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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蓬洲所兵这会都是红了眼,他们如同恶狼一样,只管把惊慌的人群像羊群一样被驱赶着、屠杀着。
知县吴公保死得很不甘心,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是这样一个下场,倒地后的挣扎和抽搐中,吴公保看到那些脑袋上还留着辫子的蓬洲所兵狞笑的扑向他的身子,将他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搜了个一干二净。
控制城门后,赵自强下令封锁城门,不许进也不许出。跟条哈巴狗似的苏良忠建议屠城,以便将城中的金银财富全部搜刮一空。赵自强毫不犹豫的接纳了这一提议,约定和苏良忠以三七分的形式瓜分潮阳的财富。大喜过望的苏良忠当下就领着他的人在城内大肆屠杀起来。
潮阳城内到处都是尖叫和凄厉的声音。惨叫声从南海兵入城开始就没有停下来,街道上到处都能看到赤裸身子女人在疯子似的乱跑,她们的身后无一例外都跟着狂笑的南海兵或是蓬洲所兵。
男人杀光了,该抢的东西也都抢到手了,剩下的就是原始兽性的发泄。
原本就是清军的南海兵和没有变过身份的蓬洲所兵在潮阳又一次上演了清军干过无数次的事情,他们被疯狂吞噬,他们到处追赶那些被扒光衣服的女人,直到将她们逼到死胡同里然后扑上去。
两支本是同源,却阴差阳错成了敌我双方的军队在金钱和兽欲、财货的剌激下红了眼——杀人杀红了眼,想女人想红了眼、想银子更想红了眼!
一队南海兵攻破了城中两家大户的院子,发现里面有女人的尖叫声后,这队南海兵兴奋的咧开嘴笑,他们合力撞破了大门冲了进去。另一边一帮蓬洲所兵甚至连门都懒得撞,直接翻墙进去。
南海兵也好,蓬洲所兵也好,他们都曾参加过屠城,杀人放火的事情干得多了,手底下毫不生疏,干起事来轻车熟路。他们清楚,大房子里住的肯定是有钱人,有钱人家家里肯定有貌美如花的女眷,哪怕是丫鬟都比苦哈哈家的婆娘要美。
南海兵和蓬洲所兵可谓是执行了一道鸡犬不留的命令,所经之处只见伏尸片片,城内居民的屋子全被野蛮的踢开,他们冲进屋内杀死他们所看到的每一个男人,然后将女人野蛮的拖出来。
潮阳城的疯狂杀戮和兽行持续了一天一夜,半座潮阳城都被大火吞没,火光令得远处一队正在奔驰的太平军骑兵目瞪口呆,他们打马靠近潮阳城,却发现往日城头上的守兵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城内的尖叫和哭泣声。
潮阳血案被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太平军统帅周士相耳中,听到南海兵竟然在潮阳屠城后,周士相暴怒了。
第434章 滥杀放血
周士相暴怒了,南海兵的屠城行为令人发指,是他绝不能容忍的。他可以容忍对满城的血洗,可以容忍对清军的血洗,可以容忍对那些抵抗激烈的寨子血洗,但无法容忍对已经被攻破,手无寸铁百姓的血洗——潮阳城里有两万条鲜活生命!那些是汉人,不是满人,不是异族,也不是敌人!
周士相决意拿屠城元凶赵自强开刀以明军纪,警告那些改编兵不要打着太平军旗号在潮州做清军干的事,哪怕他们原本就是清军,也绝不允许这么干,因为他们现在是太平军!
