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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回头不再理会苏轼他们这边的动静。
“怎么样?最近没人到辽馆去找麻烦吧?”
“没有?”一提起这个话茬儿,萧誉脸色就变了。
“端是让你害的不浅,这几个月,我那使馆什么都不用干,光洗大门就够忙活的了!”
“哈。。。。。。”唐奕忍不住大笑。
他在城门之下一顿忽悠,倒霉的就是汝南五府和大辽使馆。
汝南王府还好些,毕竟是皇亲,没什么人敢去闹事。辽馆却是不行了,这种煽动民情的事情,开封府衙本就是睁一眼闭一眼。所以,不用亲眼去看也知道,辽馆的日子不好过。
唐奕笑过,也只能安慰道:“忍一忍,大事重要。”
“忍一忍。。。。。。”
萧誉看着唐奕,“大郎,说心时话,我真有点不知道该不该忍了。”
“你给我说句实话,你这么做真的对我萧家有利吗?不会最后把我一家都给卖了吧!?”
唐奕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呢!放心吧,耶律重元一定不会赢!”
“我不放心!”萧誉瞪着眼睛。“有些话早就想说了,只是捞不着机会,正好今天你我说些交心之言!”
说到这儿,萧誉苦着脸,“万一耶律重元得朝,那我萧家可就彻底完了啊!你可不能拿我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开玩笑啊!”
萧家现在与耶律洪基怎么不合,那也是现在。当初,耶律洪基与耶律重元争储的时候,萧家可是出了大力的,一旦耶律重元得朝,萧家可就惨了。
唐奕听罢,放下酒杯,萧巧哥很自然地给他斟满,倒是忘了她现在是男儿身,此举有些突兀。
”既然这样。。。。。。”唐奕沉吟了一下道。“那今天就把话都说开吧。”
“耶律重元若反,除了兵力足够,要有一个必备条件。”
“什么条件?”
“后方维稳!”
“后方。。。。。。稳?”萧誉斟酌着唐奕的话,猛然道:“你是说大宋!?”
“对!”唐奕点头。“他想起兵,必须要保证大宋不与耶律洪基夹而攻之。所以起兵之前,他必要先取得大宋的支持。也就是说,他什么时候反,第一个知道的就是大宋的朝廷。”
“那。。。。。。那这和耶律洪基那边有什么关系?和他败不败有什么关系?”
唐奕道:“我向你保证,大宋第一个知道,你是第二个知道,耶律洪基第三个知道。而且,一定得经由你的嘴告诉他!”
萧誉良久不语,最后重重点头。
“好,我信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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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书友着急了,说这段写得慢。
别急,可以告诉你们的是,这段很重要,几乎贯穿后面的所有情节。
用心看吧,能不能看出点什么,各凭本事。
第547章 两个大忽悠
“我信你!”萧誉略有艰难地说出这句。
唐奕闻声飒然一笑,“萧兄,你不用信我!你只要相信,耶律洪基的大辽对大宋没好处,耶律重元的大辽对大宋更没好处,只有萧家的大辽对我大宋才是有好处的,就行了。”
“。。。。。。”
萧誉呆愣愣地看着唐奕,这句倒真是实在得不能再实在了。
“唉~~!”萧誉长叹。“是为兄有些多疑了,说来说去,倒说成了交易一般,全无兄弟之情了。”
唐奕没接,低头满饮了一杯。
有一句话唐奕没说,因为还没到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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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奴陪着苏轼等他续话,心思却是时不时地朝唐奕这边瞥上一瞥。
几人声音不大,且听不见说的是什么,但从表情上不难看出,聊的必是隐晦之事。
冷香奴暗道,看来,坊间传闻唐子浩与大辽勾连颇深,并非虚言。
心下顿时更生几分鄙夷,几月前,封丘门下慷慨陈调,句句可敬、字字千金,可是暗地里,不还是与辽人称兄道弟,一团和气?
。。。。。。
“香奴姑娘?香奴姑娘?”
却是冷香奴略有投入,一时出神。苏轼轻唤几语,冷香奴才回过神来,抿然一笑,“让公子见笑了!”
却是没说为什么出神。
苏轼没客气地说:“没关系!”而且是又一次一脸陶醉,“香奴姑娘连呆坐都这般韵味十足,小学怕是要把魂都丢在这凝香阁了。”
章惇啊,真想把酒杯砸他脑袋上,你特么还能再肉麻一点吗?
