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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友松唇角翘起,久违的小梨涡随着熟悉的笑意浮现出来:“于大青,够狡猾啊!不过……成交。”
气氛似乎松快了一点下来,但战池依旧沉默,眉眼都隐在夜色里,她看不分明,所以不知道这一番差强人意的插科打诨到底有没有起到作用。
好在许友松极其有眼色的很快就告辞了:“小池,你既然来了,那于青就拜托你送了。我得赶回去瞧一眼,”
他露出一个真真切切的苦笑:“那边还有个烂摊子等着收拾呢。”
他匆匆和于青告辞,指尖摸去她的掌心:“于大青,我明天再给你打电话,回去要冷敷,千万别热敷,知道吗?”
于青点头,战池冷冷旁观,许友松的手不动声色捏了下她手指,她心口一动,抬起眼,见近在咫尺的他对自己张口,声音很轻,就像一阵风拂过耳边,只有她听得到。
“于大青,我欠你的,以后找机会还。”
她怔了怔,径自笑起来,摆摆手,意思是:言重了。
她看着他转身离开。
*
他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
“你到底在干吗?”
“我?”
于青抬头,食指还竖在唇边,说完她又了一口,然后拿这根食指不停点着自己发面馒头样的半张脸。
顺便不忘科普:“哦,我听说口水可以消肿,所以试试。”
“……”
她这才瞧见他一脸忍耐的无语,嘿嘿一乐:“是不是有点恶心?不过,自己的口水嘛……自己不嫌弃就行了。”
“管用吗?”
“什么?”
“用口水,管用吗?”
她有点纠结:“不知道,还没太啥感觉。估计是量不大够吧?”
说完她又了两口,用指腹上沾的那点口水又往脸上抹。
对方停住了脚步。
她走出去两步才发现,驻足回头:“怎么?”
他们正走在一条寂静的马路上,路边去年冬天刚被剪枝过的法国梧桐,在这个季节里又生出了的枝叶,树后面流淌着贯穿怀姜城区内的城内河。
这一路段被修葺的很规整,河道两侧围着雕花的石头围栏,脚下则是的青石板铺就的人行道。
高大的少年站在路灯下的树影下,在她眼睛里剪影出利落的线条。
“要不要我帮你?”
于青没听懂:“什么?”
那个黑乎乎的影子静立了片刻,大步走过来,靠近她。
他气息微重,竭力镇定的嗓音依旧微有颤音:“我说,要不要我帮你?”
她怔忪的朝他抬头睁大了眼睛:“帮我什么?”
夜色里的他的眼睛像身旁流动的河水一样,汩汩的,映着微明的月光。
“我——”
“讨厌,”于青突然扭捏的低下头来,“你想亲人家就直说嘛,搞这么含蓄,要是人傻都要听不懂的。”
她聊以安慰:“幸亏我不傻。”
“……”
春游爬山那天,好像被封存了记忆一般,他把那个沉默却的拥抱给忘却的一干二净。
但生活不是韩剧,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人,总有一刻会装不下去。
而这种时候,于青更愿意让气氛变得轻松一些。
最起码,不要显得那么尴尬。
让彼此。
“哈!”
她当胸推了人一把,向后一跳脚,乐不可支,“小池,就凭你这秃毛的两把刷子,还想闹我?”
咦唔¥嘻嗦¥&
她朝他做鬼脸,半张脸还木着,那就用剩下的另外半张脸可着劲的囧鼻子吐舌头。
“……”
然后,她被人一把拉进了怀里。
他好高啊,她的鼻子都抵不到他的肩,她故意的嬉笑就像被突然断电打了休止符,戛然而止到一切静谧无声,鼻息间满满充斥的然是他的温热气息。
夜也许太安静了,她甚至能听到他擂鼓样的心跳声。
“你到底……要不要我帮你?”
