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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有一点点情报，具体不知道，如果知道，我马上就追查到底了……”胡佛为自己叫屈起来，“您看，我还是第一个提醒总统提防的人呢，甚至派了托尔森亲自去汇报，可总统卫队……”
杜勒斯的口气很严峻：“你不要管总统卫队怎么样，总而言之一句话，总统卫队已开始集结了……他们的破坏力有多强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
“不！你不明白！”
“麦克唐纳告诉我，如果找不出确切的黑手，他会用美共余孽的名义，把全部大财团血洗一遍，杀光为止！”
胡佛牙齿打着寒颤：“他……他……他疯了么？”
“他说，一定有杀错的，但是真凶肯定在里面跑不了！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杜勒斯口气严厉地说道，“而且他还联系了维和部队，联系了柏林……你知道的，这个时候我不能命令参联会做出应对，一旦应对，就是第二次内战，那可不是美共这样的乌合之众，这是外有强援，内有10万精锐的部队，而且他们的名义很正当——你以为美国人民会反对杀财团么？那些下层说不定还会为此叫好！”
“可他这样不怕激起滔天巨浪么？”
“有什么关系，杀干净了再利用财团的浮财收买一下工人阶级，然后可以名正言顺走国社道路了……”杜勒斯冷静地分析道，“一个下士都能当国家元首，他麦克唐纳身为将军，为什么不能做一下这个梦？”
“我……我……”胡佛瞠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在国家的命运就掌握在你手中，到底是血流成河还是将事态控制在合理的范围内，就取决于您的选择……”杜勒斯正色道，“我不管你想什么，我只告诉你一句话，如果你继续想浑水摸鱼，麦克唐纳绝不会放过你，就算他能放过你，将来的美国总统和美国人民也不会放过你！别和我扯你不知情的鬼话，也不要用华而不实的消息搪塞我，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信不信我现在就叫直升飞机扑过来给你一梭子？麦克唐纳和我保证了，只要我处理好这件事，给总统一个交代，给卫队一个交代，他们全体会向我宣誓效忠，不干涉政治！”
胡佛背后的冷汗不住地往外冒：把杜勒斯扯进来了，而且看样子杜勒斯和卫队达成了妥协——只要杜勒斯给个交代，卫队不会怎么样。
难道杜勒斯要上台了么？他盘算了一下，猛然发现，副总统没了，国会议长全没了，接下去的权利顺序确实该国务卿了。
他连忙道：“阁下，我一定竭尽全力把真凶找出来，请您告诉卫队，给我几天时间——我也不是上帝，破案子没这么快！”
“给你5天时间！有嫌疑对象就可以告诉我！”杜勒斯说完，“啪”地挂掉电话。
放下电话后，杜勒斯表情严肃地对前来通报的军官说：“麦克唐纳将军要求我做的我都答应照办了，希望你们能确实履行承诺……”
“是，代总统！”
这声“代总统”一喊，让杜勒斯忽然也反应过来——杜威要是真的挂了，他就要根据宪法顺序继任了。
“给我安排车辆，我要去纽约……”杜勒斯想了想，“走之前我要召集参联会开会，让大家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对谁都不好！”
“好的，我能参加么？”
“当然可以。”
“什么？总统遭到了暗杀？”急匆匆赶来开会的尼米茨、克拉克等一批参联会高层目瞪口呆。
“我已经根据宪法顺序暂时代理总统职务，并发布了进入紧急状态的命令，现在我以代理总统的身份要求你们，陆海军全部屯守军营，不得外出，不得串联，更不得借机集结军队……”
“但总统卫队在集结。”李奇微皱着眉头道，“要不要我把空降兵调过来？”
“我知道。”杜勒斯点点头，“82空降师做好准备，但不要进纽约或华盛顿，免得引起误判，先生们，你们要理解卫队对总统的感情，一旦发生不测，美利坚会面临一场浩劫。”
“您是说内战？”斯普鲁恩斯艰难地开了口，所有人都被这个名词惊呆了。
