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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闯入魂归台中,项建也不能在楚王面前贸然动手,否则便是落人口舌。
可项桓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回话,而是环顾台中百官与楚王面色,沉声叹息,“你们都不信我?”
百官之中无人应答。
项桓面色陡然涨红,便像是受了极大屈辱,朗声说道:“我虽然与父王有些误解,但是绝做不出谋逆这种不忠不孝之事!唯有这个小人!才会做出这等事情!”
他指着项建破口大骂,“父王对儿臣有误会,夺了儿臣的兵权,没关系,儿臣忍着。父王下令不然儿臣狩猎取乐,没关系,儿臣也受着。可是!儿臣识破这小人奸计,只有三百亲兵,冲破千余重围,前来救援父王!可是这魂归台上!竟然无一人信我!”
项桓顿足捶胸,“痛煞儿臣!痛煞儿臣!”
一番控诉,可说是声泪俱下,回魂台上文武百官,就连那楚王都面容变幻。
项建目光扫过全场,却是被这变故一惊,心想不能让项桓继续下去,赶紧出口辩驳,“你这是血口喷人!”
他手指项桓,不断颤抖,可不等他继续说话,项桓再次高呼,“小人住嘴!若非你想谋反!为何城外守军会出现在此!”
项建闻言咂舌,这问题让他如何回答?
难道让他说,因为知道项桓有意谋反,所以提前布置了兵力,准备将项桓一网打尽?可若是这么说,在他知道项桓准备谋反之时,为何不先告知楚王?
这问题该如何味道,项建一时间左右为难。
偏偏项桓不给他更多思考的时间,“二弟!你可是答不上来?若是我突发谋逆,你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将兵甲汇聚,除非你是早有预谋!”他扯着身上衣甲继续喝道:“再看我衣衫尽染鲜血!偏偏你军头戴白巾。在这魂归祭,是要为何人送葬?”
为何人送葬,岂不是为了楚王?
项桓话中所指,实是诛心之言!
项建脑中一片混沌,隐约发现某些细节透露出不妥,可这短时间,他却抓不住关键所在。他再望向楚王方向,不免投出求助神色。
楚王瞪他一眼,却是冷哼一声,推开身边护卫,对项桓喊道:“建儿若是谋逆你早知道,为何不提前想告?”
项建脑中一清,还是楚王稳重,当时项桓给项建设置的难题抛了回去。项建不得不在心中暗暗赞叹。
可项桓闻言,反而滚下马来,跪伏在地,痛呼道:“父王不喜桓儿,桓儿已经半年未曾面见圣颜,哪里能将消息告知父王?”
项建又是一惊,突然觉得后怕,这些年他打压项桓,当初还未项桓不能面见楚王而沾沾自喜,想不到却是被项桓用在此处。他究竟是刻意为之,还是顺势而为?其中意味,越是思索,越是令人背脊生寒。
而这问题,同样令楚王难以回答。
楚王只能将目光投向项建,沉声说道:“建儿,你有何话要说?”
项建赶紧下马,学者项桓的样子五体投地,“儿臣冤枉啊!”
他头颅低垂,面朝黄地面,面上已经是狰狞一片。他在心中暗恨,此次倒是让项桓抓住痛脚,扳回了一城。但是没有关系,楚王对他依旧喜爱,这番失算,自然有来日方长。
楚王见到项建跪伏,再次将目光投向项桓,“建儿说他冤枉,孤也不能听一家之言。桓儿,你既然说孤不听你言,那孤且问你,你说你二弟谋逆,可有什么证据?他好好二王子不做,为什么要做这谋反之事?”
项建闻言心中暗喜。楚王这便是偏帮于他,若是项桓答不上来,这一次项建还不一定是输。
出完此言一处,倒是令那些大王子的拥趸,也不得不暗叹楚王偏心。
然而,项桓却异常镇定地高声回应,“儿臣自然有证据!”
这回答落地有声,魂归台再次为之一静。
就连楚王也露出些许诧异,看了项建一眼。
所有人都知道,项桓若不是有了十足证据,绝不敢在文武百官面前,说出这种话来。
项建更是惊得目瞪口呆,他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到了项桓手中?还是他这位大哥,真的疯了?
