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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那个水漫良田,浮尸遍处的地方心境已不似当年。那时自己尚悲悯世人,却不懂得天道轮回既是有那等劫难必是有先人的孽缘才会结下恶果。还是那个地方,还是座城。不过城墙已新,旧人不在,那百年之前的凶猛洪水也只变作茶坊里说书人的谈资。
时辰已到,闻磬拿出八宝天焚镜只将背面露出一个斜角,闪电如蛇从云头里窜下去。
“甘鳞,该你了。”
“哦……哦!”拿出碧玉连花洒,晶莹的水珠贴着云头下去,这时看起来只那么一点点,落到下面的时候却已变成倾盆大雨。
闻磬见了微皱一下眉头,面色依然平静道“慢些,莫慌,有点大了。”
甘鳞将手收一收,果然碧玉连花洒的水出得小一些慢一些,落到城镇上的便是不大不小的雨点。
如此过了一个时辰,闻磬看看下面差不多了便叫甘鳞收了碧玉连花洒。
“甚好,我第一次时慌得差点将手中的八宝天焚镜掉下去。”对着甘鳞略一笑,淡淡道:“这下就成了,以后都是这样不怕的。回去罢。”
一转过身,闻磬和甘鳞便瞧见他们乘的云头后面还跟了一朵漆黑的云团,上头站着一身玄色的殷离,精致俊美的脸上带着寒气冷冷地瞧着一身素色白衣面目淡然的闻磬。
不过扫了一眼闻磬便先踩着云头离开,甘鳞见了殷离的容貌不禁叹惊了一下,发现闻磬走了才匆匆跟上去。
。
殷离在那小楼的房顶上傻傻等了许久才见雷雨下来,翻了个跟头踩云上去一瞧果然是那个呆子在掣电,不过是百年的须臾,这呆子竟似变了一个人,面貌虽然还是平平的,身上所散发的气度却与当年不同。自己脑子里全是当年那个将心里的所想表现在脸上的小神,现下一看竟觉得对方好似一夜间长大,肚子里刚刚琢磨的话和想要捉弄他的那些个念头全都不见,脑中心里一片空白。
傻傻地站在闻磬身后琢磨该如何开口,殷离一抬头竟对上要转身归去闻磬,闻磬的身边还跟了一个小神应是雨神天君座下的。
都没被正眼瞧上一瞧,闻磬便踩着云离开了。殷离的心里瞬间空了一拍,那个呆子又将自己忘了?还是根本就没拿自己当回事?心脏猛地多跳了几下,好,很好。你这呆子不过百年的功夫便忘记小爷,还是觉得小爷那一吻根本不值得一提?混账的本性又爬上来,殷离脚下生风嗖的一声奔着那素色身影追了过去。
闻磬领教过那殷离的胡搅蛮缠,心想不能教雨神天君的人瞧见自己与这个家伙纠缠,若是传出去丢的是自家雷神天君的脸面。于是转头对甘鳞道:“你先回去罢,这几日没什么事了,好生歇着。待有令时我自会去找你,今儿还帮我回禀一下。我还有事便不同你一处了。”
甘鳞本就听话,见闻磬如此说便自行回去复命。
闻磬稳住身形瞧着殷离追上来,不动声色地先给自己施了个咒。吃过亏自然要防着他,不然谁能保证殷离不像上次一般对着自己干出什么荒唐事。
殷离冷笑一声:“终于肯瞧上小爷我一眼了?不是什么上神倒拿了个上神的派头啊。”
不与他计较,闻磬垂着眼帘道:“太子殿下追上来就是为了这事?我已瞧过殿下了,活的。小神还有事可否先行一步?”
殷离的鼻子差点没被气歪,什么叫活的!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么跟自己说话的,不过是雷神天君座下的小君竟然如此看轻自己。见闻磬一声告退便又要走,冲过去抓他的胳膊。
咚……还没碰着闻磬的衣袖身体便被结界阻隔开了,殷离更是火大,百年不见不但人变了还多了心眼,今儿个不让小爷碰,小爷还偏要碰你!
煞气横生,两轮带着黑气的噬魂夺魄环飞到殷离的手上,原本就带着寒意的脸被那黑气笼着活像被吞了心智的杀神。
闻磬的修为并不高深况且百年之前都是混着日子过的,所以法术学得也不是很好纵是这百年努力许多可是无奈自家天君基本不在雷泽圣境,遇到一些不懂的地方也无人可问又不好总是劳烦别的上神所以进步也是极慢的。
而殷离则不同,他是幽冥神君的儿子血脉纯厚天资甚高,虽然平日里风流成性却不曾将自己的法术修为丢下,若是硬抗闻磬怕是还抵不住殷离的七八招。心下有些凉,这家伙真是个现世魔王,不随了他的心思怕是闹上九重天都不会安生的。趁着殷离还没发作,闻磬低声问:“太子殿下到底想怎样?”
