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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楚翊穿着朝服,在楚昭的示意下一直站在众臣之前。托前些日子日日守在龙腾殿的福,如今朝中那些重臣几乎都认识了楚翊,也知道楚昭对她颇为疼宠。见着她一身朝服出现在登基大典上,这些人目光闪烁了几回,却终究没有多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终于,繁琐的登基大典在楚昭坐上龙椅、百官朝拜之后算是告一段落了。
楚翊随着众臣站起身后偷偷抬头去看楚昭的脸色,然而站在御阶之下看着上方的人,与坐在上方龙椅看御阶下的人是全然不同的感受。坐在上方,大殿之中所有人的神色可以尽收眼底,但站在御阶下想要看清上位者的神色,却会发觉对方的面目仿佛都被阴影遮挡住了,并不能看得真切。
抬眸看了几眼也不曾看出楚昭的脸色如何,楚翊悻悻的收回了目光。待到她将目光收回之后,楚昭方才轻轻地往她这边瞥了一眼,自是什么也没表示。
接下来便是颁布新皇的诏书。
第一道自然是大赦天下。
第二道是封赏后宫诸人,给先帝的遗孀们都上了尊号,这算是惯例。
第三道却有些出人意料,竟是让楚翊参政的诏书。
楚翊接过朝服的时候便已经料到了有此一遭,却是没想到楚昭的动作竟是这般快。若她今早不曾往重华殿里跑那一趟,这些东西他又准备什么时候拿出来呢?还是说他会直接下旨?
想着些有的没的,楚翊接旨的动作却依然规矩从容,仿佛并没有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今日是楚昭举行登基大典的日子,也是他第一次正式颁布诏书的时候。若是换做平常,楚翊作为公主参政怕是会引来轩然大波,朝中百官只怕有一多半是不会轻易同意的。可楚昭选的时机却是恰好,新皇第一次颁布的诏书,是没有人敢反对质疑的。
登基大典结束,之后还有宫宴要举行。
楚翊将圣旨收好,目光一扫间,瞥见那些老臣们的疲态,估摸着他们现在心里肯定更愿意回家躺着,而不是继续撑着要散架的身子骨参加那劳什子宫宴!
作为皇帝,楚昭先退场了,大臣们则先被安排去宣德殿休息。
楚翊也没心情与这些不怎么熟悉的大臣们客套,索性一敛衣袖先踏出了宣政殿的殿门,然后想了想,又绕路去了后殿——宫宴的举行不会隔得太久,楚昭也没有那么多时间会重华殿休息,所以大抵也只能是在宣政殿的后殿略作休息,便又要往宣德殿跑了。
许是那些侍卫们已经得了吩咐,楚翊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宣政殿后殿,果然在那里找到了正在休息的楚昭。
不过半日,楚昭的脸色更白了,眼睛虽然依旧明亮,眉宇间却已经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疲色。
“皇兄,你可还好?要不要让许泽过来一趟?”楚翊也不掩饰,眼中明明白白写着担忧。
楚昭却仿佛不在意的笑笑,或许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病弱的状态:“阿翊放心,无碍的。登基大典完了之后,事情也算暂时告一段落了,没有之前那么忙碌,我便可以好好休养了。”
楚翊闻言暗叹口气,看着楚昭的目光中都透着几许无奈——她不是孩子,她甚至做过皇帝,知道那个位置的风光和苦楚。这偌大的一个国家,哪一日不会发生点儿什么?今天西边旱了,明天东边涝了,这一天南边闹匪患,又一日北境有敌袭,全然没有个休息的时候。
以楚昭往常的勤政而言,楚翊一点也不相信他能闲下来休养!
