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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希望,也总会有的。
问题只是,你是否豁尽全力。
就当她打定主意,预备为今后生活重新振作时候。
山师阴,就在碎银池边,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如此突兀,又仿佛命中注定。
他将她一把搂住,说着软弱的话儿。
鬼使神差,苏丹霞觉得,她不能在此刻,离他而去。
于是,他便枕在她膝上,沉沉睡去。
足足一个时辰,苏丹霞不敢妄动,却是腿有些麻了。
她服侍的那位姑娘,叫做紫信。百花楼里每位姑娘,都会以花为名,以花为证。代表紫信姑娘的,便是紫色的风信子。
今夜她离开之时,紫信姑娘屋里已经有了客人。
百花妈妈安排她跟着紫信姑娘,怕也是没指望给她学琴棋书画。
虽是在预料之中,脑内依旧纷乱一片。
她便低下头,看着红袍睡脸。
那张比姑娘还漂亮的脸上,却眉头紧锁。
即便是在梦中,也不得解脱。
那紧皱眉头,皱得令人心疼。
苏丹霞不由伸出手来,捻平那些皱褶,轻声说着,“这样,可不好看。”
却未想到,膝上公子,突然张开双眼。
苏丹霞猛然一惊,急忙缩回收去。
山师阴见到苏丹霞,也有片刻诧异,可片刻之后,他便露出微笑,“又见面了。”
苏丹霞红着脸颊,目光瞥向别处,“是……是啊……又……又见面了。”
山师阴却是来了兴致,轻声说道:“我知道我长得漂亮,若是你忍不住要吻我,我也可以理解。”
“呸!谁!谁要……”苏丹霞心中羞恼,伸手要将山师阴推离膝盖。
山师阴见面知人,灵活一闪,半蹲起身,“我睡了多久?”
“哼!就不告诉你。”苏丹霞撑住地面,就要起身,却是血脉不畅,立足难稳。
要看她就要摔倒,山师阴一个箭步,搂住丹霞姑娘腰肢。
两人再次四目相对。
山师阴很美,即便是姑娘,苏丹霞也看得入迷。
可她立即反应过来,伸手要将山师阴推开。
却被山师阴抓住手腕,调笑道:“故技重施,还想把我推开?”
苏丹霞自然挣扎。
两人纠缠之时,小道尽头,传来“沙沙”步响。
山师阴与苏丹霞,立即分开。
那人站在阴影之下,他似是看着池边两人,淡然说道:“少爷,我见你太久未曾出来,便进来寻你。”
原来是枫叔。
“有劳枫叔担心了。”山师阴摆了摆手,将身上仪容整理,便朝唐枫走去。
他便如同没这人般,将苏丹霞,孤零零丢在原地。
苏丹霞看着山师阴背影,也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
一步。
五步。
十步。
“对了。”就在离开池塘之前,山师阴突然定住脚步,回过头来,露出月牙微笑,“为了感谢你的膝枕,我要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
苏丹霞心中疑惑,却也有些期待。
山师阴勾唇一笑,“我叫山师阴,你要记住这个名字。”
苏丹霞愣在当场。
两人隔空对视,片刻之后,山师阴哈哈大笑。
仿佛心头雾霾,也被一扫而空。
倒是笑得苏丹霞不好意思,伸手挠着后脑。
山师阴收起笑声,朝苏丹霞再次点头,“真要走了。”
说罢,他便转过身去。
背影远走,苏丹霞见着山师阴背影,那背影似是有些疲惫。
联想他方才在她耳边话语,苏丹霞不由出声,“山师阴。”
山师阴停下脚步,疑惑道:“怎么了?”
