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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东西两位堂主一致点头。
“那这一任的女董事长,目前为止还是不知道的?”傅令元又问。
“对。这位新就任的女董事长不清楚。”
“为什么?”傅令元提出疑虑,“庄家的人瞒着她了?”
“这……”东堂主无声地和西堂主交换一个眼神,旋即回复道,“庄家那边的原因,估计在于,这位女董事长上任时间还不太久,所以诸如和青门的合作这样的事情,尚不方便透露。”
“是。”西堂主接腔,“另外一方面,我们这边之前也没有通知到这位女董事长的必要。”
“陆爷那一年亲自来江城和庄满仓董事长见过面以后,我们双方可能已达成某种?契和共识。所以不要说庄董事长根本不亲自插手这些琐碎,就连宋经理,我们哥俩也就逢年过节宴请,才有机会见到。”
“好多年了,跟走流水线似的,无需操心。偶尔有点事,负责管理码头的人就能够直接解决。只是这一回,实在是栽跟头了。”
傅令元听完最后一句后,评判:“常在河边走,不可能总不湿鞋。”
“嗯嗯。傅堂主所言极是。”两位堂主认同地点头,“我们也只怪自己多年来过于安稳,放松警惕,疏忽大意了。”
傅令元啜一口茶,似在斟酌。两三秒后提出:“那么是否有可能,我们绕开宋经理,直接去找这位新董事长谈判?”
两位堂主均怔了怔。
傅令元放下茶杯,抬眸看他们:“宋经理现在如此强势,依仗的是什么?”
两位堂主神色凝起。
傅令元顿了一顿,自问自答道:“依仗的不就是,因为庄满仓董事长的过世,我们青门暂且没能摸清他们庄家这位新董事长的底,只能继续依靠当年陆爷与庄满仓董事长把酒言欢而来的?契和共识?”
他分析:“假如不出事,双方还是和以前一样,维持平衡。我们青门没有和新任董事长直接牵扯的必要。”
话锋一转:“但现在出现问题了,于是我们只能和他们这些下面的人沟通。在宋经理的眼里。我们青门,比庄满仓董事长在世的时候,还要有求于他,并且非他不可。”
两位堂主安静片刻,消化他的话。
“可是傅堂主,”西堂主指出,“这确实是我们弱势。首先,庄家对外是很一致团结的,一直以来对历任家主的隐私保护得很好。这位新董事长信息,更是比以往严密。我们很难绕开宋经理去自行联系新董事长。”
“其次,就算有机会联系到新董事长,他们庄家内部都还没对新董事长完全放权、信任。我们又怎么能够放心把自己的老底先交待了去和她谈合作?”
“不去试一试,就自己先打退堂鼓了?”傅令元眼风扫过来,“你们要清楚,想彻底解决问题,无后顾之忧,我所提议的,才是根本的解决办法。”
“至于你们所说的交老底,你们也说了,还没摸清楚庄家这位新董事长的秉性,或许根本不需要交老底就能解决呢?谈别的上得了台面的合作,先能留在庄家码头,再挂羊头卖狗肉不行么?”