第105章 最后一场政变（16）
“我想是的，现在陆军力量已按军备控制协议裁撤了大半，而总统卫队不但人员齐整且战斗经验丰富，如果打起来，鹿死谁手尚不可知，更要紧的是，10万总统卫队不是全部，在外面还有25万维和部队，还有几百万欧洲轴心联军……你们认为这件事抵挡得住么？”
众人沉默不语，克拉克尤其叹气：光10万总统卫队就难以对付了，再加25万几乎清一色党卫军组成的维和部队，这仗怎么打？他反正是没有把握……李奇微也摇头，打是可以打的，那样死的人就多了，不伤亡50万收不了场，更糟糕的是，上次美共内战打烂了五大湖工业区，如果这次再内战，八成要把东海岸打烂，好嘛，丢掉了五大湖工业区、丢掉了东海岸精华，美利坚还能剩下什么？还称得上一流大国么？
“绝对不能打仗！”
“所以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凶手揪出来，各部队要克制并进行自我审查，排查全部可疑线索……政治方面，我会和卫队进行周旋……”杜勒斯叹气道，“卫队也不是完全不讲理，他们也有难处，任何人经历过他们的痛苦，性情和价值观一定会发生变化——我们从日本回来、从澳新回国的官兵不就是性情大变么？”
军官们都点头：战争后遗症已出现了很多次，各地都有反应，几个月来因为心理疾病杀人或被杀的事件大大小小产生了数百起，造成了恶劣的社会影响，而经历过瓜岛炮击之夜地狱经历的老兵们则缩在家里瑟瑟发抖，天热的时候也要裹紧被子，仿佛这样就能抵御从天而落的炮弹一般，心理疏导是个好办法，但迄今为止还没有很好的克制手法。
“所以，冤有头债有主，总不可能刺杀了总统我们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吧？”杜勒斯对手下这堆军人道，“该有的姿态、该采取的措施一定会采取，不管涉及到谁，只要他触犯法律，必然要予以制裁。FBI的胡佛局长已行动起来追查真凶了，国土防御希望你们搞好，我去纽约看总统！这个关键时刻，美国不能乱！”
“杜威到底死了没有……”小洛克菲勒烦躁地走来走去，怎么一点儿确切消息都没有？
“刀肯定是捅进了杜威的胸口，但死没死确实不好判断，因为立即被送到了医院抢救……现在不但市政厅，连医院也封锁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那就是死了？”
“也未必，有护士说还看过医生前去进行查房和输血、换药，我怀疑是重伤下的昏迷！”
“这样也行！”洛克菲勒道，“现在是要提示陆军去解除总统卫队的武装。”
“陆军表示做不到。”
“做不到！”洛克菲勒大怒，“200万陆军对付不了10万总统卫队，他们在开玩笑么？”
“首先，没有解除卫队武装的合法理由——卫队一没有叛变，二没有涉嫌暗杀，怎么解除？其次，为什么要解除卫队武装，对陆军有什么好处？”
“陆军这帮软蛋不是看卫队不顺眼么？不然怎么那么多牢骚？”
“牢骚归牢骚、不满归不满，让他们动手还是很困难的，第一个扑上去是要死人的……10万最能打的总统卫队，要死多少人？谁有这个魄力让人去死？如果他有这个魄力又能办到，难保他不想成为第二个杜威！”
洛克菲勒抱着脑袋冷静下来了，这句话说得很对。虽然美利坚很久没有出过独裁者，但这并不表示没有美国人想成为独裁者，一旦真的有人能办到这一点，他为什么要对其他人俯首帖耳，为什么要对财团俯首帖耳？只有力量制衡的时候，财团的资本力量才可以发挥到极致，现在杜威死了，制衡总统卫队这把刀的力量没有了，为了自保，他们肯定是谁冲上去杀谁——那么，换谁去牺牲呢？
“看来，经历过内战和美共，人心已发生了变化，向往自由和民主在减少，向往权力的人在增加……”洛克菲勒叹息道，“让杜鲁门去说服吧，看看他还能拉拢多少人，我们不适宜再出面了，我已做到了自己所能办到的一切，为了这个国家，为了维护民主和自由的体制，我付出的足够多了。”
但杜鲁门现在的感觉也很不好：刚刚收音机发布了紧急新闻，由于杜威总统遇刺，依据宪法条款，国务卿杜勒斯代行总统职权并宣布进入紧急状态——这个命令立即打破了他利用现存国会当选为副总统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