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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氏突然一笑,眼角处像是有柔和的光芒倾泻而出,可他却是一阵恶寒。
092 鲜花易枯
“母后,朕的病还需要逍遥神医给诊治才行。”
一旁长孙昀生怕母后一怒之下将人杀了,立刻开口以帝王的身份提醒。心里却有些忐忑,母后若是因此而恼火生了气,他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逍遥笑。
正在心里想着万全之策时,却听见段氏浅笑柔和的说道,
“不过玩笑而已,有神医给陛下看病,哀家自然放心。”
“来人,摆驾回宫。”
长孙昀眼里闪过诧异,母后今日是怎么了。
“恭送太后娘娘。”
和长孙昀的诧异不同,纳兰逍唇角跟着勾起,这老妖婆是在试他,若是刚刚表现出一点恨意现在恐怕倒霉的就是自己。
段氏人出了正阳殿,长孙昀才松了口气,“神医,朕的身体可是你保命的关键,懂么?”
“小老儿当然明白,只要陛下坚持服药,再过半月自然药到病除。”
纳兰逍站起身来,捋着胡子余光却扫向外面远去的身影,从正阳殿到永宁宫,御花园是必经之地。
“神医有如此信心就好。”
长孙裕听完难掩心中喜悦,再喝半个月的那东西,他就可以彻底好了。
段氏从正阳殿出来,软轿在宫内的青砖路上慢慢前行,旁边伺候的宫女太监没人敢发出大的声响。
突然,一阵阵说笑声从御花园中传出来,段氏精致的眉头皱起。
“娘娘,我去让嫔妃们安静一些。”
伺候的嬷嬷王氏眼里闪过紧张,主子喜欢安静,可偏偏新入宫的这些嫔妃都不是能安安静静的主儿,今天必然是要出事了。
“不必,他们肚子里可有哀家的皇孙,扶哀家过去看看皇孙。”
段氏摆了摆手,立刻软轿就稳稳的落了下来,王氏轻扶住她的胳膊,恭敬的带着人去了御花园。
“这要是一个月用下来,保准都能把陛下迷得团团转。”
说话的正是之前的紫衣女子,刑部尚书的小孙女,年纪最适合入宫,只不过却是庶出,所以言行上自然没有嫡出的规矩些。
“芳儿姐姐,你真不知羞。”
粉衣宫装的女子也是新进一批入宫的妃子,户部尚书的独女楚悠悠,人和名字一样生的花容月貌娇羞无限。
“这后宫的女人都是陛下的物件,要知羞做什么?”
谢林芳笑着说完脸色却突然一白,立刻跪在了地上,
“参见太后娘娘。”
刚刚一起打趣逗笑的几名妃子纷纷跟着跪在了地上,他们只是在御花园胡闹一会儿,怎么的就这么点背,遇到了太后娘娘。
“你是刑部家的芳儿?”
段氏慈爱的朝着谢林芳询问,甚至还伸手将人扶了起来。
“臣妾。。。。。。臣妾是。”
“哀家就喜欢懂事的女孩子,你说的对,这后宫里的女人都是陛下的物件。”
温柔的声音却让谢林芳双脚打软跌坐在了地上。
“瞧瞧,哀家就是过来看看皇孙们都好不好,竟吓到了你们这群丫头,这御花园的风景这个时节最好,鲜花繁多数不胜数。”
段氏说完精心修剪的指甲在一旁开的正艳的花朵下轻轻一掐,那娇艳的花儿就开在了她白皙的掌心之中,显得格外魅惑诡异。
“瞧这红花多么妖艳美好,只可惜枯萎的也快。”
“都好生开着吧,不然对不起这短暂的美丽。
轻柔的语气说完,手里的花儿从掌心一滑,跌落在花圃之中,再也寻不见。
谢林芳脸色煞白,惊恐的看着远去的段氏,刚刚太后娘娘是在借花比喻她吗?
