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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被人发现。
底楼的客厅很大,里面的装潢全是木质结构,几张大沙发摆放客厅里那巨大的吊灯下,桌上堆满了酒瓶和报纸杂志。
连接二楼两端的楼梯很长,从中间分岔两边都能走,墙壁挂着几幅巨大的油画,而且正前方有一个巨大的老钟。
刚到点就放出沉闷的“铛铛铛”的响声。
四周的空气很阴冷。
贺云峰回房之后就想不出来了,那个奇怪的人在这里住下了,他还让船工单独给那个人购买一份食物送房里去。
贺云峰经过那个人的房里时,停下了脚步,看到那鬼头套放在床上,而且衣服也整齐的摆放在床上,浴室又水声。
那个人在洗澡……
贺云峰缓慢的进去了,关上了门……
他发现这个人除了洗澡之外,基本上无时无刻都是戴着那张丑陋的面具,而且话也非常的少,除了来这里的当晚说了几句话之外,之后就基本上不说话了,而且很少下楼来。
根本不靠近他,这让他也无法识别这个人到底是谁,不过今晚应该是一个好机会,他想了想转手把灯给关了。
没过多久。
门就开了。
贺云峰想看看这个人是谁,他就站在窗帘后面……
借着微光,他隐约的看到这个人围着浴巾出来了,由于暗影挡住了肩上的部位,导致他无法看清这个人的模样。
那个人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就睡觉了,衣服和头套都整齐的摆放在床边,贺云峰在窗帘后面站了一会儿没有收获……
直到他听到那个人熟睡般平稳的呼吸声,他才从窗帘后面走出来,他看了一眼床上,发现那个睡觉是用被子蒙着头……
他从床尾缓慢的经过,刚走到门边拉住把手,可是却怎么都拉不开门,他抬起眼就看到一只手抵在门上……
糟了。
他刚意识到那个人醒了,立刻就被人拦腰抱了起来,他还没来得及挣扎,整个人都被抱到窗台上,那个人让他悬坐在窗户上。
他立刻就不乱动了……
因为……
下面是悬崖……
“你别乱来……”贺云峰想转过头看他的样子,可是身子却被那个人往外推了一点,然后又把他拉了进来……
贺云峰现在整个人都坐在窗台上,窗外飘着雨雪,空气十分的冰冷,贺云峰身上柔软的睡袍也无法抵御外面的寒冷。
他抓紧了那个人的手:“别放手。”如果放手,他会掉下去的……
那个人贴在贺云峰的耳边,动了动唇:“放心,我不会放手的,也不会乱来。”他没有发出声音,只有那细微的气息声。
那热息湿润了贺云峰的耳朵,贺云峰感觉到那个人的手搂紧了他的腰,但是却丝毫没有把他抱进去的意思,让他坐在窗台上。
他轻轻一动,他脚上的穿着的鞋就掉下了后山的悬崖下,这样望下去满目的树藤交错相叠,衍生而下是万丈深渊。
“抱我进去。”贺云峰出声要求。
他的睡袍下摆敞着,由于这个不是家里,他检点的穿着里面的底裤,他修长的腿被湿冷的空气冻得有些泛红。
那风吹着就好像凌厉的刀锋滑过肌肤……
“不抱你进来。”对方不答应,还追问贺云峰:“你到我房间里来做什么?”
“……”
“是想看我的样子,还是怎么样?”那个人一直贴在他的耳边说话,那声音完全让他无法分辨,他也无法转过头看那个人的样子。
他不敢乱动。
“我想看你的样子,想知道你是谁。”他也懒声的回答对方,但是却逐渐的感觉到那个人松了放置在他腰间的手。
“那是要付出代价的。”那个人一边无声的说,一边将双手完全的放开了他,就让他单独坐在床沿边,完全没有辅助物。
贺云峰觉得这比拿着枪指着他还危险,因为他感觉到身下整个一点点的往外面滑动,他身上的真丝睡袍太滑了。
而且。
根本就不能动。
动一下会滑的更快……
“不要。”贺云峰的心跳的很快,他根本就不敢往下看。
但是。
他依旧可以感觉到,那个人贴着他的后背:“你问完了我,那现在该我问你了。”这个人开始对贺云峰发问了……
贺云峰不着痕迹的点了头。
“你来这里做什么?”这个人跟贺东问的一模一样……
贺云峰懒声的回答:“避难。”
他感觉到身后那个人,紧紧的抱着他,往前倾斜了一点,他整个人往下滑了一点,所以他只好改口:“提货……”
他看到下面的悬崖,一阵晕眩。
然而。
那个人愣了一下:“提什么货。”
“普通的……”
贺云峰的话还没说完,那个人又把他往外退了一点,他的心急速的跳动,就算他再这么冷静,还是惊出了一声冷汗……
沉默了一会儿,贺云峰告诉了他:“我找人劫的货,是一批纯度很高的‘粉末’。”这样一说,傻子也明白了。
“劫的谁的?”
