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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雨生低下头去,双手垂在脚边,看着身上布衣,久久沉默。
院中无人说话。
突然!袁雨生拔出鞋中刀片,长身而起。挥开木棍,欺近吕烽胸前,刀锋直奔咽喉而去。
动作确实迅猛,不过在吕烽面前,只是垂死挣扎。
棍敲手腕,刀锋落地。
当面一拳,袁雨生鼻溢鲜血,躺倒在地。
吕烽还要上去补上一棍,却被花袍拉住。
纪律一把挣脱林火,冲到袁雨生身前,揪起他的衣领,高声怒斥:“袁雨生!我原以为你是个宽厚长者!却想不到,你居然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帮主待我们大家不薄,你,你,你……”
他已是怒气攻心,“你”了三声,却是道不清所以然来。
“待我们不薄?”袁雨生一把将他推开,放声大笑,“你当他张浑是什么人?全帮上下,只有你一个傻子不知道真相,被他卖了还对他感恩戴德!”
纪律双手发抖,似是想到什么,艰难地挪动嘴唇,“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好一个胡说八道!”袁雨生冷笑连连,“你当张浑这一帮之主,将你收留是出于好心?你一落魄,他就立刻出现,一切都是机缘?别逗笑了!他不过是窥伺你家房产!甚至你父母的金银被人骗尽,全部策划,皆是出自他手!”
纪律浑身颤抖,他面色铁青。
任谁都无法接受,昨日援手贵人,一夜之间成了害他无家可归的真凶。他不愿相信,他还在挣扎,他口中反复念诵,“你在骗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袁雨生止住笑意,看着纪律冷冷说道:“事已至此,我又何必骗你。怪只怪江湖险恶,你父母得了巨财,却无力守护。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纪律看着袁雨生,想要说些什么,终是呜呼一声晕厥过去。
林火叹了口气,走了过来,将纪律扛在肩上,“我先送他回去休息,至于这些人。”林火环顾四周,对花袍说道:“你们看着办吧。”
花袍点了点头,“我和山师阴已经商量好对策,只是还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他。”
林火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袁雨生依旧坐在地上,“我已是阶下之囚,还有什么好问?”
“不不不。”花袍摇了摇头,“你我都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袁雨生眯起双眼,“我夺权失利,事情就是这般。”
花袍挑了挑眉,“把你们‘花烛帮’当得底朝天,都请不起黑一门的刺客。你还要嘴硬?”
袁雨生沉默。
花袍饮了口酒,“我可不像林火那样心慈手软。所以,劝你还是快些说。现在死与将来死,你总得选上一个。”
袁雨生皱了皱眉,缓缓抬起头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花烛帮’的未来。”
“哦?”花袍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
袁雨生皱紧眉头,“张浑这人,心狠手辣。可到了关键时刻,却胆小如鼠。若非他不愿归顺朝廷,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只是想不到,朝廷居然与黑一门勾结,如此不择手段。”
花袍皱起眉头。
朝廷?归顺?黑一门?
袁雨生冷冷一笑,“你可见到门上红灯?”
花袍点了点头,他还疑问,并非逢年过节,何必挂上大红灯笼。难道是?
袁雨生勾起嘴角,笑容狰狞,“武林大会当日,不挂红灯不愿归顺者,格杀勿论!”
花袍闻言,背后冒出冷汗。
他算是明白昂城太守为何玩忽职守。
将江湖人士聚集城中。
这才是真正的……
瓮中捉鳖!
上至宗,明月夜,王家院落。
一身黑袍随意披着,武睿仰头,透过枯木树隙望向天空,树影斑驳,面色难窥。一年时光,他腰背愈发坚挺,却鬓生白发。
在他身后,还有一人垂手而立。
那人比武睿年龄稍大,却已满头银丝,正是凤栖郡主的父亲,武慎。
“王兄。”武睿背着双手,没有回头,“孤托付你的事情,办得如何?”
武慎拱手说道:“踏上正途。”
武睿似是点了点头,“孤外抗敌辱,杀人无数。内安文臣,杀人无数。这燕国江湖,也是时候整治一番了。也算王兄送孤的封禅大礼。”
武慎弯腰鞠礼,“大王雄才大略,实乃大燕之福。”
武睿呵呵笑了几声。
武慎再鞠一礼,“夜已深,若是大王别无吩咐,臣便退下了。”
武睿点了点头。
武慎向后退出几步,才转过身去。
却听到武睿再发声响,“王兄。”
武慎停下脚步,回身行礼,“大王,还有何吩咐?”