回头处,月洒如画。
画布中,仆役姑娘,却露出这世上最美的笑容。
灿烂得,犹如温暖阳光。
“不要老是皱眉。”苏丹霞眯眼笑着,“你要笑,笑着才能摸到阳光,才能看到希望。”
夜里,出了一个小太阳。
山师阴看着那烂漫笑容,决定将这太阳,占为己有。
那夜之后,山师阴一有应酬,便请人来百花楼做客。
每当宴请,必点紫信姑娘。
直至酒足饭饱,宾客携美而去,他便会来这池边月下。
等一个人。
等一场“偶遇”。
偶遇,渐渐变成习惯。
山师阴未对苏丹霞作些什么。
他们只是肩并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山师阴听闻苏丹霞想靠厨艺,留在百花楼中。
他当场哈哈大笑,笑她痴人说梦。
可第二天起,便有客人夸赞她厨艺,让百花妈妈举棋不定。
苏丹霞便对山师阴炫耀,红袍露出一脸难以置信。
因为她爱做饭,山师阴便给她取外号,叫她“小黑炭”,顺便将炭擦她鼻上。
苏丹霞也不势弱,心情好了叫他“红美人”,若是心情不好,自然“兔爷儿”招呼。
两人打打闹闹。
苏丹霞有时也会嘀咕,她也知道这烟花之地,便是深渊。却也同情不少姑娘遭遇,与紫信姑娘,更是结下友谊。这丝丝缕缕,终成羁绊。
这种时候,山师阴便静静听着,不发一言。
后来,她和山师阴提起,自己为何被卖到“百花楼”。
虽不光彩,说出来后,却只觉轻松。
日子便这样过去,山师阴总能开启苏丹霞的话匣。他们聊得太多,以至于,有时候,苏丹霞都记不清两人聊过些什么,还闹了不少重复的笑话。
那些糗事,自然被山师阴一一记下,时不时拎出来嘲笑几句,气得苏丹霞跺脚脸红。
然后两个月后,已是夏日。
苏丹霞突然得到一个消息。
她父亲……死了……
第205章 费尽万般心血悦妆容
世事难料,跌宕叵测。今日与你饮酒之人,或许明日只能轻抚遗容。
就算是这事儿,苏丹霞她父亲,昨日刚刚来过百花楼,逼苏丹霞给些银子。
可她毕竟在百花楼中,百花妈妈叫了楼里护卫,将她爹拦在门外。
可她父亲死皮懒懒不愿走,抱着门框嚷嚷,差点被护卫暴打一顿。
她爹也不敢真的造次,被扇了两个耳光,便悻悻而去。
苏丹霞站在床边,看着她父亲不时回头,面露狰狞,破口而出不是唾骂,便是唾沫,却更像是丧家之犬。
看着他背影,苏丹霞心中没有快意。
却是觉得可怜。
可怜的既是她父亲,也是她自己。
她不由在心中想着,或许她未来能赚些钱了,便能帮他父亲改邪归正。
毕竟血脉至亲,即便是陌生人,小时候还偷听私塾先生说过,“人之初,性本善”呢。
可就在第二天,楼里姑娘纷纷转醒,苏丹霞为紫信姑娘打了盆热水,正要送去,楼中龟公便将这消息告诉了她。
她父亲死了。
捕快说是喝醉了酒,跌进西江里一命呜呼。
木盆落地,水洒一片。
毕竟是血脉至亲。心里有些滋味泛起来,说不清道不明。
苏丹霞总觉得,应该为他爹做些什么。
他不仁,她却不能不义。
至少,落土下葬,这是她为她爹,所做最后一件事情。
可问题摆在面前。
她没钱。
苏丹霞如今身份,是百花楼中姑娘候补,也是厨娘一员。她不知道自己最终被卖了多少,但却明白,此刻她是身无分文。
楼里人对她也是和善,但她却不好意思向百花妈妈开口,若说还有什么熟人,那就只有紫信姑娘。
红罗帐暖。
今日,她便站在紫信姑娘身后,为她梳着乌黑长发,踌躇半响还是开口,“紫信姐姐,我父亲……我父亲前几日死了。”
紫信姑娘正在画眉,却是停下描笔,“你想借钱?”
苏丹霞心里咯噔,她听出紫信姑娘话中寡淡。
不过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说下去,“姐姐也知道,妹妹没有余钱,而且人死灯灭,该尽的孝道,还是要尽的。”
紫信姑娘将描笔往桌上一搁,转过头来,“非是姐姐不愿,而是姐姐也没余钱。”
苏丹霞看了眼紫信桌上珠宝首饰,低下头去。
她也不是蠢人,自然明白话中意思。人家愿意帮忙,那是人家仗义,若是不愿帮忙,那也是应该。
世上本就没有什么理所应当,这点浅显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紫信见苏丹霞不说话,便重新拾起描笔,对着铜镜梳妆。她一边上妆,一边轻描淡写道:“你若真是缺钱,不如在楼里开了门面。第一次,还是很值钱的。”
苏丹霞浑身一震,咬住嘴唇,“我……我绝不卖身。”
“怎么?”紫信突然提高音量,语带怒意,“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