从厦门回来的徐应元却劝阻了周士相,他道潮阳已经被南海兵屠掉,眼下南海兵实际占据着潮阳城,若是追究屠城责任,恐怕那些南海兵反而会铤而走险据潮阳作乱。
潮阳在第一镇的后方,若南海兵据潮州反叛,势必会对正在包围潮州的第一镇造成威胁,眼下济度大军已至福州,最快不过几日就会到达南诏,若这时候太平军内部生乱,恐怕会对战局产生不妙影响。哪怕这个影响并不大,可产生的后果却是难以估计的。
随太平军主力东征的改编兵有好几支,赵自强的南海兵、王兆兴的佛山兵、胡明义的新安兵、黄四成的花县兵、李国安的丛化兵等,这些原绿营兵加起来有五六千人之多,名义上属太平军,却都各行其事,并没有接受太平军的整编,属于独立于太平军体系的“太平军”,这就是滚雪球的坏处。
滚雪球的发展固然可以令得太平军急速壮大,可是带来的却是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消化和吸收那些望风而降的兵马,也没法对他们进行整顿,约束军纪,太平军主力一直胜利便没有问题,可一旦太平军主力失败,这些降军便立时就会掉头反噬。
唇亡齿寒,若是拿赵自强开刀,这帮家伙难免会被惊动,毕竟他们的手底下也不干净,只不过做的没有赵自强这么过份而矣。可再怎么说,这些家伙因为出身缘故在太平军体制内也天然属于抱团派,不管动哪一个都会引起另外几个的疑虑,若非战时,太平军有足够时间对付他们,杀他们也如杀鸡,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动他们比动的好。
太平军禁不起失败,哪怕小小的挫败都不能,徐应元为周士相演示了这个时代的多米诺骨牌道理,他将不知从哪找来的骨牌(麻将)堆给周士相看,不过不是一块连着一块,而是一块压着一块。
在徐应元这个麻将牌堆起的金字塔上,所有降兵都是这座塔的一部分,不管抽取哪一个,都会造成这块塔的不稳。道理不须徐应元多说,周士相也看得懂。他叹了口气,听了徐应元的劝,决定先将赵自强的脑袋在他脖子上放着,日后再与他算帐不迟。同时也下了决心,迎战济度大军之后,一定要彻底解决依附太平军的那些杂牌军,要么将他们消灭掉,要么将他们完全吃掉融入太平军之内,从而令得军纪和指挥体系能够明确,不再出现这种无法无天的屠城惨案。
郑成功不肯出兵合击济度让周士相有些失望,但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毕竟当年李定国若干书信相约郑成功合兵广东,对方都没有理会,如今又哪里会理会他这个新人兴平伯。
徐应元在厦门的几天时间也没闲着,通过眼见加侧击及使了些银子,终于弄到郑氏大军似乎要在六七月间有大动,但往哪个方向动,又是什么样的规模,他却是没有弄清楚,毕竟这个情报属于郑军的绝密,哪怕他是友军使者,郑军的人也不敢告诉他。
“卑职打探到延平王正在加强陆师训练,好几万人习步战,又好几万人习骑射,延平王身边的亲军都是人人铁甲,每日两岛上水师都要出海习战,动静很大,怕是要有大动作,但具体什么动作,卑职却是无法打听出。”
徐应元有些不安,说起来周士相给了他两桩差事,可两桩差事他都办砸了。唐王那边不仅没有答应到广州来,还将那幅有他哥哥绍武帝题跋的书画原封不动退了回来,尽管自始至终唐王都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表明他实际态度的话,可这举动却是再清楚不过。
唐王的事没办成,延平王的事也没办成,这让徐应元很是忐忑,生怕周士相因此而轻视于他,使他在太平军这个体系内无法出头。好在周士相并没有怪他什么,对唐王不肯来广州也没有生气,更没有牵怒徐应元办事不利,郑成功这边又早有心理准备,更加不会责怪徐应元。
周士相诧异的是若徐应元所说属实,那便意味着郑成功今年就要北伐,否则他不会不同意约兵合击济度大军的,毕竟消灭济度大军对他也有好处,固然可以减轻太平军的压力,可同样也能减轻他金厦的压力,甚至还可以从太平军这里获得潮州地盘,令得他金厦的数十万军民有一处可以真正扎根的休养之地,趁势夺取福建也不是不能为之。
郑成国不肯出兵的唯一解释就是他今年真的有大动作,一个比消灭济度大军,夺取潮州还要吸引他的动作,这个动作除了北伐夺取南京,周士相想不到其他。
国姓爷率师入长江打南京,周士相是知道的,可是时间点好像不对,国姓爷似乎是在李定国败亡后才挥师入的长江,然而现在才永历十二年(顺治十五年),郑成国不应该今年北上,应是明年啊,难道自己的到来引起蝴蝶反应,让国姓爷北伐的时间提前了一年不成。
周士相大感头疼,若郑成功今年就北伐,那便意味着他根本不可能去南京捡漏,就算他能独力歼灭济度大军,也不可能在大战之后连休整也没有,就飞越福建、浙江一路赶到南京城下去捡漏,不走闽浙,从江西北上更不可能。
罢了,若历史真的因我到来改变,那就改变好了,不论郑成功是否拿下南京,我只做好我自己的事。
反复思索之下,周士相断了去南京捡漏的任何可能性,抛去不现实的杂念,将所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