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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双明眸,美得有些夸张,夸张得不似这张脸可以相称。
我开始拨弄被寒风吹乱的发丝,整理被冰雪浸湿的裙摆,而后用一副凛然大义的姿态对面前的女子说:“你长得不好看。”
“我知道。”与欧赫茨同出一辙的清清淡淡,声音却是极低哑,并不好听。而后没再说什么,轻轻地走了。我认为自己受到了深深的蔑视。
“她也太没礼貌了吧。”
“我宠的。”他扯着唇角笑,如同最开心的孩童,“下次再需要盾牌,抓我就好,她身无灵力,承受不起。”
我目瞪口呆,身为狐类居然无灵力在身!
“这次我不与你计较,是看在你我曾是旧识的份上。但若你敢对她动歪心,我绝不轻饶。”
“你能如何?”
“把你送到碧云模那里。”
好家伙。
“或许几天后我会敌不过你,但今日,你敌不过我十分之一。”
我娇气地皱起眉头,觉得他小题大做了。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我开始思考那位平凡的金夫人是凭的什么令他全心相许。若然真心平凡,那他是看上她哪一点?难不成是看上她的菩萨心肠吗?简直可笑。
我扭头就走,却一头撞上了硬物,本想踹上两脚为额头报仇,谁知是个美男子。
他的面容俊秀白皙,但眼角眉梢凝聚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刚毅果决,配着黑色锦衣,仿佛天生就应穿着战甲在战场上厮杀的王者,高贵骄矜。我想在迷国王宫之中,除他之外不会再有年轻公子有这样的气派。原来,不擅刀剑的王子也可以不怒自威。
他在看我,自我抬眼看他的那一刻开始便在看我。喔,这其实不值得意外。
不一会儿,他谈笑道:“欧赫茨与你有什么关系?”
“旧情人。”
“你倒老实。”
“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可以让他收你作义女。”
“那我不是小了一辈?不行不行,委屈我了。”我顿了顿,“换我问你了,你管遆云修叫什么?”
“君父。”
他果然是遆叶锡。
“你真心想娶宓璃?”
“原本是真心,现在不是了。”
“那现在呢?”
“真心想娶你。”
“你知道我是谁?”
他潇洒一笑,目光熠熠,话说得轻巧:“或许知道。”
“如果……我与你的君父也曾有什么呢?”
“即便有什么,也是霍卿卿。不是你。”
“你倒豁达。”
“实话罢了。只要你嫁我,我可保你一世长宁。”
“你凭的什么保我这样一个风口浪尖上的人?”
“你猜啊。”
“恕不奉陪。”
我转身便走,却听他在身后大声说:“七日后给我答复。”
当日午后,遆叶锡擅闯宓璃闺房,直言道:“我想你了。”
这高贵王子,直白得教人发笑。
我婀娜起身:“你美丽的新娘还在病床上躺着呢,你这样,真的好吗?”
他瞟她一眼,说:“早些年,各国宫廷有传言说宓璃前世死于烈火,所以出生时才会像个火球。至今还有呼吸,已是万幸了。”
前世死于烈火……哼,一家上下被欧赫茨所害,今生反倒成了他的子息,果真是因果循环吗?
“你在想什么?”
“你同你君父说了吗?”
“说了,他说善狐霍宗鼎盛时期,禹国只有豆腐大小,霍卿卿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自然不会有什么。”
“这才过了一会儿,你是踏着风火轮去问的吗?”
“禹国有一物叫线串儿,以红线做成,施以灵力,便可传送和接收声音,禹国上下就是靠它互通消息。”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原本是国内小儿女之间互诉衷情的玩具,后来才派上了大用场。”他上前两步,从袖中抽出一根长长的红线,慢慢系上我的右腕,“我找你说话的时候,它就会发光,到时你只要将耳朵贴近它,就能听见我的声音,和我说话了。如果你想我了,就对着它叫我的名字,我会听到的。”他说话做事的样子,认真而仔细,有些迷人。
“如果我对着它叫欧赫茨的名字呢?”
“我送你的线串儿,不许你叫别人的名字。”
我撇嘴不语,不过他这副模样,着实可爱。
“你叫他他也不会应你,线串儿,只有禹国国民才有。”话音刚落他便又盯着我看,完了还来一句:“你真美。”
“你不怕我吗?”