可是,这就是章子厚不懂了,特么姑娘家还真就吃这一套。。。。。。
冷香奴轻笑,“公子说笑了,凝香阁说到底也只是章台北里之地,香奴亦不过是个青楼女子、风尘艳客。”
“公子才学满腹,前程无限,又怎可把大好人生浪费在这种地方呢?”
“浪费在这种地方”这句冷香奴故意咬得很重,声调亦高上几分,还忍不住扫了眼唐奕那边。
言语之中,尽是幽怨、自嘲,尚有几分无奈。
这句显然就是说给那边的人听的。
。。。。。。
章惇等人闻言,不怪冷香奴话头转得生硬,倒是恨恨地剜了苏轼一眼,就是这货提什么凝香阁,害得香奴姑娘自哀自叹,那副我自犹怜的样子,真让人心疼。
可是一时之间,众人竟也无话可说,不知如何安慰。
。。。。。。
这个时候,苏轼的本事再一次凸显了出来。
“香奴姑娘为何如此作践自己呢?以小学看来,却无半点不妥。”
“哦?”
苏轼清了清嗓子,朗声道:“首先,青楼一说,本就不是什么坏词,姑娘何必要自寻烦恼?”
不等冷香奴多问,苏子瞻又继续道:“青楼者,华致之雅舍也,前人亦代指豪门大户,本就非是贬义。”
“《晋书·麹允传》云:‘南开朱门,北望青楼。’此青楼义为贵人之宅也。”
“另一说始于齐武帝,《南史·齐纪下·废帝东昏侯》云:‘武帝于兴光楼上施青漆,世人谓之青楼’。这就更不得了,是为帝王之阁也。”
“然,不管如何追源,亦不管是指代豪门大户,或专指帝王之居,都丝毫不能改变青楼高贵雅致的品质。”
“传至唐时,青楼之名专司风月,以青楼谓之,这本身就是文人墨客对青楼美态的一种美好寄许。”
“纵至今朝,青楼又旁生出诸多称谓,章台、北里、平康、行院。然不论谓何,亦无法改变青楼之所风花雪月、琴棋风画,尽聚于此的雅名。”
“身在雅居,名同雅所,姑娘又何来哀怨呢?”
“。。。。。。”
“。。。。。。”
曾巩、章惇、王韶他们都听傻了,心道,胡说你也就比唐疯子差那么一点点了。
可苏轼说得起性,根本就停不下来,这就是苏仙的威力啊!张嘴就是扬扬千句,出口就是锦绣文章。
别看才十八,有些东西那是天生的。
“依轼之见,姑娘之哀怨不得自己,更怨不得旁人,一切皆是杜牧之那厮的嘴贱!!”
又特么关杜牧什么事儿?
只闻苏子瞻道:
“一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不知辱没了多少青楼女子的济世情怀?又把这无情的恶名,安在了多少有情娘子的身上!”
好吧,曾巩他们算是彻底服气了,这孙子为了泡妞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引经据典把“青楼”二字好通夸,最后更是把所有的黑锅都甩给了杜牧。估计杜牧要是泉下有知,埋了两百多年的棺材盖肯定是摁不住了。
。。。。。。
而冷香奴此时才真正地好好看了苏轼两眼,身子微微前倾,“公子。。。。。。有心了。”
苏轼哈哈大笑,“言重,言重。”
不想,冷香奴却道:“公子之言端是有理,然人贵在自知,时至今日,此青楼已非彼‘青楼’。青楼之中的雅人更添了几分俗气,这一点,香奴还是知道的。”
苏轼急道:“姑娘怎。。。。。。”
不等他说完,香奴已经打断他,“不信,你问问唐公子又是怎么看待我们这些风尘艳客的呢?”
“。。。。。。”
这转得也太突然了,怎么一下就扯到唐奕那去了?
其实,冷香奴是在赌气,也是在使小心思。
赌气的是,来了她的地方,却不把她放在眼里。
由此可见,对于唐奕带着女人来凝香阁,又无视她的存在,冷香奴心中也是颇有微词的,问唐奕却是有些有意为难的心思了。
。。。。。。
直到场中鸦雀无声都看向自己,唐奕才算反应过来,怔怔四顾,“问我??”
“对呀,莫不是唐公子没听见?”
唐奕苦笑,没听见才怪。苏轼那破孩子为了显摆,恨不得把房盖儿掀开。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