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吞了口唾沫,冉刻求轻叹道:“这种劫运若落在我身上,那真将万劫不复。可孙兄绝非常人,既知道劫运,想必有了破解……”
冉刻求话未说完,便张大了嘴巴,下巴差点砸在桌面上。
那个让他认为非常人的人已经站了起来,径直向那红衫女子走了过去。看起来这非常人不像是躲劫,而像是要去应劫。
那脱俗绝伦的红衫女子一上楼,是个男人其实都有搭讪的打算,但或被女子的容光所摄,或自惭形秽而不敢多望。就连那店伙计都看直了眼,忘记上前招呼,眼见孙简心向那女子走过去,又是嫉妒,又是恼怒,恨自己为何没有孙简心这种接近伊人的勇气。
众目睽睽之下,孙简心就那么走到了红衫女子的桌前,问也不问地坐下问道:“姑娘,可否让我看看你的手相?”
冉刻求用手才托回了下巴,闻言,手即有点抽筋,喃喃道:“我的老天,看他一派斯文,怎么比我还要直截了当?”
那女子微睁秀眸,显然也是极为惊诧,伸出手,却是掩住了嘴,轻声道:“做什么?”
她声音柔弱中带分妩媚,妩媚中又带股冰泉的惊心。
孙简心神色略有迟疑,“我看你……”才说了三个字,蓦地发现那女子眼中惊诧之意更浓,望的却是他的后方。孙简心霍然回头。
阳光正耀。长街上陡然响起奔雷般的马蹄声,那蹄声如此急迫,让不少人纷纷探头而出,要看个究竟。可孙简心顾不得去看来骑是谁,只因茶楼内一人影好像凭空出现,径直向冉刻求扑去。
那是冉刻求的仇家?
疑惑只是一闪,孙简心本能地急忙提醒了一句,“小心。”
其实不待孙简心警告,冉刻求也知道有危险来临,遽然站起,一掌向来人拍去。他武功或许不见高明,但气势极猛,一掌击出,居然虎虎风声。
可那道人影实在比风还要快,竟然避开了冉刻求的一击,掠上了凭窗的栏杆。
孙简心脸色微变,因为他看到那影子掠过时,竟将他放在桌上的包裹凌空带起……
孙简心手按桌面,才待举动,瞥见对面女子妙目望来,心中微动,轻舒一口气,喝道:“有贼!”他霍然起身,看起来就要向窃贼冲去。那黑影已带着包裹跃出栏杆,手臂一抡,包裹箭一般飞向长街之上。
一马奔来,马上骑士长鞭挥出,正卷住孙简心的包裹。
马不停蹄,沿长街飞驰而去,转瞬不见。
而方才在茶楼抢走包裹的黑影却越屋檐而上,等孙简心冲到栏杆跟前,俩人均不见了踪影。
唯余马蹄声依稀随风声传来……
孙简心看似惊呆当场,不想两个窃贼配合得这般巧妙。可窃贼如此巧妙配合,只为了抢他的一个包裹?
他似乎还没有回过神,冉刻求却气得脸色通红,叫道:“简直无法无天了,有我在,竟然还有人敢抢我朋友的包裹?”
他重重一拍孙简心的肩头,“孙兄,你不用担心,我认得那两个飞贼。你我既然是朋友,他们还敢来偷你的东西,那就是不给我面子,我去给你追回来。”
他才要下楼,回首瞥了那红衫女子一眼,低声道:“孙兄小心应付桃花劫为上。”
孙简心不待多言,冉刻求早走得不见踪影。孙简心皱了下眉头,向那女子望去,只见那红衫女子似被窃贼惊吓,已然起身向楼下行去。他忍不住道:“这位姑娘……”
那红衫女子眸子转动,多了几分冷意,突然问道:“我可认得你吗?”
“应该不识。”孙简心摇摇头。
“那你可认得我吗?”女子又问。
孙简心明白女子的言下之意,微微一笑,“打扰了。只是……”他的目光落在女子眼眶底下,见那儿有半弧月般黛痕,迟疑道:“姑娘保重。”
那女子清冷一笑,似有不屑,转身下楼。
孙简心凝望女子背影良久,眉心微锁,喃喃道:“不会错的,是孤独迷情蛊,可怎么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孙简心回头望去,见到茶楼众人多是幸灾乐祸的表情,他不以为意,走到凭窗栏杆处望去,只见那红衫女子已上了一顶小轿,沿马贼逃走的反方向行去。
望着轿子远走,孙简心嘴角浮出淡淡的微笑,自言道:“昨天那盲者身上是芜菁子的味道,今天又遇到孤独迷情蛊,事情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茶楼伙计却不觉得有趣,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孙简心。
孙简心包裹被抢,看起来竟没半分焦急。那伙计却在操心,不知孙简心拿什么付账。
伙计才待上前,眼前一花,孙简心突然不见。那伙计睁大了眼,差点跳起来。
忽见一点碎银凭空而落,“叮”的一声落在桌案上,明晃晃的。
伙计扑过去拿了碎银,茫然四顾,却不见孙简心的影踪,忍不住嘟囔一句:“见鬼了!”