重新上了软轿,王嬷嬷立刻递过来帕子让段氏净了手。
“太后,这群新入宫的妃嫔还不懂规矩,不过是盒香粉就闹出这么大动静,奴婢会让各宫的嬷嬷提醒几句。”
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观看段氏的脸色,这几个小主子,今天恐怕要自求多福了。
“谢家的花儿开的太过妖艳,哀家不喜。”
“奴婢明白。”
王嬷嬷心微惊,太后手段很辣她清楚,可今天明显是心情不好在撒气。
“这宫里的女人可不都是陛下的物件。”
段氏语气温柔,似有积怨在心中一闪而逝,可所有的狠辣都掩藏在了温柔的眼眸之中。“太后是陛下的母后,是那谢林芳失言了。”
失言还不打紧,这个谢家小主子是碰到了太后的逆鳞,才会因为一句话而丢了性命。
“和她一起说笑的是户部家的女儿吧?”
段氏突然转移了话题,王嬷嬷连忙应道,“是尚书的独女。”
“年纪太小,这么早孕育子嗣身体哪能吃的消,陛下太不知道爱惜她们了。”
王嬷嬷饶是跟在段氏身边多年,听完还是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虎毒不食子,太后的心肠……
“把那脂粉送去太医院好好检查,还有那个逍遥笑,让人好好照看着。”
段氏说完闭上了眼睛,今日风大,她的眼疾怕是要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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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 同父异母一更
不出三日,宫里就发生了两件诡异的事情,谢林芳醉酒起舞,想要博取陛下的宠幸,可却失足从高台上跌落,当场殒命。
而楚悠悠在自己的寝宫里突然就滑倒在地,肚子里的龙种变成了一滩血水,险些半条命都搭了进去。
当日在场的几位妃嫔心里都明白怎么回事,可是谁都不敢多说一个字,太后的凌厉手段她们见识到了,哪里还敢自己往上送。
长孙衍自然将这两件事告诉了无忧,她思忖过后眼里多了浅笑。
“原来当今太后是这样一个人物。”
虎毒不食子,只是未饿时。心狠手辣的女人她最喜欢了。
“段氏在宫中多年荣辱,若是没有这份心智和胆量根本不可能走到现在这一步,至于长孙昀的皇位,也是她在后面助力的结果。”
长孙衍提到段氏话多了一些,无忧眉峰却挑了起来。
“纳兰逍和段氏是不是有旧怨?”
以纳兰逍的性子若不是还有什么必去的原因,长孙衍应该不会让他入宫。
长孙衍以为她会多问一些段氏的事情,却没想到她心思惊转的如此之快,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他是我弟弟。”
“……”
不过是五个字,可里面的内容却让无忧忍不住震惊,纳兰逍是御史家的小公子,母亲是当朝长公主,理论上说他和长孙衍应该是表兄弟才对。
可是她却可以肯定,长孙衍说的是亲兄弟,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收敛了心中的震惊,她唇角跟着扬起,“那便解释的通了。”
“为什么不好奇?”
长孙衍见她只是说了一句就没了下文,倒是有些困惑,这样的宫闱秘事她却一点都不关心似的。
“有什么好好奇的?”
她笑着反问,从小就在皇宫内院长大,她什么宫闱秘事没见过,只需要一个结论,她就可以还原整个过程,尤其是这种纯粹的男女关系。
“天下女子,独无忧不同。”
长孙衍唇角跟着浅笑,他何尝不是如此,天下女子众多,可他却只能看到一个她而已。
无忧笑而不语,心里却捉摸着这个外表温柔内心毒辣的段氏要怎么对付。
思忖了一会才发现长孙衍一直在盯着自己,她娇嗔的瞪了一眼,“别总是这样盯着我看。”
装脸红太费元气,可总不能让人知道自己脸皮出奇的厚。
长孙衍却目光痴迷的望着那双眼睛,“你害人的时候眼睛最亮,最美。”
“……”
被他的话说得有些无言以对,有这呆子这样夸人的吗,是在在鼓励她每天去坑人害人?那她成什么了?
“我上次管你借的人,是时候该用到了。”
既然长孙衍觉得她坑人害人的时候最美,那就这样一直美下去吧。
……
长孙昀的身体日益见好,气色也已经恢复了从前的样子,端坐在龙椅之上,扯去了曾经惯用的温柔嘴脸,变得威严阴冷。
“陛下,西傲陛下的寿诞马上就要到了,礼部已经选定了寿礼,请您过目。”
新上任的礼部尚书恭敬谨慎的说道,上一任就是因为祭天大典的事情而被罢黜了官,自己才补了缺空。
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