他却只是清清浅浅地说:“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姑娘,我既然敢惹你,就做好了飞蛾扑火的准备,不过我依然相信,真心可以换来真心。”
“如果真那么简单,现在迷国的王后会是金暖暖吗?”
“看来你并不清楚霍卿卿和欧赫茨的故事。”
“你说说看。”
“他们的故事,简单得过分了。”
碧云间眼中的霍卿卿,将欧赫茨的一片痴心踏在脚下,还图谋吞并他的国度。而遆叶锡眼中的霍卿卿,却是另一番模样。
☆、2。11
五百年前的迷国,比如今还要寒冷,一到冬天,那简直是鸟兽不生。冰封的大地,只要你出门踏上一脚,那锥心的寒冷就会从脚底直戳上你的脑门,令你的每一根神经颤栗。长年生活在雪域的赤狐当然对这种寒冷习以为常,但你若本是长于鸟语花香之地,当你一踏入这雪域,轻则病入膏肓,重则失温至死。生于富庶之地的霍卿卿,又怎能承受雪域的苦寒?
据说当时的霍卿卿与霍华燃起了争执,离家出走,流浪到了雪域,身上又没有钱,十分狼狈。刚到冰都的那一天,欧赫茨恰好被立为迷国储君,被国君安排巡街,接受万民恭贺,狐众熙攘跪了一地,只霍卿卿在冰雪中玉立。她施施然朝他而去。远远瞧她,青丝微乱,脂粉未施,却清亮清亮的,像是天上的月儿。
我看见在车队前头骑着白马的夏侯冽不自觉停下了。而后,华丽的马车也停下了。
“阿冽?”
车内传出稍带薄怒的声音。
却无人应答,正欲撩开车帘一问究竟,却被抢先。
车帘被撩开,露出她明黄色的衣袖。
“我可以跟你回家吗?”
她微微俯身在车前,离他不过咫尺,手还搭着车帘,高鼻深目,出尘如仙。
在场的狐众传说,当时欧赫茨眼中含笑,鬼使神差地朝霍卿卿伸手,将她拉上了马车。事后,霍卿卿艳名远播。
只是我与她生得一样,何以不曾有人鬼迷心窍,对我“不计前嫌”?
全国皆知欧赫茨与血家堡有婚约,但他却将此事强压了下来,以至于迷国上下都以为霍卿卿会是未来的储妃。
霍华燃很快寻到了欧赫茨府中,他这才知道霍卿卿的母亲原是自己的姨母,欧道生嫡亲的妹子,循例他该叫她一声表妹。
霍华燃以霍卿卿为质,开了一个天大的条件,欧赫茨一口应下。成婚当日,欧赫茨迟迟没有出现,姗姗来时,却是盛怒。他向霍卿卿诘问真实,他问她是否对他有情,一丝一毫都好。最后,却是霍卿卿粉碎凤冠,出走了之。
没有人知道其中发生过什么。
欧赫茨疯魔了好一阵子,坊间传闻,他四处游历,在苕山下邂逅血溱浠的那一刻才得以解脱。后来,才有的他和血溱浠的故事。
“就这样?”我扯着唇角问遆叶锡。
“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
“我可怜什么?”
“君父说,当年的霍卿卿不过是一颗棋子,霍华燃叫她去迷惑谁,她就去迷惑谁,根本无从选择。”
“我倒觉得,这是他们兄妹俩合演的一出戏。”
他摇摇头:“浮生一世,只拿去玩弄权术,浪费了。”
我轻笑道:“你禹国从豆腐大小变得足以与迷国抗衡,玩的不就是权术吗?你为禹国运筹帷幄,不也是浪费吗?”
“权倾天下,那是君父的心愿,我自当竭力为父完成。”
“与迷国联姻,也是他的心愿。”
“有些事可以让,可以退,但有些事不能。”
“你不像看起来的那样单纯嘛。”
“你也不像啊。”
言罢我俩相视一笑。
遆叶锡走时,天色已十分晚,我有些乏了,便支着额在桌上小憩,心中想着如何让宓璃这七日过得快一些。总觉得时间,慢得令我厌恶。
我不会是寂寞了吧。
少时因吃过碧云间不少苦头,夜里总发噩梦,那时,哥哥总要坐在床边哄我入睡。我抓着他的手,听他同我说狐族千百年来的故事。那时,即使是闭着眼,心中也是光亮的。哥哥去骊山以后,我再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