被楚翊幽幽的目光盯着,楚昭莫名有些心虚。不过作为兄长,这种心虚却是完全不能表露出来的,当下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楚翊幽幽一叹抢了先:“皇兄,你曾对我说过,万事有你。我希望经年之后,这句话依然算数。”
楚昭脸上那温和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他张了张嘴,想要回以肯定。可是私心里他更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愿许下可能实现不了的诺言,让人徒添伤感和怨愤。
他的迟疑落在楚翊的眼里让她心头更沉,但她本意只是想要劝说楚昭注意身体,而不是想要逼迫他背负什么。于是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微蹙的眉头一松,笑道:“皇兄,阿翊已经长大了,有什么事你其实不必独自背负,说给我听,我也能帮你的。”
楚昭闻言抬眸,眼前的少女明眸皓齿,身姿挺拔,满身尊贵,早不是当年初见时瘦弱可怜的模样了。是了,早在半个月前,她就已经及笄了,可惜因为守孝错过了笄礼。
☆、第127章 那个看美人的皇女
兄妹俩在宣政殿后殿休息了片刻,便有宫人来禀报;宫宴的事情已经准备妥当。
宫宴也是登基大典后一个很重要的程序;有时候新皇登基得突然,朝臣们与新君彼此还不够熟悉,这宫宴便会成为彼此第一次接触的机会。于是这宫宴例来被人所看重;即便楚昭早已参政多年;他的品行手段早已为众臣熟知;他本人更对这些大臣知之甚详,也不会对这场宫宴有所敷衍。
“走吧。”楚昭听了宫人的禀报;也没耽搁,站起身随意理了理衣袖便对楚翊说道。
楚翊点头应下,跟着楚昭踏出了宣政殿后殿;半路还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皇兄近日忙碌过甚;与身体本有亏损;今晚宫宴少喝些酒,不然就该难受了。”
在楚昭面前,楚翊几乎不会掩饰什么;她有话向来直说。然而今日她每句话里都透着对楚昭身体的关心;让楚昭不禁怀疑;自己的身体难道真的已经坏到完全瞒不了人了?
他自然不知,早在两年之前,便已经有一只黑猫在重华殿的屋顶将他的秘密都听了去。
心思转动,面上却不会流露出丝毫,楚昭依然笑得温和:“阿翊不必担心,我从不贪杯。”
作为新皇,楚昭身后跟着的队伍又壮大了许多,有这许多外人在场,兄妹俩也不会多说什么,尤其是在楚翊忍不住关心楚昭身体的当口——她知道兄长的身体不好是没什么,但若是新皇身体不佳的事情传到了外面,多少还是麻烦,说不得又得引起什么风波。
两人一路无话,楚翊落后半步跟着楚昭踏进了宣德殿。
在今天这样正式且隆重的宫宴上,跟随皇帝而来的女性一般只有皇后,也不乏有些冲冠后宫的宠妃,这样带着妹妹来的倒真是少见。哪怕楚昭并没有册封皇后,对于后宫里仅有的几个嫔妃也不甚看重,但这样的行为无疑表露出了他对楚翊的荣宠和看重。
这样的看重在之后楚昭对楚翊的坐次安排和敬酒时的别样对待表现得愈发明显。
楚翊被安排坐在了御阶下,左侧上首的位置,那里曾经是楚昭这个储君坐了许多年的位置。而在她对面就是还留在京中的几个王叔,每一个都是实权在手的亲王。
除此之外,在众臣向新皇敬酒时,楚昭的回应从来都是举杯沾唇就算了,即便是那几个藩王来敬也不例外。这算是惯例,而且所有人都知道楚昭的身体原本不好,便不会也不敢强求。于是在这样的时刻,楚翊上前敬酒时楚昭的一饮而尽便显得愈发的不同了。
新皇正式登基的第一天,楚翊便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这是楚昭对楚翊的培养,同样也是他对她的打磨——再好的璞玉不经过细心的打磨雕琢也绽放不出最美的风华。楚翊的资质楚昭是认同的,但她毕竟年少,又在冷宫之中空耗了十二年,他怕自己没有太多的时间为她铺好一生的路,便只能用这种方式让她尽快成长。如果她能应付妥当,证明她有能力在将来掌控一切,但若是不能,他就该考虑如何才能让她一世安康,远远地躲开眼前的一切。
对于兄长的心思,楚翊多少能猜到一些。她有些心酸,却更不能让他失望,所以在面对满殿人或明或暗的打量的时候,她眉头也没动一下,反倒含笑举杯,全然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
宫宴到底还是宫宴,群臣与新皇也不是需要临时熟悉磨合的,因此在朝拜敬酒等等流程过后,这一场宫宴还是如往常所有的宫宴一样无趣,无非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楚翊看也没看那些据说每次都排新,但事实上她半点看不出不同来的歌舞。她先是把自己饿了半日的肚子填饱了,然后便端着酒杯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也不去看那些大臣们时不时飘过来的目光——反正这些人的品行能力她心里大多有数,那几年的帝王生涯就算白混,她又不傻,经年之后自然也能看出许多问题——只将目光投向了对面的几桌藩王那里。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