“我二儿子的。”
贺云峰都说了。
那个人听完之后也没有把他报上来,直到贺云峰整个人快滑出去的时候,那个人才伸手抱住他的腰,把他往里拉了一点。
“做好。”那个人在身后提醒他,让他坐稳。
贺云峰捏紧了那个人的手背,双手都紧紧地握着对方的手,不能放,不可以放,他只要松手随时都可以掉下去。
他没有畏高症。
可是。
在这种处境下他才知道这样的高度,足以让人死好几次,掉下去就会粉身碎骨……
贺云峰把告知贺东的事情都告诉了这个人。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他可以肯定这个人必定是认识的……
贺云峰眼底那始终隐含的慵懒神情里,此刻掺杂了几分复杂的神情,他不敢看下面,也不敢松手:“快拉我进去。”
时间呆久了。
他的手脚都有些冰凉……
那个人抱紧了他,他很快就感觉到那个张嘴时发出热息,尽数的喷洒在他的颈间:“那最后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贺云峰也不吝啬。
反正都说了这么多了。
早已无所谓了……
“你喜不喜欢敖洋?”身后那个人贴在他的耳边无声的询问着,只能听见那清晰的气息声,也可以清楚的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这个人很了解他家里的情况……
贺云峰强忍着狂乱的心跳,从容的回答对方:“这是我的家事,我和我儿子的事,你问这么……”问这么多做什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又被那个人推出去一点……
他还差一点点整个人都滑出去了……
可是。
这次贺云峰却闭嘴了,那个人依旧追问:“你不回答我,我就真的没力楽”那个人的双唇几乎贴上了脸颊……
那温度有些熟悉。
根本来不及细想,他只好说给那个人听:“我儿子,我都喜欢。”做父亲的能不喜欢这么的儿子么,在他眼里都一样……
都是相连的血脉,没有任何区别。
身后那个人的动作有短暂的停歇,也就是因为这短暂的停顿,导致贺云峰的身体整个往下滑,他根本就抓不住窗沿……
就在他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的时候,那个人用力的把他抱了上来,他紧张的甚至忘记了看那个人的长相……
唰——
窗帘就拉上了,房间里顿时陷入了黑暗……
贺云峰站在窗边细微的喘息,他有些惊魂未定的盯着眼前这个脸部暗影笼罩的人,他完全看不清楚这个的人的样子……
只感觉到这个人,似有似无的贴着他,正在替他整理着睡袍,这动作让引发了他的深入的思考,这个人……
会是那个人吗……
他抓住窗帘,想要拉开,仔细确认。
可是。
却被对方抓住了手腕……
贺云峰什么也没说,只感觉到那个人拉着他的手腕,把他拉到门前,然后拉开门,让他自己出去,对方示意要睡觉了。
那个人一直不说话,再加上走廊上没有灯,他也看不清楚,直到那个人轻轻地关上了门,把他挡在门外……
贺云峰很怀疑……
这个带鬼头套的人,会是那个人吗……
敢对他做这种事的人,除了贺东之外,算来算去也只剩下四个人而已……
这些天这个人都跟他们住在一起,也没有出现过什么异常,也没有跟外界联系过,问他的名字,他也不说……
只是说:“我是来帮你的。”
贺云峰靠在沙发上抽烟,他懒懒的注视着这个人戴着的鬼头套:“那你要怎么帮我?”他半信半疑的语气……
对方就坐在他的对面,用不高不低的声音简单陈述:“如果你要是相信我,就把那批货交给我……”
贺云峰没回答。
那个人也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