项桓在众人注目之下,站直身躯,“二王子项建,私加赋税,贿赂百官,视父王如无物,视楚国百姓如草芥,毁我大楚社稷安危!他怕此时被父王知道,才有今夜谋逆之举!人证物证具在!”
一言出,四座皆惊。
项建惊得浑身是汗,仓皇起身,“父王!他血口喷人!父王!他……”说话间,他已然拔了长剑,就要去砍项桓。楚王眯眼怒喝,“将他拦下!”
周围甲士虽然听命于项建,更是听命于楚王,赶紧将失态的项建死死拉住。
楚王再看项桓,“人证物证何在?”
“父王稍等!”项桓抱拳一礼,抬臂高挥,立即便有几人从他军阵之中走了出来。
项建定睛去看,只觉得目眦欲裂。
他终于知道,方才自己心中觉得那抹不妥是何而来。
皆因为从项桓阵中走出那几人中,正有一位他无比信任之人。项建破口大骂,“项隆德!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
却见到项隆德,葛俊,还有一老翁,齐齐跪伏在地,“下臣(草民),项隆德(葛俊,戴兴),拜见大王!”
第454章 算谋周
当项隆德突然出现在大王子项桓的军阵之中,项建陡然之间,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他一直觉得项桓愚蠢,但是现在看来,真正愚蠢的人,却是他项建。只是他想不明白,项隆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背叛了他。这份来自近臣的背叛,让项建提不起半点力气。
楚王立在台阶之上,他远远望了过来,便认出了项隆德身份,“若孤没有记错,项隆德你应该是建儿的辅臣。”
项隆德垂首不敢抬头,展现出最大的谦卑,“我虽为二王子谋,但还应为楚国谋,为大王谋。若是明知二王子图谋不轨,我却袖手旁观,那才是真正的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项建跌坐在地上,冷笑着说不出话。
楚王看了项建一眼,眼中似有恨铁不成钢之意,但是他没有将怒火宣泄出来,而是对项隆德沉声说道:“你倒是说说,孤的这个二儿子,是怎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项隆德就像是完全没有听出楚王话中恼意,依旧情真意切地说道:“原本下臣是真心实意辅佐二王子,可越是深交,越是发现二王子不是平日里谦逊仁德的模样。下臣当时便义愤填膺,想要挂印辞官。但是下臣仔细一想,若是就这样离职而去,岂不是让真相蒙尘,让百姓不解,更是限大王于不义吗?故而下臣便藏蝼蚁之躯,屈身于猛虎身旁。”
楚王寒声道:“那孤还得感谢你为国忍辱负重?”
“下臣只是做自己该做之事。”项隆德此时便像是愣头青一般,躬身拜过楚王,随后手指项建,“下臣所做的所有事情,便是为了向诸位揭示出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
他双臂一展,面向文武百官,分明是要将事情让所有人听歌明白。
项桓在一边无声站着,或许这便是他的目标。
无人来得及去想太多,因为项隆德已经将他“冒险得来”的消息大声说了出来,“项建身为王子,不思报国,却走私兵械于他国,此为不忠。”他从怀中掏出一卷册子,重重扔在地上,“其中种种账目,全部在此册上。”
众人目光随着那册子重重落地。楚王也是略微眯起双眼。
项隆德又继续说道:“项建区区王子,却在大王眼皮子底下结党营私,更是贿赂朝廷忠臣,意图谋反。此为不孝!”他又拿出另一卷册子,往地上一抛,“行贿数目与行贿名单,全部在这本册子里。”
这一份册子落地,百官之中约有三分之一背脊冒汗。
楚王更是目露凶光,从百官身上一一扫过。
项隆德还没说完,他向后走了几步,拽住葛俊衣领,将他拖行到众人目光之下,“项建私加赋税,征收民脂民膏,全然不顾百姓死活,此为不仁!”
葛俊拜倒在地,动也不敢动,只敢在地上浑身颤抖。
项隆德又走到最后那名老翁身旁,将那老翁一脚踹倒在地,“这人是大王子府中执事,项建买通这老贼,每日给大王子食物之中下毒,谋害血脉兄弟!还有比这更不义之事吗?”
那老翁面如死灰,偏偏不敢说话,只能静静伏在地上。
项隆德的“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刚刚说完,大王子项桓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楚王连连跪拜,“还请父王!为儿臣做主!”
魂归台上,随着项桓一拜,气氛冰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