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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嗅着空气,做出了判断,“没错了,是神酒的气息,龙王大人也会醉倒的那种。”
“……”
寂静。
“什么鬼啊!”极·乱藤四郎差点冲过去踢飞髭切,“也就是说,这个人只是醉了而已吗?”
“醉了以后发疯而已吗!”
“还很是及时的晕倒了呢。”小乌丸笑吟吟的。
“居然是这样吗?”陆乔乔震惊。
她自言自语:“原来真的不是我打晕的呀……”
听起来还有些小失落的样子呢。
“……抱歉,大将。”
陆乔乔转过头,便看到主位下方,药研藤四郎扯掉了被气流卷到身上的暖帘,少年站起身来,表情很是古怪。
“药研?”
他仿佛是无奈,又仿佛是窘迫,甚至难得一见的微微低下了头:“傍晚的时候……我确实见到了髭切先生在自斟自酌。”
“不过因为他喝得很少,只是几盏而已,所以我也……”
“嗯嗯,”浦岛虎彻在一旁点着头,“虽然是神酒,不过这位髭切殿身上的酒气很轻。”
少年微笑起来:“这种程度的话,就连龟吉也应付得来呢。”
众刀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聚集在了他肩头那只乌龟状的生物身上,被这样多的目光注视着,龟吉缓慢的缩进了壳里。
“……”
“太可笑了,”极·乱藤四郎握拳,“连个乌龟都比不上吗!”
“诶,不要看不起龟吉啊,龟吉是我的伙伴!”
小乌丸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居高临下的睥睨着髭切,轻轻的:“呵。”
“没出事真是太好了。”只有陆乔乔是真心实意的松了口气。
她站起身,对浦岛虎彻感激的道:“谢谢您。”
“没、没什么啦,”少年顿时一僵,“只、只是把真相告诉您嘛。”
“而且……”他有些害羞的道,“刚才都没能帮上什么忙呢。”
他仿佛下了决心一般,突然之间提高了音量:“审神者大人!”
陆乔乔被吓了一跳:“您在叫我吗?”
被她注视着,少年陡然又扭扭捏捏起来,他偏过头,无意识的挠着脸颊:“没、没什么……就是,您看,这段时间,也受到了您很多照顾,不仅居住在您的神宫之中,还……”
“就是、就是……那个,我……”
“……(⊙ ⊙)”
一点绯色悄然爬上少年的耳尖,他结结巴巴的说了半天,除了让他脸上的温度成功升高之外,并没有让陆乔乔GET到任何信息。
啪。
一只手按在了浦岛虎彻的肩上。
“哇啊!”
浦岛虎彻吓了一跳,他回过头,便看到一个浑身破烂、发丝凌乱,好像在战场上打了三百个滚的男子,脸上沾着血,堪称狰狞的微笑着。
少年的头发都要吓得竖起,他好不容易才辨认出对方的脸:“歌、歌歌歌仙兼定?”
“打断了你真是不好意思,”歌仙兼定微笑着,他放下手,被气流撕成碎步条的衣袖优雅的晃动着,“不过……”
付丧神上前一步,目光扫过极·乱藤四郎、小乌丸、伏地不起的髭切,不知道什么时候围拢过来的乱糟糟的付丧神们,最终定格在陆乔乔身上。
“肖六大人,”他加重了读音,“您派人将我带到此地,现在就打算扔在一边不管了吗?”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乱藤四郎道,“别以为能轻松的混过去,你现在可是个囚犯。”
“是呢,”浦岛虎彻平复了心情,“之前大家都快担心死啦。不过……都帮不上什么忙。”
“所以这次才、才,”他挠着脸颊,“恳求小乌丸大人,让我们也陪伴在侧,至、至少……”
他微笑着对歌仙兼定说:“要是你有异动,大家就一起上,把你砍成碎片。”
……所以这大广间内才挤了数百个付丧神,并且在他进来的时候不约而同的对他施展‘注目’之刑吗!
现在看来那不仅仅是“注视”啊,是在警戒!他该庆幸他的本体刀不在身边吗?否则源氏那把太刀攻来的时候,他要是习惯性的抽刀防御……
“原来是这样。”陆乔乔也恍然大悟。
“啊啊,这家伙说出来了!”