他喃喃低声,呼吸就喷在她的额前。
于青张了张嘴,突然没法出声。
她的一切手段和游刃有余似乎都变成一张白纸,脆弱的一戳既破,偏偏她还没有任何补救的办法。
也或许,她不愿意补救。
这一刻,她似乎更情愿当一个情窦初开的、被一个少年真切实意爱慕着的少女。
她抬起眼睛,看着他,不肯退缩:“你可以试试。”
他微微下垂的狗狗眼近在咫尺,睫毛细长,眼神慌乱,却带着一种执拗。
他慢慢朝她低下头——呼吸沉重,心跳如雷,一下下都砸到人心头里去,而她手心出汗,浑身紧绷,感觉他的唇极轻的落去自己浮肿的面颊上。
唯一的感觉居然是:他的嘴唇真软啊……
真的很软,像被最轻柔的风摸过一样,男孩子的嘴唇竟然也可以软成这样……
于青一时震惊到不想动弹,而他也不敢动,胸口一颗心脏跳的像要挣扎出胸膛直蹦去她手心里,濡湿的舌尖像啄食的小鱼,伴着沉重压抑的呼吸,却又温柔到不可思议。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想亲他。
就像亲一个她爱的男人,唇齿,热情。
她微微抬头,轻轻转动了下脸颊,他的唇角果然措不及防碰到了她的唇角,高大的少年浑身惊跳了一下,停了下来。
她喜欢少年,少年人有着这世上最纯净也最叫人心动的眼。
她望着他的眼睛,自己不退缩,也不让他退缩。
其实她是喜欢他的。
虽然也许仅仅只是喜欢而已。
但喜欢,总还是喜欢,而不是不喜欢。
就像现在,她喜欢他喜欢她。
绿茶也罢,婊也罢。
如果他要亲她,那就亲罢。
毕竟她这辈子的初吻,如果是给他的话,她觉得还是可以的接受的。
于青静候了片刻,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得需要再给对方一些鼓励的时候,他终于鼓起勇气,伸手捧住了她的下巴——
“啊!!!!”
一声大叫,于青措不及防直直蹦来:“疼!疼!疼!”
她捂着自己那可怜兮兮的半边脸,对着那个目瞪口呆的人,一脸苦笑:“,不要乱戳啊,真的好疼!”
第130章我就是个笨蛋
这天叫于青觉得大跌眼镜的是,来给自己补课的许友松居然把薄琴给一起带来了……
许友松自从那回劝她努把力试一试后,也开始担任起给她补课的“重任”。
小池教数学,他则负责物理化学。
其实相比于小池,许友松的“教学”方式明显更胜一筹,……或者说,更适合她。
他第一天就给于青列了满满一大张纸的公式,然后挑了本习题册,让她挨个撸例题——不会做?没关系,往里套公式就对了!
一开始于青两眼一抹黑,速度公式和位移公式能用成一锅粥,动能和重力势能又都是啥?机械守恒定律又是个啥?
许友松说:没事没事,放轻松放轻松。又错了?没关系,来来来,再做一道。
这东西吧,一道错,两道错,等做到10道,其实就有点规律可抓了;再等做到第20道、30道,瞎子也该能混个眼熟了。
等于青终于把公式给套对,并且成功计算出答案并且答案居然还正确的时候,她果断振奋了!
她之前一看那些弯弯绕绕的公式首先从气势上就先怯了三分,这回在许友松的指路下,按定一个抱住啃,居然啃啊啃啊啃啊的就给啃下来了!
虽然是道简单题目啦,可也说明她还是有救的对不对?
振奋了一匝的于青再等来许友松的时候,他身边就带上了薄琴。
说实话,自“情书”事件后,薄琴在班里刷了好一阵子的存在感,但这存在感也就维持了那么一阵子。
毕竟两个当事人,瞧上去皆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样。
许友松照样做他八面玲珑未语先笑的班长,薄琴也照样缩在墙角里不声不响——也许是许友松镇得住场子,除了一开始大家虎视眈眈看好戏样关注了一阵后,往下没人再起哄,就连始作俑者雷彦都闭紧了嘴巴。
大家也就渐渐淡了,一切恢复如常了。
不想,今天他却是把薄琴给带来了。
以于青和许友松的交情,连她尚不知薄琴到底何时和许友松搭上的关系,甚至一度还暗自揣测过,应该是薄琴情不知所起的一厢情愿。
现在眼睁睁见许友松带着薄琴走进自习室,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