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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的皇冠光武皇帝之刘秀的秀-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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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撤退,一边保持着对追击汉军的威慑,一边最大限度地保存己方实力。然而,官兵的指挥系统早已失灵,所有人都处在莫名的恐慌之中,甚至不劳汉军动手,便已经开始了残忍的自我毁灭。而他身为统帅,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种可怕的毁灭,根本无能为力。

世人功利猴急,动辄以“成者王、败者寇”的观点谈古论今,于是,只知有善胜之名将,却不知也有善败之名将。

善胜不易,善败同样难得。连战连败之下,却依然能够做到不伤筋动骨,将损失减到最小,稍事休整,便又可以迅速卷土重来,这无疑更加考验军队内部的凝聚力,以及将领对军队的控制力。

传说昔日曾国藩与太平天国作战,一开始连遭败绩,其幕僚在起草上呈皇帝的奏折时,其中有一句“臣屡战屡败”,曾国藩颇为不满,大笔一挥,改为“臣屡败屡战”。结果因为这一改,清廷不仅对曾国藩未予责备,反而慰勉有加。

后人论及此事,皆惊叹于曾国藩高明的文字游戏——屡战屡败,废物也;屡败屡战,则非但不废,反而显得英勇无比。如此解释,固无不可,然终因不谙兵法之故,见识未免流于浅陋。

屡败屡战,谈何容易!每遭一败,都是对兵力的巨大消耗,都是对士气的沉重打击,倘是普通将领,要想维持部队免于哗散都成问题,更何况迅速重整旗鼓,继续作战?

追根溯源,便要从曾国藩的起家说起。曾国藩组建湘军伊始,便确立了两大方针:

一是募兵的地域,严格锁定在湖南,尤其是其老家湘乡。二是所有大小军官,皆由他个人任免指派。

正是这两大方针,使得维持军队稳定的两个情感纽带得以极大地巩固和强化:

首先是士兵对其领袖的情感。曾国藩大权独揽,全军只听命于他一人,在湘军内部,他有着崇高的地位和无上的权威,集君主与父亲的双重身份于一身,士兵们自然能够唯命是从,竭死尽忠。

其次是士兵对同伴的情感。士兵之间,同乡同里,语言相通,习性相近,很容易便彼此熟悉,彼此信任,也只有这样,才能在作战之时,不会像陌生人或者夫妻那样,大难临头各自飞,而是真正做到不抛弃、不放弃。

也只有情感结构如此稳定的湘军,才能够屡败屡战,用曾国藩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呼吸相顾,痛痒相关,赴火同行,蹈汤同往,胜则举杯酒以让功,败则出死力以相救”。

也正是这样的湘军,恰恰可以套用海明威在《老人与海》中的那句名言来形容:他们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

也正是这样的湘军,才可以让曾国藩笃定持重,宁迟勿速,不用奇谋,逐步推进,自武汉而九江而安庆,沿江东下,卒克金陵,收获最终之胜利。

今人每以湘军为论,自诩湘人骁勇,为它省所不及,从而陷入地域之争,诚陋也。历朝历代,神州各地,几乎都出过强军劲旅,而这又从何说起?何处人不善战哉!特在于善用之也。苟用之得当,点豆拈草,皆可成兵;飞花摘叶,皆可伤人。岂地域使然!

【No。20 吊昆阳】

再说突然变得极端恶劣的天气,同样也让汉军措手不及,雷声大震,风骤雨急,能见度急剧降低,汉军不得不停止攻击,守住阵形,先求自保,同时祈祷着坏天气快点过去,以便早点再度上阵杀敌。

然而,官兵居然在这时全军崩溃,这倒是让刘秀等人始料未及。一道道闪电,频繁划破长空,勾勒惊慌而逃的人影,照亮饱经践踏的尸体。刚刚还热火朝天的战场,转眼间便沦为凄凉冰冷的地狱。

大雨瓢泼,刘秀等人站在雨中,一动不动,张大嘴巴,为眼前的奇观所惊吓。雨水斜飞,灌满嘴巴,噗,吐出来,然后继续张大嘴巴。他们就是没法将嘴巴闭上。这也太神奇了,难道战争就这样轻易结束了吗?

