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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壹佰九十六章 峭山等候,神秘女子
晦暗,阴鸷,残忍……重重阴暗到极致的情绪一一掠过他的眼眸,令他周身上下的气息皆变得凌厉不止。但是很快,这一切晦暗便汇入暗无天日的地带,渐渐消没于嘴角泛起的苦涩笑意之中。
自下了马车之后,他便来到这处峭崖之间,静静伫立,无声无息。其实在已经过去的十年之间,他每逢思考,便是如此架势。但自从身边有了素珍之后,如此架势便慢慢消失,以至于到了现在,已然全无。
所以才会引发身后的紧张局势,令每个人脑中的那根弦都绷得紧紧的。只可惜,他此刻已经无暇顾及。
关于珍儿提出的那个问题,他直到如今都没有没有想出答案。甚至可以说,他连一丝头绪都没有找寻到,如此状态让他觉得甚是沮丧。
自幼时到现今,还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他,但是自从遇上素珍之后,一筹莫展的情况时时出现,令他觉得挫败不已。
这个女子思绪不凡,是他见过的女子之中最为独特的,令他情不自禁地被吸引,但也因为这份吸引力而承担着相应的代价。
对于他这般的男子,独占欲甚是强烈,尤其是对心爱之物,势必要全部占有,志在必得。对于珍儿,他想要的只有更多,更多……多到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很显然地,这个女子与他的独占之欲是无法相处融洽的。
或许他能以凌厉手段让她永远也无法逃离,但她的心,却是他始终无法攻克的。而今,她又提出什么“平等”论,令他完全是一头雾水。他有种预感,这回他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思绪进行到这里,姬墨谦的心情更是一落千丈,眸子之中仅有的一抹亮光全数隐没,只余下晦暗重重。
而就在此时,一番古琴之音径自从峭崖对面而来,清新委婉,带着悱恻缠绵,与皎月星光甚是相配,令这夜色朦胧动人了起来。
未几,一袭身穿黑衣斗篷的女子端坐于岩石之上,十指在古琴之上灵动如许,颗颗音符在空中配合默契,声声入耳。
不远处,守候着的暗卫准备抽剑以对,却发现手脚酸软无力,意识渐渐虚无。猝然间,无限的黑暗便没入他们的意识之中。很快,方圆之内唯剩墨谦一人未被波及。
“王爷,如此诬赖于属下翎梦,有些不近人情啊。”
一曲终了,那弹奏的女子一跃而起,任由斗篷滑落头顶,径自露出艳丽无双的面容,樱桃红唇轻轻启动,抱紧古琴,便纵身飞跃,朝姬墨谦而来。
“这方圆之内保护您的力量,皆是因为你使用内力才会如此。而您竟然在我专注琴艺之时大肆动作了一番,只怕他们定会认为是翎梦所做,只怕定会恨之入骨。”
翎梦向姬墨谦深深一福,眼眸微微一弯,话语之中虽然尽是恭谨,但些许漫不经心仍旧呼之欲出,令人不得不气结,却也是无可奈何。
“说重点。”
姬墨谦眼神一冷,眉目之间皆是淬着冰寒之意。虽然对于眼前的女子,他独有一番放任,但那仅仅是因为任务的需要。若是同她玩笑,那他定不会任其为所欲为。
“是,属下领命。”
翎梦急忙正色以对,而后收敛起脸上的表情,立即开口说道:
“您想要的重点,属下并不能给予您最准确的答复。但皇上旧疾复发,却是真事。虽然这一切极有可能是他自己妄为而致,但是以他如此状态,再行演变下去,只怕朝堂必定打大乱。到时候天下大乱,必定是翘首以待。”
“兰后那边,还有太子和公主,眼下如何?”
