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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新看看王德勤,笑笑点点头,侧身让过他。
“谢主席,您交待的事情,我们可全落实了!”王德勤卖好地凑到谢景新跟前。
谢景新一时不清楚王德勤指的是什么,见苏子跃正在门口站着,就忙说:“那好,改日再说。”便向门口走去。
“哟,还是咱们谢主席时间观念强,说九点半就是九点半,一分不差。”站在门口的苏子跃看看表说。
谢景新说:“哪里,哪里,习惯了。”
“这样好,我看你是干什么像什么,来,里边坐。”苏子跃说着往屋里让。
谢景新止住步说:“你老大哥请,请。”
苏子跃嘴里说着“一样一样”,但人还是先走进去了。
坐在沙发上,谢景新注意到床角下放着几只装得满满的塑料袋,估计是王德勤所为。他假装没看见,拿起保温瓶沏了两杯茶水,然后把其中一杯送到苏子跃坐的那个茶几上。
“哎哟,我自己来吧。”苏子跃接过茶杯,问,“来任职多长时间了?”
“五个月了,不过在党校学习三个月,真正工作时间还不足两个月。”
“不错嘛,适应得挺快,我看上上下下对你反映都挺好。市里比省里要复杂得多,一些人际关系上的事,最令人头疼。你来这么长时间,能干成这个样子已经很不容易了。”苏子跃又说了不少的套话,意思无非是工会干部不好当,工作好坏,领导会心里有数。但一定要稳,讲究策略,争取方方面面的支持才行。苏子跃不愧是干过多年的领导工作,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谢景新也时常对底下的人讲这些道理,但此时此刻,这些话由省里来的老同志说出来,谢景新就感到似乎有另一层意思。他觉得,这些话也许都是为后面的话做铺垫的,真正关键的还在后头。于是,他只是静静地听着,除了点头,并没说什么。
苏子跃停了一下,又说:“眼下,少数企业转制,确实存在国有资产流失问题,引起人们很多议论,这里边我们有失误是毫无疑义的,有的恐怕也是我们必须得交的学费呀。比如有的企业转让国有产权,都是采取的是一对一协商的方式,不公开、不透明、不进场、不竞价,那就难以发现国有产权的市场价格,很难判断国有资产是保值增值了,还是贬值流失了。还有,有的企业在制订改革方案,选择审计和资产评估中介机构,确定转让价格等重大事项中,经营者处于主导地位,甚至自卖自买,这显然是不妥当的。”
“哦,咱们是干啥吆喝啥。”谢景新站了起来,“有的企业把职工经济补偿金等费用,从转让国有资产的价款中预先扣除,压低了产权转让价格。扣除的职工经济补偿金等费用,或对应价值的资产并不立即付给或者明确给职工,而是通过采取一些不规范的操作方式,把这些净资产留给受让方无偿占用。我们市城建二公司的转制恐怕也存在这样的问题!”
“是呀,所以下一步,必须完善国有企业改制和国有产权转让的法规规章,进一步加强监管,特别是国有产权交易。”
谢景新听着,这时有些糊涂了,他搞不清苏子跃是个什么意图,说得头头是道,但怎么就是不往实质问题上说呢?苏之跃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是一种神态,没有任何变化,他不禁从心里佩服这个老机关干部的城府,真正修炼成了含而不露、遇事不惊的功夫。而且,苏子跃讲的话,若没有相当高的敏锐和老道,那就不会品味出其隐含的用意。
“不过,咱们坐在这说,有些事情搞清,也很难呀。”苏子跃一脸无奈的样子,“国有企业改制在我们国家是一件新事物,许多法规政策有待于进一步完善,尤其是维护职工利益的相关政策和办法不多不强,没有形成一套有效的制约和维护保障体系,这都是事实呀。”
谢景新意识到对方要说重点了。
“你认为城建二公司的问题怎么处理合适?”谢景新冷不丁地抛出这个问题,使苏子跃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这个……”苏子跃的脑子飞快地转着,努力品味着谢景新这个问话背后的含义。
谢景新似乎并不准备急于得到答案,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眼睛也离开了苏子跃,看着对面的墙壁。
苏子跃沉吟了一会儿,说:“说实话,这个问题,我也考虑了许久,但究竟怎么弄好,一时还真拿不出好的方案来。不过,城建二公司改制的问题,也是显而易见的。比如,资产清查不够全面彻底,不良资产和资产损失申报核销的手续也不够规范,再加上地方政府,或者出于对降低国有股比重的错误理解,或者出于减轻经营者持大股购买国有股的资金压力,甚至把企业转制的快慢、多少,与政绩挂钩了,最终导致国有资产低评。”
