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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抽屉,拉了拉,电磁锁已经重新启动了,拉不开。
我看了看旁边的地上,一些报纸散乱地丢着,厚厚的一叠,从4月下旬到前些天的,都在这里堆着。看来这个地方,平时清洁工也不会来,打扫卫生都是王永顺一个人做。又翻了一下桌边的垃圾箱,里面扔着一张揉皱的报纸和一些作尸体检验记录用的废纸。这报纸是5月20日的,上面用黑色线条胡乱画着一些图,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女人,穿肚兜的女人。应该是茜茜。
翻了翻垃圾桶,除了报纸和废纸,没有别的东西。便把报纸揉成一团,丢了回去。又不禁对上面画着的女人有了点好奇:让王永顺如此朝思暮想的女人,是什么样子的?
不管怎样,这个房间再也没有让我感兴趣的东西了。此间事已了,我先把手术刀和额镜擦拭干净,放回原位。接着找到之前放纸的储尸柜,把那张已经冻干的出入库清单从女尸的脚边拿了出来。此时它已经没有一点皱纹,就像没被我捏皱过一样。我把它放回文件夹里,再将文件夹整理一番,按照原本的顺序排好,放回橱柜,不留一丝痕迹。
拉开铁门,进入安全通道,把锁锁上,我舒了口气。
这次没有白来一趟,收获良多。
没有了手电,我只能摸着墙,一步步从安全通道离开。
现在是几点?我不知道。但是一定是凌晨时分了。刚刚进来的时候,已经和门卫打过照面。如果这时候再大摇大摆地走出医院大门,多半会给门卫留下印象。
我回到大厅,手套没有摘下,直接把手插在裤袋里,晃过那几个可怜巴巴的摄像头。大厅里只有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还有几个男人在椅子上打盹。很安静。走到楼梯口,正要上楼,一个女人正走出来,和我打了个照面。这女人估计年纪也就在25岁左右,身材高挑,长得虽然并不非常出众,但是眉清目秀,比较耐看,而且是那种很顺从很随和的面相。我想,如果她是SM爱好者,多半是M那一方的角色。她见我打扮得奇怪,也打量了我一眼,只是这一眼,我便觉得这女人有几分奇怪。
因为她打量我的时候,貌似不经意地扫过我的手腕、上衣下摆和裤脚。这两个地方,是最容易暴露我的职业身份的。幸亏我的裤兜够深,否则她肯定会注意到我还戴着医用手套。当然,如果她只是打量一个异性的身材,那就是我多虑了。
和这个女人只是匆匆一个照面,便擦肩而过。虽然觉得奇怪,但是这医院对我来说,毕竟是个是非之地,我不想惹麻烦。见她没什么反应,便也急忙摸上楼去。先把鼻子里的酒精棉球取出来,随手丢进走廊上的垃圾箱,然后找了个没上锁的医生办公室,拿起电话拨通出租车公司,叫了辆出租车。然后走到2楼楼梯间的窗户旁,盯着医院大门。
这个时间很少有人叫车,出租车很快就到了。我见司机停在大厅门外,看他的动作,是要掏出手机给我打电话,连忙摘了手套,下楼对司机说我就是叫车的人。有了车子的掩护,出大门的时候,一闪而过,门卫根本没看我一眼。
按照我的估计,除了在一两个摄像头里留下惊鸿一瞥之外,这次二探太平间,我依然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王永顺明天来上班时,一定不会知道我曾经来过。
但是,我却知道了他的很多秘密……
回到家,看了看表,竟然已经3点了。萧璐琪今天没有在门口等着吸我阳气,这多少让我有些意外。想起那个出入库清单,莫非她的身体从冰柜里被偷走了么?我心知不可能,但还是跑到冰柜看了看……
她还在。我舒了一口气。
为什么王永顺弄的替代尸体能骗过她的家人?
她又为什么突然不来吸我的阳气了?
……是因为我把那个白色桃核状的东西从冰柜里取出来的缘故么?
莫非,我第一次见她,她的身边也放了这个东西,只是我当时被她吓住,没有发现?
