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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劲光站在旁边没吭气。
毛泽东拿起《战役问题》和《战斗条令》两本书,对肖劲光说:“我想研究一下军事问题,这两本书,我借去看看。”
肖劲光也是最近听说,毛泽东对军事理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毛泽东对战争的研究本来从大革命时期就开始了。但由于大革命失败以后,一直忙于战争实践,没有成整的时间,从理论上加深。他过去阅读的东西不多。主要有两部书,是他细心体会过的,一部是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另一本是孙武著的《孙子兵法》。其它参考文献只有:列宁的著作《社会主义与战争》、《第二国际的破产》、《战争与俄国社会民主党》、《奇谈与怪论》、《严重的教训与严重的责任》等;斯大林著《中国革命的道路》,季米特洛夫的报告和论文《反战反法西斯斗争的当前问题》等等。另外,他过去读过的《三国演义》、《水浒传》、《隋唐演义》和最近阅读的蔡东藩著中国各朝历史通俗演义,成了他研究和琢磨战争规律的好素材。
到延安不久,他对军事学和对哲学一样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昨天,他听贺子珍说肖劲光有一些军事书籍,今天就迫不及待地来登门借“宝”。
肖劲光听了毛泽东的话,一时没吱声。这两本书是在中央苏区时收集到的,长征那样艰苦,闯封锁线、爬雪山、过草地,几次轻装什么都扔了,就这两本书没舍得丢,从瑞金一直背到延安。来延安后,这儿什么资料都难弄,这两本书就成了肖劲光的“家珍”,他的确有些怕书借去了回不来。
“怎么不说话呀,舍不得了?”毛泽东一边翻一边说,“好小气哟!”
肖劲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军事方面的书就这两本了。部队的许多工作,我还真拿它当拐棍哩。”
“噢?那你就先给我当当拐棍嘛!借你的是一定要还的嘛。怎么样?”
毛泽东看着肖劲光。
肖劲光有些勉强他说:“主席一定要借,那就借呗!”
毛泽东笑了起来:“人说肖劲光大将风度。我看,那也得看在什么时候哦!”说着,毛泽东站了起来,自顾自地哼起杨家将《四郎探母》中的几句京腔,出门走了。
肖劲光好一阵心疼。
许多年以后,肖劲光回忆起这事,感慨他说:这两本书这样借给毛主席后,以后毛主席就没有还我。现在想起来,还为自己当年的“小气”感到好笑。那也是延安的艰苦条件造成的。那时候要想在边区搞到这些书,可真是“难于上青天”呵!
南京。蒋介石官邸。
挂着青天白日旗的会议室。蒋介石正在主持召开高级军事会议。
他轻轻地咳嗽了两声,然后,把眼光在两边将领的脸上依次扫过,露出一种至高无上的神情说道:“毛泽东要抗日,我从没说我蒋某人不抗日。可是,他提了那么大一堆条件,用心不良。今天,请诸位来,一是对近来军事问题重新部署;二是要告诫各位,警惕共产党。”
蒋介石说到这里,看了看张治中、阎百川(锡山)等人,提高了嗓音:“值此党国危难之际,诸位要精诚团结。日本人是要打的,但共产党更要用心对付。诸位要以党国利益为重,不要学张汉卿——毛泽东诡计多端。”
说到这里,蒋介石停了一会,又说:“毛泽东要四个师,我不干。他又变了个花招,搞个什么留守兵团。听说让肖劲光做司令。——肖劲光是什么人?在江西的时候,就是毛泽东的心腹。此人文武双全!诸位要小心,要小心!”
整个会议室气氛肃穆,只有蒋介石一个人的声音。蒋介石讲话,一向喜欢一讲到底。尤其是像今天这样的高级军事会议。
各位长官则表情肃然,一副聆听圣旨的样子。蒋介石只有在会议室里,是对他的属僚最满意的时候。
正当蒋介石在南京长篇大论训话的时候,毛泽东却在延安布置一个异乎寻常的任务。
延安连日来大雨滂沱。
毛泽东派人去叫肖劲光,肖劲光正在吃午饭。听说毛泽东叫他,放下半碗饭,穿上蓑衣、戴上斗笠就往外走。
来到毛泽东住的窑洞,贺子珍正在堂屋给小女儿喂饭。肖劲光打了个招呼就往里走。
毛泽东正在里屋写什么,见肖劲光进来,停住了手中的笔。
“有件紧要的事,你亲自去办一下!”毛泽东开门见山,“党中央政治局召开扩大会议,准备放在洛川。你去打个前站。安排个地方。”
肖劲光听罢,问道:“看主席还有什么具体要求?”