见闻磬还是有些怕自己的殷离心里一乐,面上还是冷冰冰的。“不怎么样,你陪着我到处逛逛将小爷我哄开心了自然就放你回去,不然咱们就打一架,但得设个赌局若是你输了,你得随我回冥府永世不得再上天庭。”
恶毒!卑鄙!自己一个下下的小神根本不是这个魔头的对手还说出这样的话,闻磬皱着眉头想了想:“去哪里逛。”
嘿……心里乐开了花的殷离立刻七窍玲珑都通了光,各种馊主意坏念头犹如泉水涌上来。
故作沉吟了片刻,殷离缓缓道:“不咸山。”
云雾浩淼,犹若千里铺尘沙,清明心境,一缕风吹起涟漪……
第28章二十七
若是这四海八荒有论哪个神仙最倒霉的,今儿恐怕就要数闻磬排上首位了。好端端的出门掣电干点份内的事儿,却好死不死的碰上了幽冥太子殷离。若是按着自己平常的性子好生安抚这魔障几句说不准就糊弄过去,可是也不知自己抽了哪根筋一张嘴就是噎人的话,也怪不得那个被娇宠的没个样子的幽冥太子会找自己的麻烦。
不紧不慢地腾云跟在殷离的身后,闻磬满肚子搜刮着主意好使这位太子殿下能高兴一点自己也好早一些回雷泽圣境去。
此时的不咸山已不是那个冰雪笼盖的模样,树木都长出繁茂的枝叶,草也生得老高,不时能看见野兔奔走鸟飞于空。虫鸣鸟唱,处处生机。
殷离拣了一处平整些的草地仰头倒下去,颀长的身体将草压成一片像块厚实的毯子。
闻磬不去瞧他,默默在草毯子边上坐了,原本清明的心这时有些不大平静。一经百年,当初自己被这家伙轻薄时心中是多么懊恼,每日里满脑子出现的都是这个家伙,后来又是不懊恼变成了一种莫名的想念,无法自已。但是,神冥两界相隔,自己的念想只能埋在心里不敢对任何人说。实在想得紧了才会偷偷跑到朝那湫渊面对那奔腾的四海之水而坐,能倾诉的也永远只有怀里那块刚刚开了窍的紫玉髓。
为了忘记殷离,闻磬将多余的精力全都放在如何能让紫玉髓修为精进早日化成人形这件事上了,每天取指尖的一滴血喂养它,还会跑到掌管九天芙蕖的玉芝小仙那里求来莲叶与花瓣上凝结的露水,将露水早晚分两次滴在玉髓之上为它润泽。
说来紫玉髓倒也争气得很,不过百年便已经能够发声只是还未化人形的小东西发的声音也似童音男女莫辨,这让闻磬一直发愁,心底里希望化出个男童子便好了以后出去布雷掣电时领着也不会像女子般怕雷。
下意识的摸摸袖子里的紫玉髓,小东西像是知道闻磬的心事一般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呵,在担心自己吗?闻磬又抚抚那光洁的玉髓心道:“本以为自己早已将这厮从心里挤出去了,谁想今日一见却还是……不管面上怎样清明却还是无法忘记。”
轻轻叹了一口气,闻磬见殷离貌似睡着了,闭着眼睛呼吸也沉稳。想了想索性也躺下去,只是与殷离隔得远一些。睁着眼睛,头上是淡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闻磬想着这是第一次也是自己最后一次与这厮如此接近,从今以后便各自陌路吧。
殷离会睡着才怪,他闭着眼睛完全是想让闻磬放松警惕而已。没想到这个呆子看起来与百年之前有很大的不同,可骨子里还是那个呆子一点没变,对着这么危险的自己还敢一头倒在草地上真是笨得没救了。
心情大好的殷离突然想起百年前轻薄这呆子的一幕,又想起自己过去跑去人间戏耍时见那些个所谓的公子跑去青楼找小倌的戏码,不禁心头一荡,不知道神仙是个什么滋味,自己风流这许久还没尝过神仙的味道。眼角微微睁开迅速瞟了一眼躺得老远的闻磬,那身素衣之下不知会是番什么样的风景。
这闻磬虽然长相极普通却生得好皮肤,脸上光洁如玉,沿着那白嫩的脸皮一路向下便是平滑如脂的脖子……再下面则被衣领层层包围。殷离有些懊恼,像是一只光得了看没捡着吃的饿狼,悄悄吞了口口水,邪恶的本性夹杂着说不清楚的欲。火蹭蹭的窜上来。
像是感觉到殷离的目光闻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