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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慎说要等姜杉回来,便在原地,等到此刻。
然而,现在并不是计较这些时候。
林火见着山师阴,立即抱住姜杉,纵身下马。
他也不管那些利刃箭矢,径直朝红袍儿飞奔而去。
山师阴见到林火抱着姜杉,面上眉头紧皱,他也是反应迅速,离了武慎赵恬,朝林火方向反奔。
武慎也明白事情有变,立即下令,“所有人后退,让出路来。”
赵恬运起真元,将命令扩散而出。
军中甲士立即分开两侧,林火抱着姜杉,与山师阴半道相遇。
山师阴顾不得去问原由,先看姜杉伤势。
他见到姜杉面色,再看他背心与心口创伤,脸上已是沉静如水。
武慎与赵恬也在此时赶到。
山师阴立即开口说道:“空一间军帐!让十个医术最好的军医过来!”
武慎闻言,只是愣神一瞬,立即依山师阴所言下令。
赵恬转身离去,一边将命令传达,一边命令亲兵,控制好军中气氛。
那些亲兵,自然是那千余与赵恬与武慎出生入死老兵。
他们见到姜杉重伤垂危,也是心中焦急。
别的不说,哪个士兵不希望能带他们打胜仗,又能让他们活着回来的军师?
山师阴领着几人立即奔向最近小帐。
临近时候,已有军医赶到。
他们从林火怀中接过姜杉,奔入帐中。
林火也要进去,却被山师阴一手按住胸膛,“你进去也没屁用!”
说罢,也不管林火作何想法,山师阴撩开挡布,同样钻入帐里。
林火只能在帐外停步,一时茫然失措。
若是姜杉死在此时,他必定悲痛一世。
姜杉原本不该出现在这,他应该陪在水玉身边,陪在孩子身旁。
林火径直蹲坐下来,双手靠着双膝,自然下垂。
指尖那些鲜血,滴入泥中。
若是姜杉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又该怎么和那孤儿寡母交代?
林火猛然抱住脑袋,心中郁结,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猫怔仲在远方看着。
不少兵卒还用兵刃,将他对准。
毕竟他方才一剑,实在惊世骇俗。
世上习武之人众多,天位已然寥寥无几,寻常人家,想见到这位天位,可能一生都没机会。也难怪这样兵卒望向疯猫眼神复杂。
倾慕之中,夹杂恐惧。
面对未知,人本就该保持敬畏。
只是疯猫显然没把他们放在眼中。
他便在众人戒备之中,信步行到林火身边,同样就地蹲坐下来。
林火心中诧异,扭头看他一眼。
疯猫在此时同样回望,幽幽说了一句,“要杀人,我陪你。”
林火眼眶一红,骤然捏紧双拳,低头不语。
不说这边姜杉生死一线。
却说扬獍已然回到狄军寨中,正遇到伊吾守在寨前对他冷笑,“扬大都督,这么晚了,还出去晃悠?这里可是战场,若是伤了扬大都督的毫毛,那冀国可就乱咯。”
扬獍看了伊吾一眼,轻微摇头道:“二王子,以为我去闲逛了?”
伊吾眉头微皱,冷哼道:“大都督初来乍到,难道还打了燕军不成?”
扬獍再次摇头,“我只是,为二王子带回了一个人。”
伊吾略张其口,还未问话出声,便听到寨外喧嚣。
冀军簇拥几人而来。
为首之人,正是狄国大王子,绘利津。
兄弟二人对视,伊吾面如死灰。
扬獍目光,却未定格在绘利津身上,而是望向他身后两人。
对他而言,那是两个生面孔。
扬獍立即上前,搂住绘利津肩膀,“大王子,受苦了。”
绘利津失了往日朝气,闷声摇头,皆化一声叹息之中。
扬獍并不在意,看着他身后两人,继续问道:“这两位是。”
绘利津这才醒悟过来,向扬獍介绍:“这两位,是我安插在燕军之中内应。忻鼎盛,忻将军。蒙蓝谷,蒙将军。”
扬獍双眼微眯,拱手道:“久闻大名。”
却见到忻鼎盛骤然单膝跪地,急切说道:“小人在大都督面前,可不敢称什么将军!只愿为大都督马前小卒,为大都督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哪怕大都督现在让小人领兵回攻,小人也不皱一下眉头!”
