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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般地难受。她无法言语,心中抹不去的她跌下山崖那一刻,西南王眼中的恐惧与绝望……
是的,他们都再也经不起又一次地生离死别。
突然,深沉的海水狂乱起来,仿若天地转换,海水倒流。傅叶雨一下子被抛出了海面,她望着蓝盈盈的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举目四望,不觉惊喜。原来//。自己竟到了舅舅在海边的小店前。那细软的白色沙滩,青砖红瓦,舅舅慈祥的眉眼就在眼前。傅叶雨再不迟疑,疯狂地奔向了那海滩上的小屋。二楼她住的屋子里,舅舅果然在里面,正坐在她床前慢慢擦拭着手里的相框照片。傅叶雨欣喜一下子扑过去,身子竟然从舅舅的身上穿了过去,她惊诧莫明地看着自己,心一点点地往下沉。她竟是透明的……一瞬间,她便明白了过来,泪水夺眶而出,再转身看向舅舅时,她赫然看到了她床前的桌子上自己的那被放大的照片。漆黑的相框,黑白的照片,上面挽着一束黑色的花……而舅舅手里拿着的正是她那因车祸死去的父母的照片,一样的黑框黑花。让傅叶雨一下子痛得不能自已。
她无声地泪流,跌落在地,瞪大眼,无声地看着这一切,心伤绝望痛苦不已。她明白,在那个只有舅舅一个亲人的世办里,她已经不在了……
舅舅的眼光依旧那么温和,兹爱地抚摸着她的照片,声音一样的好听温暖,“丫头,你过得还好吗?舅舅相信,你一直是个很棒的孩子,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真正的幸福……舅舅一直都这么坚信着,老天绝不会亏待你。你那么善良,那么年轻,那么善解人意,宁愿自己吃亏受委屈也不愿伤害别人。你的一切都是那么地美好,舅舅相信,不管你在哪里,一定会遇上一个真心疼你爱你的男子,让你不再受伤,不再徬徨,不再苦恼,不再泪流……你一定会幸福的,舅舅一直都这么坚信着。”
傅叶雨再也承受不住了,一下子爬起来又扑到舅舅的怀里,“舅舅……”。尽管又一次地透穿而过,可她还是一次次地爬起来扑上去爬起来扑上去……
突然,传来一阵锐痛,傅叶雨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虚无飘缈的身子,可那份疼楚确实清清楚楚是从自已身体里传来的。眼望着虚无的身子渐渐向窗外飘去,她不由惧怕地伸出手搂住了舅舅,死也不放手,尽管如此,身子还是倏地一下子飘向了外面。蓝盈盈的天,阳光和暖,可是她却一点点地飘向了海面,沉下了海底……无法忘记的沉重压迫窒息感又一次袭来,傅叶雨绝望了,再不挣扎,望着海水哭泣泪流不止。
第一百一十八章 醒来真好
突然间,望见傅叶雨眼角咕咕流出的泪水,朱景山的心一下子又揪紧了。已经一个月了,王家已经尽了力,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如今,能做的,只是一次次把更加珍贵稀有的药材送到叶雨的房里,借以维系她和孩子的生命。那个尚在腹中的孩子,成了大家最大的希望和期待。
这段时间,朱景山也冷静了下来,听了王大夫的忠告,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或许能够帮助叶雨。尽管此人行踪不定,脾气怪异,早就不行医布针,但他的医术出神入化却是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想到这里,朱景山再坐不住了,向王大夫问明了叶雨的情况可以上路后,便急着向老夫人和王书伦告辞。王家怎能放行,再三劝阻,但当朱景山提到‘黄石先生’时,王家人便缄默了。随后便慌忙张罗着让他们远行。
朱景山再三推辞不过,只接受了一个叫红绫的小丫头同行照顾叶雨。王家备了最好最宽大舒适的马车,里面吃食药材一应尽有。朱景山无言感激,只是再一次地长揖到地,随后便踏上了回‘梅落山’的路程。
当傅叶雨从朦胧困顿中醒来的时候,早已是三个月之后的事了。她腹中的孩子也有五个月大了。如今已是今秋十月,‘梅落山’正是瓜果飘香,万物葱茏的时刻。
身子僵硬的仿佛不是自己的,傅叶雨根本无法动弹。她看着陌生的床帐,闻着屋中清淡的茉莉熏香,那是自己所喜//。345wx。欢的。一时之间不由百感交集,欷觑不已。房间里静悄悄的,温暖的午后阳光射进来,带着舒缓的惬意。傅叶雨动了动头,脖子还是僵硬着,喉咙里淡淡的都是药的苦涩,想说话,发出的竟是那种干涸撕哑的轻嘎声。傅叶雨放弃了努力,知道自己如今能活着便是万幸。
