介意把事情弄得很难看。
蜀黍出来开门看见我,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把我拉进来问:“你怎么了?”
我低头小声说“我想回学校。”
X听见声音跑了出来,问“Y人呢?”她穿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显然刚洗完澡,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梳烘。
Y这时候敲门进来,他已经换了衣服,四个人站在房间门口,很多事情一目了然。
Y辩解说“我没干什么啊……”
蜀黍瞪了他一眼,又对X说“把我包拿过来,我再去开个单人间。”
X有些不乐意,说“人家小情侣的事情,你插什么手?他们等会儿和好了,你该怎么做人?”
蜀黍自己拿来皮包,说“那就不做人了。”
Y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