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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不再理朝廷江湖恩怨,只想此生平平淡淡,千金不换,若违此誓,不得好死。”
慕容晚晴听这誓言,心中有了分戚戚然。
“当初我虽气愤你鬼迷心窍,终于还是信了你的诺言。”张裕又道。
张裕陡然声音转厉,上前一步:“可你们实在辜负了我的信任,你们并没有守诺,还和斛律明月有着牵连!”
“雨泪没有!”张季龄突然喊道,恶狠狠地望着张裕,握着暴雨梨花的手不停地发抖。
慕容晚晴心中发紧,又盼张季龄能击倒张裕,可同时却又希望张裕将故事说完。
她想听的当然不仅仅是故事。
张裕不看暴雨梨花,只看张季龄的眼:“斛律雨泪没有,但你有!如果斛律雨泪知道你不守承诺,她只怕死也不甘。”
张季龄被雷劈一样,一松手,暴雨梨花跌在了地上,人也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失魂落魄。
张裕嘴角带分冷笑,缓缓又道:“你既然破了誓言,想必也是不甘寂寞,也知道当初放弃了一切,是多么的不值得。既然如此,为何不重回龙虎宗……”
话未说完,张季龄嘶声打断道:“张裕,你不要以为和我是亲兄弟,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你懂个屁!”
慕容晚晴一怔,极为讶然,从未想到张裕和张季龄竟是兄弟!
“那你懂什么?说与我听,让我听听,你抛弃一切究竟换来了什么?”张裕突然也激动起来。
“换来了什么?换来了什么?”张季龄双眸满是血丝,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只是他大笑之时,眼中再次流出了泪。
“你觉得我不值得,是不是?你觉得我傻,是不是?你觉得我自废武功,放弃了龙虎宗,很蠢,是不是?”
张季龄一连三问,盯着张裕道:“可你知道雨泪为我放弃了什么?”
张裕还待讽刺,可见张季龄眼中竟有疯狂之意,暗自惊心。
张季龄眼眸充血,一字字道:“她为我放弃了她的命!”
张裕脸色更冷,一时间却也说不出什么。
慕容晚晴心头一震,不由道:“为什么?”
“为什么?”张季龄倏然望向慕容晚晴,眼中满是怨恨,放肆地笑道,“你应该去问问斛律明月才对。这一切,都是斛律明月亲手造成的。”
他又大笑起来,笑声如嚎,涕泪俱流。
慕容晚晴不忍问,但不能不说:“我义父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她自幼失亲,全凭斛律明月收养,传授武功。虽说所做一切不见得是所愿,但她一直对斛律明月都是心怀感激。
听张季龄的意思,斛律雨泪之死竟是因为斛律明月的原因,她难免不信。
“那斛律明月是怎样的人?”张季龄咬牙反问。
慕容晚晴一时茫然,喃喃道:“他是……他是……”
张季龄打断她道:“在别人眼中,他是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盖世英雄。在我眼中,他不过是一个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
见慕容晚晴摇头,并不相信的表情,张季龄眼中闪过分诡异:“原来你和雨泪一样,一直都被他蒙骗,什么也不知道。”
“我们要知道什么?”慕容晚晴反问道,一颗心剧烈地跳动着。
她怕知道真相,可她又想知道。
张季龄没有答,缓缓地坐下,喃喃道:“当年雨泪决心和我抛开一切恩怨,只想找个地方安静地过活。她下定决心,和以前再无瓜葛,将一切还给了斛律明月,包括那筒暴雨梨花。”
地上那暴雨梨花幽幽地发亮——亮得如情人的眼泪。
“我和雨泪到江南隐居了下来。我们虽没了武功,没了一切,但很快乐。”
张裕冷哼一声,本想说什么,终于忍住。
“可快乐总是短暂的……”张季龄嘴角抽搐道,“雨泪她突然得了一种病。”
“什么病?”慕容晚晴一阵心悸。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是什么病。”张季龄咬牙道,“我请了很多大夫,都看不出她得了什么病。我只能看着雨泪一日日地消瘦下去,一天比一天憔悴,我的心如撕裂了一样。”
他周身剧烈颤抖,提及往事,不能自已。
张裕目光闪动,突然道:“你本身不也是个大夫?”