不知是谁的声音,有些懊恼,有些羞涩。
“别、别胡乱开口啊。”
“诶,为什么要隐瞒?”浦岛虎彻有些奇怪,“之前,明明也说了吧?陆奥先生,想要跟审神者契……”
一名男子飞快的窜来,捂住了少年的嘴。
“啊哈哈哈,”他有着一头十分精神的短发,两鬓翘起,随着他的笑声而一晃、一晃,“在、在说什么呢,浦岛!”
“太失礼了,未经允许,竟然在主人家面前做出这种举动……”一名紫色长发的青年端坐着,冷冷的开口,而后话锋一转:“陆奥你这混蛋!放开我弟弟!否则就让你看看虎彻真品的实力!”
“陆奥先生,”浦岛虎彻挣扎着露出嘴,“为什么要阻止我?那时候,就连江雪殿也……”
于是他的嘴上又多了一只手。
“实在是悲哀啊,这样的骚乱,”雪发覆身的青年用低沉的语气说,“……要尽早结束啊。审神者。”
“对对,审神者大人还是先处理公务,不是有事情要询问‘那家伙’吗?”
‘那家伙’歌仙兼定,于是再度成了众人瞩目的中心。
“总算是又想起我了吗。”歌仙兼定道。
“那么……”
……
…………
那么……怎会变成这样呢!
歌仙兼定抚摸着脸上刚刚贴上的纱布,心情有些复杂。
他现在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清爽的跪坐在柔软的软垫上,脸上的伤口得到了妥帖的处理,屋内点着灯,并不刺眼,他的本体刀就在手边。
一旁还备着点心与茶。
“真是悠然啊……”他轻嘲,“不仅将本体刀发还,还给予贵客般的待遇……真是……”
“太不风雅了吗?”坐在他对面的少年,用好奇的口吻问。
“浦岛虎彻!”
“真是的,”歌仙兼定眉头微皱,“为什么你也会在这里。”
“审神者大人同意了我留在这里呀。”少年坦然的道。
“你真的是流浪的付丧神吗?”他将龟吉抱在手中,好奇的问。
“……”
歌仙兼定沉默不语。
“诶,我其实有点惊讶呢。”没得到回应,浦岛虎彻也不在意,他向后一仰,躺在了地板上,“不过,在进入术匣之前,我其实也想过去当流浪的付丧神啦……无拘无束,哪怕消亡也好。”
“你可真吵。”歌仙兼定淡淡的道。
“歌仙桑真不会谈话,”浦岛虎彻翻身坐起,“这种时候,你应该问我‘为什么’才对呀!这样我才能顺势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嘛。”
“想说就说,秉持着风雅之道,我会忍耐着听完。”
“一脸勉强的样子呢,”浦岛虎彻托着脸颊,“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吗?”
当然是好奇的。
在那个大广间里,当髭切说出‘明明大部分根本没有与她定下契约’……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疑惑了。
那满座的刀剑付丧神,竟然只有一小部分是那名少女的契约刀吗?
甚至这名自顾自揽起‘看守’他职责的浦岛虎彻,也根本不是小她的契约刀。
那么……到底为什么,能够允许这些刀剑付丧神,居住在道部的、属于她的神宫里,享用灵力,甚至和颜以对呢?
“你很喜欢那孩子吗?”歌仙兼定问。
“噗咳咳咳……”浦岛虎彻差点惊岔气,他大口喘息着,好不容易平复了呼吸,少年挠着脸颊,有些不好意思,“被、被看出了吗。”
他说完之后,就怀着期待之情的等待着,如果歌仙兼定再问下去……
这样的话他也就能顺势说说自己对审神者的感受了!
然而等了半天,也不见歌仙兼定有任何反应。
“喜欢吗……”良久,他才开口,语气复杂,“真是纯粹的刀的心情啊,喜欢着唤醒自己的审神者,而我现在,就连将我锻出的审神者的脸,也都快记不清了。”
“每一天、每一天……记忆都在一点点的消失,或许再过不久,就会迷失自我吧。”
就像他曾经的同伴们那样。
“歌仙桑?”浦岛虎彻有些惊讶,“你在说什么。”
歌仙兼定及时的住了口。
“那孩子……我是说审神者,”歌仙兼定问,“还在跟神羽交谈吗。”
“是、是的吧?”少年有些不安,他试图安抚青年,“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
他走到歌仙兼定身边,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