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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还早,才十一点。
店里还有几位客人,苏臻坐在高脚凳上微微晃着。
想起秦楚,不知道他最近怎样了,还有赵绵绵,很久没有联系了。
而钟煜,一想到钟煜她就感觉这个人特别,也说不出哪里特别,总觉得自己看不透他,不清楚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人真的很奇怪,如果是普特朋友,那个人的一举一动你都明白,可是如果那是你喜欢的人,他的一言一行都那么难以揣摩。
哎。
非常奇怪的,最近苏臻晚上总是梦见钟煜,甚至梦境有时很亲密。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是这几天她没有想他啊,真没有怎么想起他。
有时候因为不常见面,不联系,那种喜欢就会慢慢冷却。
她有时以为,或许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喜欢他吧,或许仅仅只是因为自己寂寞。
苏臻接到一个在大学时同一寝室,关系却很一般的女同学电话,邀请她参加婚礼,言语间流露着幸福和满足。
她想这结婚还真的是累人,是不是只要是认识的人都要通知啊?
她嘴里答应着好,心里却想着绝对不会去。
最讨厌这些礼节和习俗,所以她想要是自己以后结婚就不要办酒席,来个旅行结婚,多省事。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店里的客人早就走光了。
估计也不会再来客人了,她就关了店门回家。
一天又这样过去了,现在觉得日子总是在机械的重复着昨天,不停的重复,仿佛时钟的指针永远重复着旋转。
不管是怎样的日子,都会有这样的感觉,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这样呢?
但生活是充满希望的,就好像蜜儿,或许……或许她将拥有一段爱情……
是的,希望。
苏臻也期盼自己,能拥有那让自己觉得美好的东西。
但经历过的人都知道美好只存在于希望阶段,当如愿以偿时,美好的感觉就会褪色,但仍然忍不住不让自己去期盼。
人生就是这样反反复复,反反复复。
她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这样,也无从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
第24章 暗自悲泣
春末夏初,世界是明媚的姿态,但是罗伯特去世的噩耗传来,令苏臻陷入深深的悲思,仿佛又回到寒冷的冬季。
这灿烂的阳光,这真挚的绿色,仿佛都变作莫大的讽刺,嘲弄着逝去的和依然存在的人。
尘世间的人们啊,你们是如何的到来,为何又要离去呢,那些相识同乐的日子算是什么呢?
或许一切都是为了变作,刺伤享受过美好的人的刑具。
苏臻觉得自己现在负能量爆棚,真讨厌这样的自己,不知道别人是否也这样呢?
坐在吧台里,没有放音乐,只听见店里的客人,细微的交谈声。
抬头仰望着头顶上方的橘色射灯,陷入仿佛静止不动的悲伤中,刺目的灯光如利剑从瞳孔刺进心底,痛的她不能动弹,不能言语……
她眼前似乎又看见,罗伯特那魁梧开朗的模样。
他把手机给她看,苏臻,你看国旗。
他的手机墙纸是五星红旗。
然后他又拨弄着图片,告诉她他去过的地方。
苏臻,你看,这是广州步行街……
你看这是澳门,很漂亮,这是香港……
这是湖南菜,很辣,但是好吃。
他指着手机里剁椒鱼头的图片并赞叹中国菜好吃……
这是北京,长城,故宫……
他翻阅着手机里自己拍的LOMO图片她看,告诉她自己去过的地方。
但现在这个人永远都见不到,永远也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她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死亡,生活里朋友的去世,对活着的人而言太残酷了。
想到不久前他还说着回国前一定会亲自来看她,没想到却在回国前就去了天国……