姬墨谦听着眼前女子的禀告,被长袖遮盖的手指蜷曲成拳,青筋暴起。
“看似一切平安,但在属下看来,只怕是勉力支撑罢了。”
翎梦一语中的,毫无圈子可绕,呼吸间皆有些怅然若失,同时亦有些扼腕叹息:
“前一段日子,兰后时常召属下入宫抚琴,以排遣心中愁绪。而公主亦要属下教授她指法,所以进出皇宫难免频繁了一些。进入兰后寝宫之所,我利用古琴之音弹奏安魂之曲,令她很快便可成眠。好借此机会将该做的事情全都做了,眼下进展顺利。”
翎梦说道,看尽世间百态的一双媚人眼眸更加迷离,径自将目光投向姬墨谦,且带着脉脉深情,香软身躯微微上前,柔若无骨的一双小手径自向姬墨谦而去,嘴角不禁洋溢起丝丝笑意。
说起来,她安翎梦并非是眼前男子的属下。她素来以孤高自称,从不愿屈居人下,自由自在何其痛快。
但直到遇见眼前的这一男子之时,她便觉得屈居人下亦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对她而言,世上任何,都抵不过一个心甘情愿。
“不行,腕力虚浮,还需加强。”
姬墨谦径自后退一步,对着她伸过来的手掌轻轻一指,翎梦便觉得手臂一阵酥麻,连笑也笑不出来。
“王爷,每次见面,属下都要向你演练一番暗中行刺的过程,但每次都被您贬低不已,且体无完肤。你要知道,我只是个轻功尚佳的绣花枕头而已,如此要求于我,未免不好。”
翎梦说道,面对着眼前如霜似雪的男子,手掌缓缓收回,一抹苦涩渐渐而出,令她素来潇洒的性子也蒙上了一层暗尘。
“王爷,你我之间的关联在这世上乃是一团迷雾,只怕知情之人绝不超过两个。所以,我无法托人询问,只得亲自前来,亲自问话,望您能如实回答我。
敢问我此番回去,当真要按照原始计划而行吗?”
“是。”
姬墨谦看着她倔强中强忍泪光的面容,冰冷的面容之间终有一抹动容,但还是以坚决不已的语调予以回答。
“好,属下得令。必定不辜负王爷所托。”
翎梦笑道,笑容之间略有苍凉之色。但是很快便挥之欲去,安之若素的神色尽数体现。只见她突然转身,而后纵身一跃,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于这茫茫夜色之中。
第一千零壹佰九十七章解语花,男人如是…上
月色如醉,佳人远去。徒留淡香如许,却是惊鸿短暂。
且说崖边的离奇相会匆匆而终,宋城客栈,暖色厢房之中,一豆烛光燃亮人的眼眸,令人心中享受着短暂的宁静。
素珍从前一直未曾觉得凤清尘是个知情识趣的解语人,尽管他名声在外,而且总是表现出一副善解人心的模样,尤其是极擅了却女子心思,但她从来都觉得他是浪得虚名。
然而如今,她却发觉自己是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所谓善解人意,不过是直达内心需求,从而引发共鸣。她同这一世的女子不尽相同,所以那些应对女子小情怀的东西不甚能打动她,凤清尘就是再阅美无数只怕也是未曾见过她这样的,所以应付起来难免有些捉襟见肘。
但他们如今已经经受过磨合,甚至共担过风浪,以他那副秉性,想要深得她心却是不困难。
例如此刻,他十分积极地同她讨论他们未来商路的走向,很多观点都同她不谋而合。时间缓缓流逝,却绝口不提墨谦,与他有关的任何都绕开,且回避得毫无任何违和之迹,令她由衷地感到佩服之至。
“你回去之后,想要建立完善的那些计划都是可行的,可以立即着手实施。不过鱼塘那些要开春之后才可实施,所以虽是着手,却也不比操之过急。毕竟快要过年了呢。好生歇息一番再说,想必小乐天定也想你了呢。”
凤清尘对素珍说道,而后对她眨了眨眼,眼中尽是奕奕光亮。素珍本来正在账面的盘算之中,满脑子都是冷冰冰的利益得失。结果被凤清尘稍稍提及,冷冰冰的感触中竟然渗出了一抹暖意,令她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
“来无疆的这段时日,这小家伙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给我写上一封信。
不得不说这崔夫子真是名不虚传,起先那信笺之上只有寥寥几句,字体歪歪扭扭,不甚美观,但是每来一封,都有突飞猛进的一番进步。邻近的一封,不仅用笔力度游刃有余了许多,而且还能引经论据,令我眼前一亮。
然而你可知道,他的每封信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抱怨,张口闭口都是夫子待他极好,令他感恩至极。要知道,一个还不足七岁的孩子,竟然口口声声喊着感恩,想想我都觉得可笑。
可想而知,这崔夫子竟然让我那耿直的孩儿说出如此违心之语,回头待相见之时,我定要好生问问他,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