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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扶着齐王臂膀,颤颤巍巍站起身来,口中不忘念叨:“老臣这条命,即便是搭在这里,也好过齐国利益受损。”
齐王心中不耐,面上还得安慰,“若是大学士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才是我齐国最大的损失。”
说话间,大学士已经见到齐王打扮,更是瞥见侍卫手中鸟笼,“陛下身体不适,倒还有雅兴遛弯逗鸟?成何体统?”
齐王眼中露出厌恶,立即转换话题,“想来大学士亲自找我,也不是为了衣着仪表,这种小事吧!”
大学士自然见到齐王眼中变化,他原是准备长篇大论,此时也只能摇头叹息,顺着齐王思路,继续说道:“陛下,可看了老臣所写,那份关于冀国内乱的奏章?”
“奏章?冀国内乱?”齐王面露疑惑,“冀国内乱了?”
大学士气得浑身发抖。
齐王见着大学士模样,立即解释,“爱卿也知孤这几日身体不适,那些奏章。”
大学士拱手摇头,“大王不必如此,大王既然龙体抱恙,却是应该好好休养。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老臣必须告知陛下。”
齐王看了一眼御书房方向,却未将大学士请入屋中,摆明不愿与大学士详谈,随意敷衍道:“爱卿的奏章,孤就算是不看,也知道其中内容。不就是冀国如今内乱,我们齐国应当从中牟利?这些道理孤自然明白,可是归根结底还不是要打仗?那可都是银子,都得从国库拨款。可是,我那西域风情别院,方才造了一般,若是再去打仗,我这别院何时才能竣工?”
大学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可他依旧保持脑中清明。
他几乎是看着当今齐王长大,齐王什么心思,他还不明白?大王有意说这些话,就是为了惹他生气,若是平时,他便拂袖而去,可是今天,事情有些不同。
大学士忍住怒气,平静说道:“大王猜对了一部分,今日老臣来找大王,确实为冀国之事,却不是来劝大王出兵,而是那冀国偷偷来了两波使臣。”
“两波使臣?还是偷偷的?”齐王顿觉有趣来了兴致,“只是一国出使,怎么会有两波使臣?”
大学士恭声说道:“一波来自南境,一波来自静宁。他们都想和大王见上一面。”
齐王虽然爱玩,却也不是酒囊饭袋,双目一转,“他们心里想着什么,孤难道还不明白,不过就是希望我们出手。没劲,统统轰走,不见。”
说着,齐王便准备思考,怎么把大学士请走。
然而,大学士突然说道:“大王,只怕其中一人,你必定会见。”
齐王微眯双眼,不曾答话。
大学士低声说道:“扬獍,亲自到来。”
第280章 偏厅暗斗赌前程
若说,如何评判齐王这人。世人能够想到的第一个词汇,便是“懒散”。
如今天下诸国,老狄王雄心不已,新冀王大权旁落,新吴王野心勃勃,老蜀王醉心长生,老楚王重文轻武。
到了齐王这里,说是不着调也不为过。
疏于朝政,疏于治国,疏于正事。偏偏爱那些斗鸡牵犬,古玩字画,美人佳肴。
若是阳光好了,他能端一碗清茶,晒上一天太阳。
最喜欢做的事情,可不是批阅奏章,体恤民情,而是造别院。造出各种风格,他自己还编撰过一本书,专门说明不同时节,不同心情,应该在那种别院之中居住。
可谓是,不务正业至极。
一国之君,何以至此?
若是一步步来探讨,又要说到齐国历史,甚至几百年前的大羽王朝。那其中纠葛,找个史官,他能说个三天三夜。
简单而言,齐国曾经强盛,可在燕国与冀国崛起时候,齐国所受打击最大。最终只能成一小国,甚至被人吞没。
然而,齐国数百年来,依旧屹立不倒。
冀国与燕国,全都对齐国心中有愧?
国与国之间,谁又会讲情分?
原因却是,齐国夹在燕国与冀国之间。正是因为有齐国的存在,才使得燕国与冀国相交疆土极少。
齐国,也就成了燕冀这两大国之间,最好的缓冲。
而齐国也就以这种尴尬身份,夹缝求存至今。
以至于,齐国之前边境叛乱,还得依靠燕国人熊,为他平定叛乱。
若要说憋屈,只怕没人比齐王这一国之王,更加憋屈。可他也无可奈何,也只能寄情他物。
可是最近,事情渐渐变得不一样了。
燕国大权,掌控于人熊手中。
冀国为狄国偷袭,损失小半北境,如今更是南郡叛乱。
这种机会放在面前,谁会无动于衷?