谢景新转过身来,接道:“如此改制,最大的受害者是职工群众。这一问题已经成为影响职工积极性和社会稳定的隐患,随时都可能鼓包。我已将城建二公司转制所发生的问题,还有省总邵主席的批示跟市委主要领导已经作了汇报。市委意见,从服从和服务大局、维护职工利益出发,各级工会要对改制中侵吞国有、集体财产、损害职工切身利益的行为,进行坚决的斗争。同时尽快建章建制,规范行为,使企业改制真正走上健康发展的轨道,避免侵吞国有、集体财产和损害职工利益事件的发生。”谢景新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眼睛扫了一下苏子跃,想观察一下他的反应。
“好啊,有了市委这个的意见,就等于有了尚方宝剑了嘛!我们工作组的意见很明确,就是全力贯彻省总邵主席和市委的意见,配合市里查清有关问题。”听得出来,苏子跃说这话时是十分坚决和诚恳的。“我正要告诉你呢,方才城建二公司那个王德勤来了,送来一堆土特产,我让他拿走,可是他扔下就走了。你看看,只好交你们处理了。”
谢景新无奈地笑了笑,又与苏子跃就一些具体问题交换了意见。
“嗒、嗒、嗒……”门口响起了敲门声。两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门口。“进来吧,门没关。”苏子跃说。
门开了,尹玉出现在门口。她不知何时换了件粉红色的薄羊绒衫,衬出胸前两座高耸的山峰,透出一种蓬勃的气息。下身是时下流行的裙裤,显露出修长的双腿,勾勒出优美的线条,愈加迷人了。
“谢主席,苏局,吃饭吧,那边都摆好了。”尹玉薄唇微启,脆生生的声音在屋里回荡,加上人本身的鲜丽,房间里顿时亮堂了许多。
“好好,我们就去。”苏子跃说这话时,两只眼睛始终盯着尹玉。
“那好,我去请其他几位领导。”尹玉说完,朝他一笑,轻盈地转身而去。
谢景新先站起来,说:“先吃饭吧,午后再作商议。”
苏子跃一点反应都没有,仍出神地想着什么。谢景新便提高嗓门说:“老苏,吃饭吧!”
“噢,噢……”苏子跃一惊,忙转过头说:“好,好!今天就谈到这里,怎么安排都行,客随主便嘛,干好工作是最主要的!不过……”他略微停顿,“景新,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您是老前辈,对我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您尽管说,尽管批评。”
“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常言道:害人之心不能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没有害人之心,可也不能没有防人之心啊!地方上的人际关系十分复杂,为人处事还是多个心眼,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苏子跃意味深长地说。
谢景新闻言一顿,一时搞不清苏子跃所指,但他觉得,苏子跃的话恐怕不是无的放矢,是不是有人在背后鼓捣什么呢?
“你也别多寻思了,自己留心就行了。哎,你们尹主任,能力还蛮强的嘛!”苏子跃又转了话题。
“哦,是啊。特别是在处理各方面接待上,很厉害。”
两人说着走出了门,向会馆餐厅走去。路上谢景新一直在想,这苏子跃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27
自从上次谢景新在城建二公司大门口挺身而出平息纠纷,王德勤就觉得这个谢景新不是一个等闲之辈。眼下,省里又派工作组下来,恐怕更是大有来头。本来他听信方军的话,做出了很大让步,不仅让工会副主席于雅先官复原职,还给一些职工补发了费用;又依照谢景新的意思,批款把方红住处整修了一下。而且,王德勤还特意来到方红那儿,表面上是关心房子修缮情况,实则是让方红把这一信息传递给谢景新,好让市总工会领情,期望他们在一些问题上别太叫真。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不由得有些焦虑: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