两位堂主沉吟不语。
傅令元则一锤定音:“你们现在要做的是。两手抓。一边先应付住宋经理,同时抓紧时间,竭尽所能和庄家的新董事长搭上线。比如这位新董事长身边是否有什么亲信之类的人存在。”
两位堂主的脑子开始转动起来。
“后续的事情,等搭上线之后再安排。”傅令元交待,尔后踌躇,“至于陆爷那儿……”
两位堂主也是不想总在陆振华面前表现得太无能。且同为青门堂口的堂主,为陆振华效力,深刻理解彼此的压力,当即心领神会:“还是和之前一样,我们要力所能及地自己先解决问题,实在行不通,再求助陆爷。”
傅令元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轻敲打,沉凝着脸色略略颔首:“我还是会自行向陆爷报备的。”
闻言,两位堂主松一口气——他们俩现在本就是以配合他为主,主要担责任的还是傅令元。
两位堂主离开后,傅令元把栗青叫到跟前:“让九思知道,两位堂主因为合同的问题。准备绕开宋经理,希望和庄家的新董事长直接搭线。”
“好的老大。”栗青应承下,敏感地觑了觑自家老大的面容——眉宇冷冽,明显在考虑什么事情。
他静静等待。
不多时,傅令元出声:“你不是联系了私家侦探调查过宋经理?也去查查隋家,庄满仓她老婆的那个娘家。”
刚讲完。他又折眉,反悔:“等等。”
唐显扬终归是隋家的女婿,也存了防范他对隋家不利的心思,所以除了告知隋润东的所作所为,其余的消息并未透露。
他也没有问。
因为他对隋家丁点不感兴趣,他想知道的只有——
神色一凛。傅令元重新开口:“?进医院的系统,查一个叫‘隋润东’的男性病患。如果查不到这个名字,就找前天晚上凌晨入院的,下、、体严重受损的人。找到他的病房号。”
最后一句,嗓音压出的冷意,如同从冬日结了冻的冰块散发出来一般。
栗青不自觉打了激灵。
…………
傍晚。暮色四合之际,阮舒准备出院。
庄荒年为了表示他对姑姑的关爱,此前预告过要亲自来接。
叫人拒绝不了的那种坚持。
阮舒便随他,给他尽孝道的机会。
结果来的却是“梁道森”。
“我二侄子真是既爱撒谎爽约又爱偷懒。”阮舒嘲讽。
闻野轻轻一勾唇:“他如果不制造我们单独相处的机会,怎么能够早日盼来他想要的庄家继承人。毕竟我是个老实内向不懂得讨女孩子欢心的男人。”
虽然知道他描述的是真正的梁道森,但阮舒听着还是特别想当着他的面作呕。
当然,她没有,凤眸望向荣一,示意他手里拎着的行李包。
荣一递到她面前。
阮舒接过后,转而塞进“梁道森”怀里:“拿好,这是一个体贴的未婚夫应该做的事。”
说着,她的视线有意无意地环视一圈:“庄家的家奴可都睁着眼睛盯着你瞧。”
——将他的拒绝扼杀在摇篮里。
一扭头,她不管不顾地率先走人。
他的车就停在独栋病房门口。
白色保时捷,特别好认。
车子也没锁。
阮舒自行坐上副驾,系好安全带。
闻野才不紧不慢地也出来了,关上车门后,撒气似的把她的行李包重重地甩到后座里。
动作特别幼稚。
然后摆着张臭臭的脸:“蹬鼻子上脸,敢指使我做事?”
“你可以选择不。”阮舒神色淡静,轻巧地说,“我又没逼你。”
闻野冷呵呵:“牙尖嘴利渐长。”
他可能说得无意,可那四个字一入耳,阮舒条件反射且不受控制地便回忆起那天晚上自己如何被隋润东揪着头发极尽羞辱。
闻野没等来她的怼,侧眸看她。
正见她脸色蓦然有些发白,蒙着一层薄薄的冰冷的寒霜似的。
“干嘛?我又没骂你。”闻野嗤声,“心理承受能力下降了?感个冒,这样程度的话都听不得了?”
阮舒抿紧唇,乌乌的瞳仁直视前方,无情无绪地说:“可以开车了。”
“又发神经。”闻野皱眉,未多言,启动车子。
阮舒屏蔽他,一路斜靠着车窗发自己的呆。
直至车子停下来。
她解了安全带准备下车。
一凝睛,才发现根本不是庄家大宅。
…………
下班后,褚翘依旧赶去训练馆。
路上堵车,她抵达时早已超过约定的时间半个多小时。
在廊下的拐角并没有发现傅令元,倒是发现了随地丢弃的烟蒂。
“不道德。”褚翘指责,掏出准备打电话问傅令元是不是不耐烦所以走人了。
没等拨出去号码,她察觉训练馆的门缝泄露出灯光,且侧耳凝听,场馆内分明有动静。
一愣之后,褚翘迅速查看门锁,不禁拉长了脸——妈的!被活生生地撬坏了!
地上分明还扔着一根撬锁用的铁棍!
第二重锁倒是没坏,怀疑是用小偷之类的万能钥匙开的!
褚翘猛地拉开门。
动静顿时清晰入耳。
是有人在打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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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静顿时清晰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