停顿片刻,才听到武睿柔声说道:“凤栖之事,还望王兄不要介怀。”
武慎骤然握紧双拳,可转瞬便松开手掌,沉声说道:“臣明白大王的苦心,一切都是为了大燕江山。”
“王兄能明白孤的苦心,孤深感欣慰。”武睿似是叹了口气,“夜深了,王兄也早些休息吧。记住,那些江湖势力,定要能为孤所用。”
武慎深鞠一躬,“定不负大王所托。”
“这些江湖势力。”
武慎眼中闪过奇异神采。
“定为大燕所用!”
第094章 过客断恩仇
林火将纪律扛回房间,便轻手轻脚合了房门。回想今日之日,只觉得心神难安。这江湖,何时变成这副模样?
晃了晃脑袋,林火转过回到内院,却看到吕烽倚着房门,尚未休息。
林火勉强扯出笑脸,“怎么还不去睡?”
吕烽靠着长棍,抬眼看来,“你有心事?”
林火先是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吕烽盘腿坐下,“和我说说。”
林火慢慢走了过去,靠着房门,坐在吕烽身侧,“我有些想不明白,为何燕王要对江湖人下此狠手?”
吕烽挠了挠头,缓缓说道:“你定然知道古语有言,‘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可你知道,侠犯何禁?”
何故?
林火想不明白,摇了摇头。
吕烽抬头望向天空,“皆因布衣之怒,伏尸二人,血溅五步,然天下素缟。专诸刺王僚,聂政刺韩傀,要离刺庆忌。一命换一命,庶民与天子同价。哪朝帝王能受此辱?哪位君主甘心束手?”
林火愕然,却又有些明白。对国君而言,狂儒,侠士,便是社稷祸乱之源。若不能拉拢御使,那就格杀勿论。
可他又想不明白。
侠,便真的全无存在之理?
并非如此!
普天之下,处处皆有不平之事,若正义不得伸张,谁不盼望侠客从天而降?
老爷子曾经说过,“侠,人为脊骨。”
不是名门正派,就不可为侠?
不懂半点武功,就不能行侠仗义?
若面对人处险境,恶霸欺凌,弱小蒙屈,却袖手旁观!
侠义何在?
脊梁何在?
古语有云,“游侠者,言必行,行必果,为守承诺,捐躯赴死,救人危难,不留其名。”
只要身怀正气,人人皆可为侠!
这是炎黄子孙骨子里的骄傲,薪火相传,时代不熄。
他林火,虽只是一介布衣,却愿为这“侠”字,扶正脊背!
“这件事,我们决不能袖手旁观!”林火咬牙,再次坚定决心,心中定了一个计划。
吕烽扭过头来,看着林火侧脸,“这才是我认识的林火。”
脸上发烫。
被吕烽这么一说,林火倒是有些尴尬,急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
说罢就要离开,却被吕烽拉住手腕。
吕烽面上表情,似是哭笑不得,“红袍儿说你傻,我现在是真信了。”
“啊?”林火一脸疑惑。
吕烽叹了口气,推开房门,“我俩一个房间啊?你要跑去哪睡?”
林火立刻反应过来,愣在原地,尴尬无比。
吕烽挑了挑眉,拍了拍自己脑袋,“这倒是我的不是,难道你要去找南柯?”
林火脸上一红,赶紧推开房门,“少说废话,快点去休息!”
吕烽哈哈大笑,随他进入房中。
一夜无话。
第二日,昂山武林大会正日。
清晨,林火将大家聚集一道,他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众人,“我们可以打着‘花烛帮’的旗号,参加昂山大会。”
花袍点头同意,“有个掩饰的身份,确实不错。”
山师阴同样点头,看向一边走神的纪律,“那么纪律小哥,可得和我们一起行动。”
纪律还没反应过来,指着自己,迷茫道:“我?”
林火皱了皱眉,“何必让纪律同我们一道赴险。”
山师阴无奈扶额,“我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