齐王喜爱玩乐,但是齐王所受教导,仍是帝王之道。
面对此等机会,心中也是难耐。
可他懒散惯了,做事便拖拉一些。他心中明白,此时插手,对齐国极为有利,可那骨子里的懒散,又让他想将参战时候,再往后拖延。
这个拖延计划,却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被彻底打破。
扬獍!
这个名字,原本只代表了一个方才从九霄下山的书生。
初出茅庐,或许未来前程似锦。
可是未来,来得太快。
他便如一道平地惊雷,骤然响彻天下。
如今七大国内,没有一人,胆敢小看这个名字。
在重视之下,更多的,便是好奇。
传闻总是令人心痒难耐。
齐王也不例外,他看了许多奏折,听过许多分析,可他深觉对扬獍此人,不过是一知半解。
恐怕世人也是如此,惊讶于扬獍的迅速崛起,也好奇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如今,这个一探究竟的机会,就在面前,齐王几乎没有犹豫,便让大学士领路。他要亲眼见见,这位五甲大都督。
从御书房穿廊快走。大学士在前领路,将齐王引到一处迎宾偏院。
院中有一冀风大屋,便如冀人着装,最爱宽袍大袖。这屋檐角亦是张扬飞起,赤红大柱撑起屋外长廊,极尽奢华之事。
一般接待冀国使臣,会将他们领到正宫之内。不过,他们既然是偷偷联络大学士,求见齐王,自然不能大张旗鼓。
行到院落之中,大学士就要上前通报,却被齐王拦下,“孤便看看,这个扬獍究竟是何方神圣。”
未曾谋面,或许能见得更为清晰。
如此吩咐之下,侍卫与内宦被留在院外,只有齐王与刘大学士,蹑手蹑脚贴近大屋门框。
齐王悄悄掀开纱窗一角,望向屋内。
此时已是时候不早,屋内燃着九盏烛台,驱散五中昏暗。
而偏厅之中,共有四人,两两为队,分做厅堂两边。
谁是扬獍?
齐王心中好奇,目光游弋,很自然便落在一人身上。
不用别人说些什么,他就能够确定,那人便是扬獍。
他便坐在那儿,身披大氅,一动不动,甚至没有睁眼。可齐王已能从窗外,感到他身上气势。
既是淡然,又是看破,隐约还有不屑。
这不屑,自然是针对另一排椅子上那两人。
来自南郡,却号称代表“冀国”。
“简直就是厚颜无耻啊。”出人意料,最先开口的,反倒是南郡这边,“什么五甲之人,不过是沽名钓誉。”
齐王饶有兴趣,又看扬獍,先看看他会如何响应。
然而扬獍,动也未动。
倒是他身边那小厮站了起来,“你们说大都督沽名钓誉,是不是也该说你们一声,跳梁小丑!”
南郡领队,豁然站起身来,“谁是跳梁小丑,犹未可知!只要齐王出兵,不足三月,扬獍你便会身首异处。到时候我们清君侧,也是大功一件。”
扬獍似是睁开眼睛,瞥了南郡两人一眼,随后又合上双眼。
他那不屑神情,将两位南郡使臣心中怒火,全部点燃。
两人同时站立而起,大声呵斥,“扬獍!你这是什么意思?”
扬獍不答,小厮回应,“夏蝉不可语冰。我们大都督,又何必回应你们这些小人物的聒噪?”
两人怒目圆睁,“扬獍小儿!你实在是欺人太甚!等齐王出兵,等你兵败之时,我们这些热血之士,必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不不不。”小厮上前一步,将南郡使节视线拦住,微笑说道:“说的像是你们已经获得齐王信任一般。若真是那样,为何我们还在这里扯皮?说到底,齐王陛下最终与谁合作,还是要看我们所给出的条件。”
说着,他扭头望向木窗,幽幽说道:“我想,他很快就会明白,应该与谁合作。”
齐王心中一紧,这小厮方才望向木窗是什么意思?
难道扬獍已经看出那他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