耳边有秋虫的恬躁声,一种淡淡的泥土山花野草的腥甜味,感知室外那鲜活的一切,傅叶雨无声流出了泪水。不知是喜是悲是甜是苦,心中满满地都是重生般地珍惜意味,自己终究还是回到了这里。
突然,窗外淡淡地传来了一声男子清晰不满的声音,让傅叶雨没由来的惊喜。那是大师兄的声音……
“都已经超过六天了,叶雨怎么到现在还没有醒来?你不是说两个月后准能醒来的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你到底有没有把握”朱景山语带报怨地嘟哝道。
“臭小子,不相信我,你当初干吗跪着求我来?你是关心则乱,她伤得那么重,我为她推筋换骨针治了两个月,如今晚几天醒来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不相信我的医术?真是令人丧气。”一棵枣树下,一位身穿黄色长衫的中年人口中吐出一颗枣核愤恨地说道。如今他非//。常不雅地蹲在地上,面前一堆被打落的枣子,满地被他吐的到处都是的枣核。他面色清俊,五官明朗,神情洒脱不羁,给人一种大智若愚的感觉。此时狭长的凤眼半眯着,挑衅般地斜睨着房檐下正在整(//。)理药材的朱景山又不满地道,“你欠我的东西什么时候给我,我已经三天没喝到酒了。小子,我警告你,不要耍赖,这可是你当初答应的。”
“你以为我是你呀……一天到晚念叨个不停,唯恐别人欠了你的。叶雨到现在还没醒呢,我凭又要给你作画,那么好的东西,你拿到手里还不是当废纸一般地下山换酒喝?”朱景山似乎没好气地说。
中年见他恼自己却不恼,依然云淡风轻地吃着枣,随后似乎心虚般地笑了笑,“不拿去换酒,难不成还能把它直接吞下肚?反正你画画也不过举手之劳,别忘了,每天三幅,少一幅都不成。”中年人伸出三个指头在朱景山的面前晃了晃。
“哼,”朱景山冷哼一声,知道根本无法和他理论,便索性转过身去摆弄那些药材当他不存在。
过了半晌,中年人又笑眯眯地开了口,“景山啊,那个女子真的是你的小师妹不是你的娘子吗?我怎么觉得你对她太亲近了些,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不是你的?你可不要骗我哟,你也知道我是干吗的,孩子一出生,就能见分晓。到时候,你想耍赖……”
“嘭,”朱景山跺了一下脚,“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好不好?你也算是个长辈,有个长辈的样子好不好?”
“嘿嘿,急什么,我知道你是真君子,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不过……”中年人意味一声挠了挠头,朱景山立马黑脸看着他,“不过,她脖子上戴着的那个印章我却知道是谁的……难不成他才是孩子的父亲?”
“你哪只眼看着那个是印章?那明明就是个普通竹哨,你休要在这里胡乱猜测故做高深,若实在闲了,就上山抓兔子去,说不定晚上就不必饿肚子了。”
“哼,你小子真是忘恩负义,连顿饭都分得那么清楚……”中年人有些不愤地对着朱景山吼道。
“那就不要作画,否则,没饭吃……”朱景山一本正经地说道。
“哼,不吃就不吃,吃枣也能饱……”中年人愤恨地把一把枣子塞进嘴里。朱景山一看,立马装作没看见转过身去。
中年人愤恨了两声,随后又慢吞吞说,“我那徒弟你打算怎么办呢?她到现在还没有嫁人呢,她爹可是认准你了,非你不嫁!你们都同处一室了,你得对她负责!”
“我凭什么对她负责?我与她又有什么关系?是她自己老往这里跑好不好?”朱景山无奈地咬牙道。
“想必媛媛接到我的信,这两天也该到了。如今山上的桂花也飘香了,怎么着今年也得让她多酿几坛桂花酒,若不然,这个冬天可怎么过呀?”中年人状似向往地念叨着。
朱景山身子一颤,低头想了想,终没再说什么。对陈媛媛,他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感觉。应该是感激更多一点吧!自从去年京城一见,他本没放在心上,可是她的父亲依然又向师傅提了亲,他接到师傅的信后真真是无奈。可自从叶雨遭遇被劫,他右手被废回到‘梅落山’,她就跟着来了。还在离他所居之处不远的地方修茅舍,隔三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