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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
原来,人面对大自然时,是渺小得不能再渺小的。只要大自然微微发火,他们的一切也就毁之殆尽。
而如今,她似乎又一次面对着大自然,只不过这回的大自然是人为的,名叫皇权。
她虽可以做出不同凡响之事,但却始终是个平头百姓,无法反抗。况且她此番还与其分庭抗礼。
人可以幸运一次,但不会回回幸运。此番,她还能顺利过关吗?又或者,这回将是她失去一切的时候?
“不不不!”
素珍猛然从床榻上而起,气喘吁吁,额间汗水涔涔,整个人几近虚脱。
“娘子,您这是怎么了?”
芳嫂听到素珍的叫喊,猝然加快脚步。而正在浴房梳洗的暮雪亦快冲了出来,径自跑到素珍面前,一脸关切。
“我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素珍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大脑里一片空白。
“……”
暮雪看着她,眼神一动不动,充满了探询和紧张,心里也是扑通扑通地跳着。
“您最近太劳神了,所以才会有梦魇缠身,自有不爽。茹嫂子擅制香,今个让她给您调上一味可以安神的,相信定会令您舒服些。”
芳嫂给素珍倒了一盏茶,递到她面前。素珍颔首,而后迅速喝光了那杯盏中的茶水,心思也安稳了下来,所有的思绪开始回归。
“几时了?”
她望向窗扉,而后被那刺眼的阳光照得睁不开眼睛。
“回娘子的话,已是辰时了。”
芳嫂回答道,话还没说完,就听得素珍一阵惊呼。
“坏了!这时辰可真是有些晚了。”
素珍猛然喊道,而后起身,径自去抓自个的衣裳。芳嫂从中帮忙,很快就帮着素珍将着装整理完毕。
“行了,不用帮我了。您且取叫乐天和凌氏,告诉他们稍后便出发。让他们先去马车里等我罢。”
素珍边说边让芳嫂去叫乐天和凌氏,而后便进了浴房,完成接下来的梳洗。
“是。”
芳嫂点点头,而后迅速转身而出,脚程极快,心中亦暗自舒了口气,这下子,她可以回去和那一老一小交差了。
“哦,对了,芳嫂,你且等等!我还有……”
素珍突然想起了什么,猝然推开浴房门叫道,可是眼前根本就没有了芳嫂的影子,令她不由一惊。
怎么走得这么快?平素并非如此啊。
素珍嘟囔了一句,而后继续忙活洗脸去了。
第五百五十七章 十年,如槿与徐闵的恩怨
一日之计在于晨,万事开头总相宜。
对于如槿而言,这一直是她行事的重要原则。多年来,她一直坚守着,不曾懈怠。而今这个关键的当口,更是不能掉以轻心。
因此,二更的谈话结束了之后,她便和自个的三个师兄商议,前去杜家那边勘探一下情况。
由于期间周折,再加上又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他们此行并不是很顺遂。忙活了到了这个时辰才算有些收获,结果兴冲冲地往回赶,却正好看到凌氏和乐天被芳嫂领到了马车上。
“瑾姑娘,别愣着了!这马似乎认生,不太听我的话,你快过来牵一下!”
芳嫂看到站在门口的如槿,立即招呼道。看起来有些手忙脚乱。
“哦,来了!不过这是哪一出啊!”
如槿急忙过去牵过缰绳,而后看了看那马车,眼底闪过一抹疑惑。
“瑾姑娘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昨晚娘子不是说了,今个要带着老夫人和少爷去吊唁杜家吗?”
芳嫂抚了抚胸口,长长地舒了口气,随即对如槿说道。
“刚刚娘子还询问你的下落,让你过来驾车。可我们都不知道你去哪了,也就没有说话。一会儿娘子来了,你且说一声吧,别让娘子着急。”
“嗯。”
如槿应了一声,而后瞧向屋子里,随即问道:
“那娘子呢?怎么现在还没出来?”
“哦,娘子正和徐老头在屋子里说话呢,一会儿就出来!”