我趴在冰柜玻璃门上,看了一会儿萧璐琪美丽的脸庞,回想了一下过去发生的事,又觉得不对:
我把萧璐琪偷回家放进冰柜,到王永顺来我家偷偷放进这个东西的时间段内,她也曾经爬出过冰柜来吸我的阳气。这么说来,这个白色桃核状物体和萧璐琪死后会动这两件事情,应该是一种“充分不必要条件”的关系。
所谓“充分不必要条件”,或者简称“充分条件”,是一个逻辑学名词。事件A与事件B之间,如果事件A发生,事件B必然发生,但是没有事件A,事件B也有发生的可能。简言之就是:有之则必然,无之却非必不然。
白色桃核在萧璐琪旁边时,她一定会因此而有所动作,但是没有白色桃核,她仍然可能因为某种原因而有所动作。那么,这个“某种原因”,莫非就是我么?
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又不是湘西炼尸户,我又不没有特异功能,为什么我和她之间,却有着这般奇妙的联系?左思右想都不能明白。我站起身来,“我本是那卧龙岗上散淡的人啊~”我唱着这京剧《空城计》里诸葛亮的著名唱段,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几根头发和一块纱布,一边走进卧室。
一件让我无比蛋疼的事情发生了。
墨墨竟然趴在我的床上。
我勒个去啊,我的小心肝,你不这么坑爹是会死么?还是会怀孕啊?我从留着尸液的柜子里把你拎出来,到现在还没有洗过澡啊!啊……我的床单啊……我的枕套啊……
第三卷 迷雾
第一章 两个人名与一块囊肿
我连忙跑过去,捏住墨墨脖子后面的皮,把它拎了起来。小猫被拎住这块皮,是不会疼的,就像你自己掐你手肘关节外侧那块皮肤,怎么掐也不疼一样;而且一旦被这样拎住,小猫一般就会乖乖地四肢下垂,毫不反抗。
我把它拎到面前,用手点着它的鼻子,一阵训话。这小家伙就像是挂腊肠一样耷拉着身子,一脸无辜的表情。
罢了,反正它也听不懂,我这不是对牛弹琴么?再说,找个柔软的地方睡觉,也是它追求幸福的权利不是?反正现在它和我已经熟悉了,干脆给它洗个澡,免得它以后再跳上我的床。
于是我把墨墨拎进卫生间,在洗手台的水槽里放满温水,把它放进去。
几乎所有的猫都怕水,墨墨同志也不例外。这一下,它就像是进了油锅一样,咪咪乱叫,拼命扑腾,溅了我一身水。
无奈,我只能把自己脱得只剩内裤,给它涂上沐浴液,继续刷洗。洗了三遍之后,墨墨已经挣扎得没了力气,只剩大喘气的劲了。所有的毛都贴在身上,瘦骨嶙峋的,摸起来让人心酸。
我拿块毛巾给它擦干身体,用吹风机给它吹干,怕它着了凉。对这种小猫来说,如果感冒,几乎无一例外会挂球。墨墨对吹风机也十分反感,我把它拎起来,对着肚子吹。吹着吹着,突然想起,墨墨是公猫还是母猫呢?吹干之后,拿起它尾巴看了看,貌似是只小母猫。它很不好意思似的,咪了一声跑开了。
现在它又是一个可爱的小毛团了。虽然洗澡的时候耗费了很多体力,但是洗完澡,大概是觉得很舒服,这会儿又有力气活蹦乱跳了。我看了墨墨一会儿,走到卫生间拿起脱下来的上衣,把上面沾着的一点东西抠下来,放回桌子上。就是我从太平间试验室的那个牙膏体里面挤出来、抹在身上的那点东西,这会儿已经干硬了。
看着墨墨洗完澡舒舒服服的样子,我突然想到:那个……话说……我有没有必要像茅斌说的那样,给萧璐琪洗个澡?
如果她真的还没有死,只是假死的话,热水冲淋一下,舒筋活血还是有好处的。好吧,我承认我在找理由。
对于萧璐琪,我从来都只有一颗敬畏之心。她的美丽,让她在我心里是那样神圣不可侵犯。王永顺也许可以让她穿上肚兜跳艳舞,我做不到。那样只会亵渎了她,玷污了她在我心中的形象。
但是,出于纯医学的需要,应该没事吧……
我这么想着,两只脚竟然就不自觉地走到了冰柜前。
她就像是睡着的冰美人一样,脸上挂着些许冰晶,眉毛、头发上也有点状的冰霜,配合着她浓密的黑色长发,就像是漆黑的夜空中挂着的明亮星辰,让她显得格外沉静、静谧。
美中不足的是,她的眼睛,微微地凸出了眼眶。
我知道这是很自然的现象——眼睛里液体,在低温下结冰,冰的密度比水小,所以同样体积的水结成冰,体积就会膨胀。冰冻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