扬獍眼中不动声色,面上却挂起笑意,“我得忻将军,真是如虎添翼。”
“只怕扬大都督,并没有那么需要我们。”蒙蓝谷立于一边,淡淡说道。
忻鼎盛闻言大怒,怒斥道:“蒙蓝谷!你在瞎说什么?”
“无妨。”扬獍摆了摆手。
忻鼎盛立即闭嘴,只是偷偷朝蒙蓝谷挤眉弄眼。
那意思非常明白,如今寄人篱下,你蒙蓝谷还想当硬骨头不成?
蒙蓝谷不仅置若罔闻,反而直视扬獍双眼,“今夜还很长,大都督早有安排,难道不是吗?”
扬獍面上笑意微凝,随后望向燕军方向,“谁知道呢。”
第309章 计锁连环势更颓
营帐里烛火不断,人影印在帐幕上影影绰绰。
军医出出进进,染血白纱换了一团又一团,涤血污浆倒了一盆又一盆。
林火便和猫怔仲立在营帐之外。
武慎与赵恬,立在稍远方向。
他们皆是一动不动。
直到深夜过半之后,山师阴才擦着汗渍,从营帐中钻出头来。身后那些军医,也是跟他身后,鱼贯而出。
军医多是面如死灰,亦有若有所悟。
他们的动,却与山师阴的不为所动,格格不入。
他的面上眉眼低垂,林火从未见到过他这般无精打采。
林火却已顾不得这些,上前两步,将山师阴手腕握住,“怎么样了?”
山师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
林火双唇微张,搞不清山师阴是什么意思。
不等他继续发问,赵恬与武慎也围了过来。赵恬焦急道:“你别不说话呀。”
山师阴瞥了一眼营帐,轻声回应道:“暂时没事了。”
“什么叫做暂时?”赵恬越听越是迷糊,径直出言发问。
山师阴抬眼看他,缓缓说道:“那支箭射得位置妙也不妙。说妙,是因为那箭枝从两肺之间穿过,架在心房之上,完全没有伤到内部脏器。而不妙在于,这支箭极其难拔,可若是不拔,酒鬼也是必死无疑。”
林火光是听着,便觉得头皮发麻。
他回想之前抱着姜杉,那半截箭尖透胸而过。他当时便能够想象姜杉伤势颇重,却没想到这般棘手。
“所以……”林火疑声道:“那支箭羽……”
山师阴摆了摆手,手中捏着半截断箭,“拿出来了。”
林火看着那通红箭羽,终是舒了口气。
山师阴手中箭羽,便是连带箭头那一部分。长度比林火之前所见要短上一截,难道是还有一半留在姜杉体内?难道红袍儿方才点头摇头,便是因为这个?
林火想到此处,猛然抬头,定睛看着山师阴。
山师阴瞧出他眼中惊诧,瞬间明白过来,解释说道:“那箭支太长,位置又卡得动弹不得,我便将它截开两端,分别从背心与心口取了出来。”
林火闻言恍然大悟,再次点头舒气,继续问道:“那现在姜杉算是安全了?”
山师阴摇了摇头,语音略沉,“他还没醒来。”
没有醒来,有很多可能。
可能是方才失血过多,此刻还未醒来。毕竟方才中箭,而且姜杉平日里身子骨便是病弱。
可是,山师阴此时说来,必然不是这个意思。
在场众人,就连赵恬都听出了山师阴话外之音。
林火咬了咬牙,低声问道:“出了什么问题?”
山师阴嘴角微颤,“箭上有毒。”
毒!
一语出口,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山师阴不等众人发问,低声叹息,径直说道:“这毒从来没有见过。以我医术,只能为姜杉暂时压制毒性,可是完全无法根除。若是放着不管,姜杉身子会一天比一天更糟,或许还能活些时日,但是绝对不能再受到半点辛劳。”
赵恬闻言惊叹,“什么叫一天比一天差!那不就是等死?”
林火看了他一眼,对山师阴沉声道:“红袍儿,你既然能够这么说,心中肯定已经有了应对方法。你也知道,我们几人一同下山,如今烽子早逝,我不想再见到……”
“我明白。”山师阴伸出手,将林火手掌包住,轻拍几下,“姜杉也是我朋友,我怎么会不想办法。可我一时之间想到,也不过两个。”
众人并不插嘴,全将目光聚集在山师阴身上。
山师阴遥望狄军方向,“既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