刘秀等人百无聊赖地抚摸着肱二头肌,惆怅着英雄无用武之地。这场战争,他们猜到了开始,却绝对没有猜到这样的结局。他们胜利了,而且是一场做梦也不敢奢望的大胜,胜得如此干脆,如此彻底。难道是天意不成?就算是天意,那老天爷也未免太慷慨了些。刘秀等人不可置信地互相打量,很久才敢确认胜利的事实,于是笑声和雷声混响,泪水随雨水飞扬。

当雷声渐止,战场上的号啕与呼叫也渐渐稀少,刘秀等人这才听到一阵沉着而坚定的战鼓声,隔着雨幕望去,便看见一个胡人,浑身湿透,擂鼓不休。那是官兵的司鼓手,无视周遭无数尸体,无视战场一片狼藉,在天地之间,在雷雨之下,忘我独奏。他根本就浑然不觉,他已是昆阳城下官兵留下的最后一人。汉军围上前去,静静听着胡人击鼓,没有人想到要去伤害他,他并非战士,手中也无寸铁,然而他和他的战鼓,却响彻到了最后。

战鼓声如此激昂,却又如此绝望,刘秀忍不住大叫道:战争已经结束!胡人见是敌军,鼓声丝毫不乱,大叫道:只要还有一个官兵在战斗,我都要陪他到底。刘秀大叫道:一个官兵也没有了。胡人停下鼓槌,举目四望,除了尸体,还是尸体。胡人呆立半晌,全身不住颤抖,半是寒冷,半是悲伤,良久,向刘秀道:“男儿死异乡,请奏安魂之殇。”说完,也不等刘秀同意,径自击鼓。

鼓声再次在昆阳战场回荡,为那些早逝的魂灵,为那些横死的儿郎。低沉压抑的鼓声,穿越凄风冷雨,穿越闪电惊雷,在每一个生者和死者的耳畔奏响。鼓声之中,不再有敌我双方,不再有胜兵败将。所有人皆为一体,每一个死者都是生者的哀伤。何必问鼓声为谁而响,它正在为每一个人而响!

胡人从战役开始一直擂鼓到现在,早已筋疲力尽,随着最后一个鼓点的落下,胡人潮湿的身躯缓缓倒地。昆阳城下最后一面战鼓,就此安静下来。

再说王邑逃至安全地带,回马眺望身后的昆阳战场,望不几眼,忽然悲从中来,披发狂笑,如歌如泣,似疯似魔:

毁了,全他妈的毁了。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百万之军,说没了就没了。遥想当日,我曾有怎样的降临?那时我是黑夜,我是战魔,我将抚摸河山,征服所有。而如今,数十万将士,在眼前这片战场同时毙命,更可笑的是,他们不是死在汉军手上,他们是自己将自己摧枯拉朽地残杀了个干净。远方的亲人,关上那敞开的门吧,不必再等,儿郎们不会再回来了,他们将永远留在昆阳,留在这个被诅咒的地方,他们再也不能在肩上托一朵小云,他们再也不能在喉间蓄一缕歌声。

王莽已经什么都依了他,王莽这回够哥们,他还有什么借口可找?没有,一万个没有。三个月时间聚集起来的百万大军,毁灭却只用了两个时辰。失败,窝囊的失败,而且是败在刘秀这么一个无名小辈手上,还提什么不朽名将?还提什么万世流芳?

火光在天地喷涌,将人命归零,一如从未诞生。那些惨死的尸首,只是假造的伪证。荷叶上的蜻蜓,来不及闭上它那太多的眼睛,只能牙一咬,腿一蹬,决意自沉。当少女捂起明媚的小脸,也许是因为腮腺发炎。当露珠发现自己的晶莹,意味着离破碎已经不远。

如何度过这一生,实在是一门最为艰深的学问。

天气略有好转,汉军即刻趁胜分头追击。对一场战争而言,更大的战果,往往是通过追击才能获得。刘秀领一军,西追数十里,截获严尤、陈茂残部百余人。严尤自知反抗毫无意义,命部下放下武器,接受汉军发落。汉军正待一拥而上,大动屠刀,刘秀伸手止住,打马邀严尤道:“新朝气数已尽,严公何不归降?”

严尤望着刘秀,想当年长安之时,他贵为大司马,而刘秀只是一名年轻的穷太学生,寒风中苦苦守候在他的府前,只为能见上他一面。如今故人重逢,形势颠倒,贵贱易位,他反成了刘秀的俘虏,抚今追昔,情何以堪,只能强笑道:“击溃百万大军,只在反掌之间,如此伟业,千古未有,而小子竟办之。吾老矣,无降,愿死。”

刘秀一心想要招揽严尤,不仅仅出于私人情谊,对汉军来说,以严尤的才能及威望,一旦归降,无疑将是一巨大鼓舞,对新朝则是一沉重打击。于是再劝道:“民心思汉,刘氏当复兴,严公与我叔父刘良乃是至交,倘能投汉,日后必为社稷之臣。望严公三思。”

严尤苦笑,他已经一大把年纪,不可能再忍受羞辱,和他眼中的一群流氓无赖为伍,与其折节下之,毋宁一死,于是答道:“多谢文叔美意,吾意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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