毛泽东说:“不要在城里开,城里不安全。一定要选个安全的地方。你准备一下,马上出发!”
肖劲光从毛泽东窑洞出来,感到肩上的担子很重。
他几次和毛泽东闲谈,说到中央政治局会议问题。他知道,毛泽东对这次会议极其重视,对会议解决党的一系列问题寄予了极大的希望。
肖劲光又戴起斗笠、穿上蓑衣出门了。
参谋处长曹里怀接受了肖劲光交给的任务,便叫来秘书李时忠,拟一个关于开展反对张国焘分裂主义斗争中要注意的问题的电报。
“反对张国焘分裂主义,除了把事情讲清楚外,主要是从思想上划清界线。这个内容要在电文中反映出来。”曹里怀说。
李时忠则强调:“总参谋长说过,主要是团结问题,找思想根源要对事不对人,以免又出现整人的事件。”
李时忠是读古书成学的,是一位老私塾先生的弟子,通读了四书五经、满腹之乎者也。在总参谋部,除了肖劲光,他谁的刺都爱挑一点。
曹里怀则是一位有工作经验的领导,过去也被“左”的错误路线打入反省室。他对张国焘的分裂行为是极为愤慨的。于是,他始终坚持要联系个人思想实际反张国焘分裂主义。
两人在那争论不止。
雨,越下越大。山水卷着流失的黄土,似条条黄龙流入延水。延河河水陡涨,奔腾咆哮着像匹野马。
肖劲光和副官处长杨立三,乘坐一辆苏式嘎斯卡车,冒雨直奔洛川。
一路上,天低云重,大雨倾盆,对面几步之外就视物不清。山路泥泞,有时还有塌方泥石淤到路边。
“这个鬼天气!”杨立三不住地骂,“幸亏往这边过来都是源,要是向北面山山沟沟,来个山洪暴发,我们就都要去见马克思去了哦!”
“那只有听天由命了啦!”肖劲光说。
司机凑了一句:“看来,我们的运气不坏嘛!”
大家说着话。车子赶着路。雨自顾自地不停地下。很快,车到界子河了。
肖劲光说道:“好了,不能再走了。”
说着,车停了。几个人下来察看。
杨立三看看大环境,说道:“这儿紧靠公路,来往是比较方便。方位也还适合。只是离洛川还是远了一点。”
肖劲光没吱声。他在认真地看,仔细地思考。
“不过,这儿离周围村子较远,还特别便于警戒。”杨立三说。
肖劲光应了一声:“对,这一点十分重要。”
车是没法再往前开。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踏着烂泥往村里走。
这地方怎么开会?一向打前站的杨立三说:“这些打垒的窑洞,经这大雨袭击,不是塌了墙就是漏着雨,没几间像样的。”
“再看看吧!”肖劲光耐心地往前走。
他们找到村长,说明来意。
村长想了想,道:“村头大槐树下有一家私塾,那儿有三间房子,看看合用不?”
私塾老先生姓冯,满口的“之乎者也”,不过人挺忠厚、挺热情。
几人一块客气一番后,冯老先生便领着看房子。
村长在一旁说道:“这可是村里最好的房子了。”
房子是还凑合。三间干打垒的窑洞,左间冯先生住,中间一间是教室,放着几张桌凳,右面一间是空房,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肖劲光当即决定:“冯老先生,就这么定了。借您的房子作会场了。”
“不胜荣幸!不胜荣幸之至!”冯老先生满口应允。
“杨处长,号上吧!”肖劲光吩咐道。
随后,两人又同村长一起去看住的地方。
村东头有一座庙,比较清静,不漏雨。杨立三看了后说:“这间给主席吧,借几块门板,收拾一下,稍微好些的就算这儿了。”
肖劲光表示同意。
另外,又号了一些住所,都是老百性的破破烂烂的窑洞。简陋得不能再简陋了。
雨停了。
洛川的初秋,已经有了大西北那种特有的萧条与清旷。人们开始准备收获,并用收获的喜悦来平静地结束过去,开辟新的生活。
参加洛川会议的中央和军队领导人,从延安、从西安、从三源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