她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香烟,浓浓的烟圈在店里的狭小空间里弥散,仿佛悲伤在空气里蔓延着,游荡着……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悲痛着的了,因为心似乎都没有知觉了。
看着眼前的人们,她的心莫名的恐慌,是不是哪天人们都将陆续死去。
没有告诉蜜儿罗伯特去世的消息,看着蜜儿,她知道终究有一天大家都将老去、死去,或许还没有到老去的那一天就已经……
心里爱慕的那个人,要如何去继续爱呢。
尽管心里疯狂爱着,而他毫无察觉。
一次次想冲到他面前,坦露心声,但没有勇气,更害怕说了之后是他的不屑和别人的嘲笑。
那就让这样默默地爱他到死去,虽然不能在众人面前向他坦露爱慕。
虽然不能公然把他从别人手中抢过来,虽然不是他的爱人,虽然和他或许不般配。
她想,他并不能喜欢上自己,虽然以为该把他忘记,虽然永远只能远远观望他……
毫无防备,她又开始想她了,越是悲伤的时候,越是会想起他,就越发悲伤。
她感觉眼泪就要掉下来,赶紧躲到厕所里,眼泪哗哗就掉下来,没有任何预兆。
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罗伯特逝去而掉的泪,还是因为自己自编自导的单相思而掉的泪。
比生命更脆弱的大概就是人的情感,生命还有肉体的筑造,而无力的脆弱的感情只有眼泪承载……
她想说,罗伯特请你醒过来;想说,钟煜请你爱我一次;想说,我不要离别不要悲伤……
可她说不来,更怕说出来被人知晓而笑话自己。
她靠着墙壁,坐在厕所地板上,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湮没了哭泣声。
“苏臻。”她听到蜜儿敲厕所的门,于是赶紧关掉水龙头站起来并说道:“我就出来。”
她用冷水洗了洗脸,望着镜子中自己花了妆的脸,感觉挺滑稽,镜子中的人红着眼圈表情僵硬沮丧,几乎认不出这就是自己的脸。
她努力咧开嘴微笑了一下,又把嘴唇抿上,微笑也没有力气了。
开门走出厕所。
“没事吧。”蜜儿站厕所边,扶着她的胳膊问。
她摇摇头把头扭向一边说道:“没事。”
并把她的手掰开,低头走到吧台里,披肩的长发遮挡了她大半张脸。
用手帕把脸洗净,重新化妆,哭过后眼圈又红又肿,于是她用了咖啡色的眼影掩盖。
她想,哭了后心情似乎释怀不少,只要不想就好,只要不想就没事,都怪自己太敏感了。
她一边补妆一边找话题跟蜜儿说话,想摆脱糟糕的心情。
蜜儿早就洞察出她的哭泣,呆一旁默不吭声,想问又不敢问。
“女人要化妆真是麻烦,还是你好,年纪轻不用化妆。”她对着镜子刷睫毛膏。
“为什么哭?”蜜儿撅着嘴偏着脑袋问。
“哪有哭,没有哭。”她死不承认。
“明明有哭……为什么不想告诉我……难道对我也不能说吗?”蜜儿有些责备却又很心疼的语气。
“没有哭啦,我的好蜜儿,亲爱的蜜儿,你看我哪里有哭嘛。”苏臻把化好妆的脸仰着给她看。
因为眼球有些红,所以她闭着眼睛。
又赶紧把脸扭开,“我说了没有哭吧。”死不承认。
“算了,你不想说就算了,问了也是白问,如果你想说一定会说。以后再也不要问你了。”蜜儿有些生气。
“好啦,好啦,没事,我知道你关心我啦,但我真的没有什么事。”苏臻装作不知道她生气了。
她习惯性地抓起一根烟又要抽起来,蜜儿说:“别抽了。”
“就抽一根。”她说着就点燃香烟。
“你抽我也抽。”蜜儿也拿起香烟要抽。
苏臻一手夺过蜜儿手里的香烟,说道:“小孩子抽什么。不准抽。”
蜜儿也一把夺过苏臻手里的香烟,然后熄掉,说:“那你也别抽。你抽一晚上了。”
“我说了只抽一根。”苏臻的语气有些重,并又重新点燃一根。
蜜儿又夺去,然后熄掉。
这回苏臻也真的生气了,她讨厌别人阻止她做自己想做的事,固执地又点燃一根,说道:“你闹够了没有。”
她故意紧绷着脸。
“那你慢慢抽,我回学校了。”蜜儿说着就拿起包,生气离开。
苏臻不屑地吐着烟圈,倒了一扎壶啤酒,放吧台上喝起来。
“苏臻,怎么一个人喝酒啊,要不上楼一起喝啊。”汉斯从楼上下来上厕所时,看见她一个人喝酒问道。
“不了,今天就我一个人,要不你陪我喝一杯。”苏臻就拿出杯子,倒了一杯给汉斯。
“OK。”汉斯举起杯子和她碰杯,然后抓着她搁在吧台上的左手,仰头干了啤酒。
苏臻没有将手缩回,她想缩手是不是也算矫情呢。
他见她没有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