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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新：嚯！现而今这油条够个儿的！
小张：（羞赧地一鞠躬）衷心希望各位能…………喜欢！（下）
（众人一愣。边吃边聊）
和平：这小张，怎么最近说话酸不溜丢的？
志国：打扮得也越来越花狸狐哨。
志新：雪花膏也比过去抹得刺鼻儿多了。
傅老：大家的提醒很有必要，是不是对她最近一个时期的思想教育有些放松呢？
和平：爸；也不能都怨您，弄不好啊； 都是看那台湾新加坡电视剧看多了闹的！
志国：我看啊；都是那本《汪国真抒情诗选》读出来的毛病。
志新：也没准备不住是动了当演员的念头，就跟那《编辑部故事》里那小保姆似的。
圆圆：我说你们都猜到哪儿去了！还是一帮成年人呢，连这都看不出来：小张阿姨谈恋
爱了。
众人：（颇感兴趣）真的？……这孩子才多大呀！……也倒是够岁数了……跟谁呀？……对
呀，跟谁好上啦？
傅老：（筷子敲碗）虽然小张是在我的直接领导下，可是出了这种事情……我怎么……
啊……和平啊，（和平：唉）我可要批评你了（和平：噢），你没有及时发现苗
头，等事故出了再去弥补，那就会造成损失嘛！这个，我们老干部在一起学习，
经常议论一个题目，小保姆同自己的儿子搞到一起去了！——怎么办嘛？…………麻
烦得很哩！
志新：（放下碗筷）唉，不是我啊！向毛主席保证不是我。
志国：不是你难道是我呀？那更说不清楚了这！
傅老：好啦好啦，总而言之，啊不管是谁，这种事情出现在小张的身上总会牵涉精力嘛，
总会影响到她的本职工作嘛？
志新：等会儿等会儿，咱先把这事闹清楚喽啊：到底是谁！我可不愿背这个黑锅——小
张！过过过来……
小张：（上）请问先生您有什么吩咐（行屈膝礼）？
志新：行行行，别闹这个啊！我跟你说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你也甭想抵赖了，
说：跟你谈恋爱的那个人是谁？
小张：你们都，都晓得咧（羞涩地扭动）？
志新：没错！你就剩下个争取个态度好啦。
志国：（手指小张）只许坦白交代，不许栽脏陷害！
小张：（低头）他，他就是……要说起来也不是别人
志新：谁呀？
小张：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几天早点的油条越来越大了（不好意思地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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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擦黑，街心花园，路灯下一条长椅）
（保姆小张和炸油条的小刘并肩走来，前后相距2米）
小刘：（在长椅前站定）我说！
小张：（也站定，忸怩）干啥子么？
小刘：你看，月朦胧，鸟儿朦胧，咱是不是歇一下这疲惫的双腿？（低声：累死了）
（两人各拣长椅两端坐定。逐渐悄悄靠近，小刘摸小张手，被挣脱）
小刘：我说，亲爱的……大姐……你贵姓啊？
小张：我免贵姓张，我叫张凤姑（小刘：凤姑……）——天天买你的油条还没有问过师
傅你贵姓啊（低头）？
小刘：我免贵姓刘我叫刘建军（笑）。凤姑……凤姑……，我的姑啊……我亲爱的姑……
我怎么那别扭呢？我自从见到了你以后，我的这个生活我的这个事业，发生了天
翻地覆的变化，只要你的身影从那个胡同口…………噌…………一出现，我的这个心里
头就像那个油锅一样咕噜噜咕噜噜热血沸腾！我跟你说吧，咱们两个，是同样的
理想同样的心，同是天涯沦落人，天下农友心连心，穷不帮穷谁照应，……我说
这半天了你倒说话呀……
小张：（低头）我是在用不在乎掩藏真心。
小刘：哎呀，我这就想抓起你的双手（抓过小张手），让你这就跟我走！
小张：莫慌罗（推开），谁知道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呀？
小刘：你连我都不相信了？我已经准备好了，我想用此情换此生了！
小张：真希望这场梦没有醒来的时候（倒在小刘怀里）。
小刘：只有你和我，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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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傅家餐厅。全家人早餐）