芳嫂说道,而后对如槿使了个眼色。昨个晚上,素珍娘子告知他们等吊唁过后要去趟衙门,但娘子并不愿意让那一老一小知情,所以现下是必须要瞒着的。
“是么。那估计,得等会儿了。”
如槿一听徐老头三个字,神色不由划过一抹暗沉,本来明快的嗓音也因此而沉落了下来。
“瑾姑娘。”
芳嫂看着如槿阴沉沉的面色,开口叫她的名字,眉头不由一蹙:
“你是不是,还在为当年他没有对你伸出援手之事心生怨怼?”
“芳嫂,这似乎并非是您应该管的事情。”
如槿眼神微冷,说出的话亦是刺骨,令人心里不甚舒服。
“的确不是我该管的事情,但咱们如今已经是一个整体,我实在不愿意看到你们存续着如此别扭的关系,有什么心结直接说出来就好,何必如此?”
芳嫂并没有因为她的冷漠而愤懑,只是叹了口气,话语间甚是真挚。
“整体?这两个字于我和他,实在和笑话没什么两样。”
如槿低低地笑出声来,眉目间骤然透出一抹森冷,令人毛骨悚然。
“暗卫影卫虽同为王爷效力,但彼此之间行事任务都不同,可以说算是两系。如何整体?想起来都是不现实的。所以嫂子您说这些,不觉得讽刺么?”
“瑾姑娘,你咋这么说话,未免失了分寸……”
芳嫂的脸色骤变,眼眸不由漾起了一抹犀利。
“失了分寸?这话说得确实不错,只不过失了分寸的从来都不是我一人,只怕那徐老头也是分寸尽失不是吗?我也就是言语上失了分寸,但徐闵他可是行事上失了分寸,而且失了极大的分寸。为了同为一派的影卫,竟然一个不到十岁的小暗卫送给了敌方取得信任,用那小姑娘的命换得了自个同胞的命。若不是那小姑娘求生意志强烈,只怕早就被那炼狱般的折磨陨了性命了!芳嫂,虽然您同那老头子关系匪浅,但且听我一句忠告,莫要管我俩之间的事情,不然,休怪我手下无情。”
如槿眼底火光满溢,视线宛若锐利的刀剑,带着一抹嗜血的疯狂。
芳嫂心中一惊,口中的话卡在喉咙口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如槿,你在和芳婶婶说话么?怎么听起来像是在吵架呢?”
就在这时,一个小身影自马车上探出脑袋,而后瞪大眼睛,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声音虽然童真澄澈,却夹杂着一抹紧张。
“哦,没有没有,乐天听错啦。”
如槿听到乐天的声音,眉目间的火光骤然熄灭,在身上灼灼发光的凌人气势很快便褪得干干净净,虽然仍有余怒,但眉目间已经挂上了平素惯有的温良柔和。
“哦是么?”
乐天狐疑地看了看她们,眼睛里明显地不信任,但却因为找不到丝毫的破绽而无从询问,所以也就作罢了。
“娘她怎么还没有出来,今天真的好慢哦。”
乐天看了看那不远处的屋舍,神色有些焦灼,亦有些不安。
“你娘和管家说话了,估计一会儿就过来。既然她答应你,就绝不会食言,你自己不是很清楚么?”
如槿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脸,而后看了眼芳嫂,继续说道:
“再说,你芳婶婶已经准备过去催了,估计一会儿就能催来了。你芳婶婶在这方面很有一套。”
“啊?是吗?”
乐天呀了一声,而后看向眉目间闪过一抹惊诧的芳嫂,而后说道:
“婶婶,您能不能快点去啊。乐天真的很着急啊。”
“快去吧,芳嫂。”
如槿在一旁径自说道,眼底闪过一道暗芒。
“好,婶婶知道了,这就去啊。乐天别急了。”
芳嫂架不住乐天那急不可耐的眼神,弄得她一颗心都要融化。她应承了下来,随即迈开步子朝回走去,但是越走心情越沉重,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来。
终于,那沉重压得她再也忍受不了。她猛然转身挥回去,径自看向如槿,大声说道,大有种不顾一切的意味:
“徐老头这辈子做的最失分寸的事情,就是十年前的那次抉择。那次抉择,让他彻底被人痛恨,把一个好端端的形象彻底给毁了。你有什么资格批判他?十年前的那场浩劫你又知道些什么!说起恨他,你最没有资格!你可知他为了你这么一个素未谋面的丫头片子做了多少,又为你失去了多少,你可知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