小轿晃晃悠悠,顺着长街向邺城东方建春门而去。
漳水悠悠,穿城而过。轿子也如水一般地漫走,过了几条长街,转入一条窄巷。
巷子尽头,有朱门高墙,只是朱门颜色已有残旧,高墙上更有野草探头,颇有落魄的味道。
轿子停住,那红衫女子闪身从轿中下来,径直到了朱门处,铛铛铛敲了三次。
咯吱声响中,朱门悄然而开,幽风阵阵吹拂红衫女子的衣袂。
虽是日光高照,可大宅中满是阴森之气。
红衫女子没有半分畏惧之意,缓步而入,不待回身,朱门便咣当而闭,煞是诡异。女子不除纱巾,只是眉梢眼角都有着难言的笑意,转身轻笑道:“冉刻求,你不装神弄鬼会死吗?”
朱门后站着一人,浓眉如墨,下颌胡渣铁青,赫然就是送句话给孙简心的冉刻求。他竟然认识这红衫女子。
那二人在茶楼上故做不识,所为何来?
风抚红衫,如蝶弄舞,带着分暖阳的温柔。那本是脱俗惊艳的女子,突如仙子眷恋着凡尘般化作了蝴蝶。
冉刻求望着那如蝶起舞的女子,眼中闪现温柔,转瞵大笑道:“我若不装神弄鬼,怎么完成蝶舞姑娘的吩咐?”
红衫女子嫣然一笑,赞道:“冉刻求,我就知道你可以的。那包裹呢?”
长鞭脆响,院中高树上突然飞来个包裹,赫然就是孙简心的包裹。
红衫女子轻舒玉手,轻易将那包裹抓住,仰面望向高树道:“神鞭王五果然名不虚传,再加上快马张三……”秋波流转,又到了冉刻求身上,“当然还有将来的大侠冉刻求。二人出马,实在无往不利。”
冉刻求摸摸下颌,似被轻笑迷眼:“可是若没有蝶舞姑娘陪着做这场戏,倒不容易让孙简心离开包裹了。蝶舞姑娘只是一现,那个孙简心就已失魂落魄。其实,不需我出手,蝶舞姑娘只要说一声,那孙简心就可能将包裹送上了。”
蝶舞嫣然一笑,妩媚百生。
冉刻求顿了片刻,又道:“蝶舞姑娘为何要查此人的底细?”
蝶舞轻移莲步,走到一张石桌旁,解包裹时,若有所思道:“有人肯出百两黄金让我们探孙简心的底细。此人绝不简单,定要小心从事。”心中暗想,冉刻求这次说错了,那个孙简心望我之时,眼中没有任何情欲在内,倒像是……
她一时间也说不出那种感觉,解开包裹时,见里面除了几件简单的换洗衣物,只有个木制扁长的盒子在内,略显失望。又见木盒上缚红绸,心中琢磨,这里面是什么呢?
那盒子像桃木所制,除此外并无特异,红绸色泽黯淡陈旧,很有些年头。
冉刻求凑了过来,皱眉道:“我从包裹外看时,还以为是把剑,也一直以为孙简心是个剑客。难道说……剑在其中?”
见蝶舞要去动那盒子,冉刻求一把按住玉手,沉声道:“我来开。”
冉刻求蓦地望见蝶舞望着他的手,只好讪讪地移开,借势搔头道:“我总觉得那个孙简心有些门道,只怕这盒子有问题。”
轻纱后的面容如雾般朦胧,蝶舞的眸子亦有分朦胧,“那你就不怕危险?”
“我孤家寡人,有什么怕的?”
冉刻求不敢直视那目光。说话间,他已解开红绸,揭开盒盖,等看清里面之物,错愕道:“这是什么?”
木盒分为两格,一格装个细长绢质卷轴,另外一格却装了一件奇形怪状的东西。
那细长卷轴应是一幅画,但另外那个奇怪细长的东西,冉刻求却未见过。
那奇怪的东西长有尺余,弯弯曲曲的,色泽如玉,上有流纹,一端有个略弯的手柄可供握住,另一端呈弯曲回头之状,如云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