志国：（放下碗筷）我…………上班去了。（下）
和平：嗯
圆圆：（放下碗筷）我…………上学去了。（下）
和平：唉
傅老：（起身）我……上街去了。（下）
（桌旁只剩下志新、和平）
和平：（收拾碗筷）嚯，今儿这两根油条还没吃完。
志新：嘿，（举起一根胳膊粗的油条）这半斤一根儿，闹着玩的？
（小张上，怔怔地看着两人。）
志新：唉小张，我们这儿正夸你这位小刘哪嘿。实诚！好青年！咱部队教育出来的跟那
帮奸商他就是不一样！照这样下去，买一根油条就够咱全家吃一天的了！
（小张突然扑到桌上失声痛哭。）
和平：唉！怎么了？有什么委屈跟大姐说啊！怎么了这是？
志新：是不是跟小刘闹别扭了
和平：小刘欺负你了？
志新：你们家不同意这事儿吧？
小张：（抽抽搭搭地）不是，都不是……是他的油条摊儿上，新添了一个…………卖馄钝的！
（再伏案哭）
和平：哟，那可坏了……那怕什么？甭说他卖馄饨，他卖饺子咱也不怕他呀！大姐给钱啊，
（掏兜）去买馄饨去快……
小张：谁希罕吃她的鬼馄饨……那个包馄饨的是个老太婆……
志新：噢，怪不得……老太太呀？小刘他妈来啦？还没过门儿你们就婆媳不和是不是啊？
小张：我原来也以为是他妈，也没往心里去，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是他老婆！
和平：啊？这小刘是结了婚的呀他？
小张：听说他们家小三儿都能下地拾麦穗了！
志新：嘿！这小子！表面忠厚朴实，原来是人面兽心！（起身）这不等于引诱欺骗了我的
亲妹子一样吗？兜我火儿是吧，我跟你说我饶不了他！嫂子这么着（和平：唉）我
先去把这小子暴凿一顿然后送官！
小张：哎呀哥你可别去！
志新：怎么着？——你还舍不得他（活动胳膊）？
小张：我是舍不得你！——他原来是侦察兵，会捕俘拳，空手道，擒拿散打，打你这样儿
的……一次八个。
志新：（忙退回来坐下）那我去找工商，找市容，找街道，先没收执照砸了他的摊子再说！
（手指油条）你的营业范围是炸油条，不是搞对象，违章经营嘛，你信不信我让你
连锅带人连面带油一起滚蛋！嘿，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一个炸油条的了（拿起大油条猛
抽嘴巴）！
小张：（起身）别别，你可千万别（拿过大油条，看着）……他只身一人来到北京，能
创出今天这样一番事业也不容易，听说前几天他老婆又刚刚给他添了一个小女娃，
家里还欠着一千多块元钱（抽泣）罚款呢……都怪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搂油条继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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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傅家客厅）
（小张正在擦地，蓬头垢面，两眼无神。手中墩布拖来拖去半天没动地方。和平上）
和平：小张，小张，（见小张瘟头瘟脑的样子）小张…………（拿过墩布，小张还在比划）
（将五指张开，在她眼前晃了几晃）哟——这孩子算完了啦（扶小张坐）！
小张：没事，大姐，我心里清楚得很：你腕子上的手表慢了3分钟我都看见啦
和平：哦嗨，这破表又慢了。小张啊，你得想开一点，啊，哪能不吃东西呀？（志新
进屋）还是化悲痛为饭量吧，啊？
志新：就是，像咱们小张这么一朵含苞欲放的鲜花还愁没牛粪可插么？好小伙子哪儿
没有？干嘛非得在一口油锅里烫死？唉，我刚路过咱胡同口啊，又瞧见新添一卖
煎饼的，那小伙子人也不错，（和平：真的？）明儿个哥哥我给你说说去？。
小张：我不要。哥你们谁也别给我介绍，我再也不会爱上谁了。
和平：哎哟你还想为那炸油条的陈世美守一辈子不嫁人呐你？
小张：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我又何苦一往情深？
和平：就算你感到万分沮丧，可也别开始怀疑人生呀——嗨，我也上了这口了。
小张：我忘不了他呀！每次从胡同口路过，不争气的双腿就不知不觉将我带向那油条
锅畔，看到他那优美健壮的身影，潇洒自如的动作；不由得我爱恨交集，心如
刀绞……
志新：得得等会儿，您说的这位跟我们平时见的那位油渍麻花的黑胖子他是一人吗？
小张：（点头）小刘是不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