他说的不错。天师六姓门下高手不但会道术,本身对医术也有涉猎。张季龄身为龙虎宗的高手,虽说自废了武功,可见识还在,若论医术,就算比不上孙思邈,也远胜寻常大夫。
张季龄神色木然,摇摇头道:“我看不出。”
张裕反倒一怔,有些难信的样子。
张季龄很快地给出了答案:“因为我后来发现,雨泪得的不是一种病,而是一种蛊!”
“蛊毒?她怎么会中蛊毒?”张裕目光一厉,诧异道。
慕容晚晴也是心惊,她当然也听过蛊毒一说。蛊毒本是一种毒,但传言中,是一种从虫身上练出的毒药,施放无形,中者若不得放蛊者施救,极难活命。
蛊毒本是南疆偏远少数民族所用,当世与茅山道术、龙虎符篆并称三大奇术,让人闻之心冷。
可南疆少数民族素来固守偏远,少让蛊毒流传到中原,斛律雨泪如何会中蛊毒?
张季龄眼中闪过分恨意,咬牙道:“我发现她中了蛊毒后,惊慌失措,不知是谁下的手,只能询问雨泪,希望她给我点线索,可她只是摇头。”
“她也不知道?”慕容晚晴立即道,可望见张季龄充血的眼眸,心头一震,想到个可怕的事情。
张季龄道:“我那时候几乎要疯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雨泪一日日地衰弱,直到有一日斛律明月在我面前出现……”
他提及斛律明月时,一张脸痛苦不堪,许久才恨声道:“他告诉我,雨泪中的是孤独迷情蛊!”
慕容晚晴浑身有些发冷,一颗心沉了下去。
张裕皱眉道:“孤独迷情蛊,怎么可能?传说中了这种蛊毒的女子,只能孤独终老,不能和男人在一起,否则蛊毒发作,必死无疑。”
张裕瞥见慕容晚晴苍白的脸色,眼中寒芒闪动,又道:“听说这种蛊毒无色无味,中了这种蛊毒的人,初期倒没有异样的,只是后期在眼眶下,会有弧月般的痕迹,有如粉黛留痕。”
慕容晚晴眼角跳动了下,嘴唇动了两下,终究没说什么。
“斛律明月也是这么说。”张季龄看向慕容晚晴道,“你想必已知道,雨泪为何会中蛊毒了?”
不闻回应,张季龄一字字道:“蛊毒本是斛律明月下的。”
慕容晚晴突觉天昏地暗,脑海中一片空白,却想明白了一切。
斛律明月虽派斛律雨泪去行事,却不完全相信她,因此他在斛律雨泪身上下了孤独迷情蛊,只怕斛律雨泪因感情误事。
可斛律雨泪还是爱上了张季龄。
死也要爱?
许久,她才听到自己在问:“我义父找你做什么?”
“斛律明月告诉我,雨泪很爱我,爱得不顾一切,冒着蛊毒发作的风险,也要和我一起。”
眼泪一滴滴地顺着那苍老的脸庞滑下,张季龄望着张裕道:“所以我说你不懂的,若有个女人为你这么做,你放弃什么都是值得的。”
张裕还在冷笑,可笑中已有了分僵硬。
张裕终于不再笑,道:“可斛律明月找你,当然不只想告诉你真相,他还想利用斛律雨泪中的蛊毒控制你为齐国做事?”
他毕竟久经世故,虽不涉感情,但对这种钩心斗角之术颇为熟悉。
张季龄点头:“他对我说,要救雨泪,就需要给她不停地服用一种药,而那种药千金难买。”
“于是,他就让你立誓为齐国效力,让你经商。你拼命地赚钱,其实不过是想维系斛律雨泪的命?”张裕立即问道。
“不错,除此之外,我别无选择。”张季龄转回平日的沉冷,“为了雨泪,我做什么都可以。”
“斛律雨泪知不知道你和我义父的约定?”慕容晚晴突问。
张季龄茫然,许久才道:“我……我不知道,我没说。”
“可斛律雨泪还是死了。”张裕缓缓道,“既然你有药延续她的性命,她为何还是死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张季龄咬紧牙关,闭上双眼。
“你知道的!”张裕凝声说道,“她究竟为何死的,你知道的,是不是?”
张季龄霍然睁眼,放声大叫道:“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你不要再说了!”
他那一刻,状如疯狂,双手舞动,像要将张裕从梦魇中抹去。
张裕并不同情,反倒上前一步道:“斛律雨泪是为你死的。”
“你胡说!”
张季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