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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用了一点硫喷妥钠。不过您放心,我知道用量,不会伤害他的。那些剂量,很快就会通过新陈代谢排出的。我问完了话,临走时还摸了他的脉搏,很正常,没有副作用。”
董昊父亲一听到“硫喷妥钠”四个字,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又听了我后面的解释,脸上才逐渐由阴转晴,道:“那便走吧。”说着,起身开门,让门外站着的那两个审讯过我的壮汉,给我松绑。
虽然我得到了董昊父亲支持,但那是在无人的审讯室里。在外面,还是要把表面工作做足。所以我仍然被拷了双手,套上黑布头套,被人架着走出了这个作为秘密审讯室的建筑。至于它在哪,长什么样子,我依然一无所知。
车子开出很久,我头上的布套才被摘掉。在我的指引下,车子向关押董昊的地点飞驰而去。一路上我专挑特别的路走,偶尔还指错方向,就是为了避免那个幕后黑手先我一步,搅黄了局面。
到了地方,董昊父亲跃下车,步履略带些焦急地向里面走去。我被几个人押着,刚打开门,那两个审讯我的人先一步冲进去,确定安全后才让我们一起进入。
屋里灯光比较昏暗,之前离开时,顶上的吊灯已经被我调暗。我向地上望去,只见几个标记都还在,向董昊父亲道:“我临走时留下的标记没有破坏,这里没有人进来过。”
董昊父亲点点头,向里面走去。
静悄悄的,除了我们的脚步声,听不到其他声响。
我心里泛起了强烈的不安。
硫喷妥钠虽说是一种吐真剂,但那只是它的副作用。它实际上是一种麻醉剂,起效快,但作用时间不长。按时间来算,董昊现在怎么说也都应该醒过来了才对。
即使他被我绑在床上,也不至于听到开门声,却没有一点反应啊?
走到床边时,才发现董昊仍在床上,一动不动。董昊父亲快步上前,摸了摸他的鼻息,突然回头向我愤怒地道:“你杀了他!?”
我一下子愣在当场。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董昊死了???
我惊恐地看着董昊父亲,已经忘了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只有心里在想:完了!完了!一个盟友失去了不说,我接下来是怎么死的,自己恐怕都不会知道!
第四章 最歹毒而周密的计划
董昊父亲满脸杀气,如刀,似剑,向我刺来,招招割肉,令我心里不胜寒。
我避开他的目光,看向董昊,不能置信地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们松开我,让我看一看他。”
董昊父亲把手搭在儿子的颈动脉上,又翻起眼皮看了看。向我道:“我会拿我儿子的命开玩笑?你拿你的命来换吧!”
说着,他把手一挥,扭着我的人就要向外走。
我大叫道:“等一等,我还有话说!”
董昊父亲道:“停!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也顾不上用敬语了,直接向他道:“如果杀你儿子的凶手不是我,又怎么说?如果我杀了你儿子,我会带你来这里?”
董昊父亲却对我的话充耳不闻,只道:“你把他从家里带走时,他是不是没事?你把他带来这里,注射了硫喷妥钠,是不是?你走了之后,再也没人来过,是不是?那就是你注射的药有问题。那给他注射的人,就是你,你就是罪魁祸首。你必须偿命。”
我立刻大声地道:“你等一等,既然我敢带你来这里,那就说明我不知道给他注射的药有问题。是,是我给他注射的,但是你就不想知道,是谁在药里动了手脚?”
董昊父亲冷冷地道:“是谁?”
我哼了一声,道:“告诉你是谁,我也得陪葬不是?”
董昊父亲哪里吃这一套,道:“你说了,就死得痛快些;你不说,那就被折磨到说了之后再死。你自己选。”
我心说你他妈还有没有王法,好像你一句话就把我拖出去就地枪毙一样。操,要让我死,也得公安来侦查,然后检察院起诉我故意杀人,最后法院判我。就算我是故意杀人,法院也未必判我死刑立即执行,弄个死缓,两年在牢里不犯事也改无期了,老子也不用死。再说,如果查出来董昊不是因为硫喷妥钠中毒而死,那我最多就一个过失杀人的罪名。真正故意杀人的,是往药剂里加入致命成分的人啊!而且,硫喷妥钠中毒而死的例子本来就极少,我临走的时候还检查过董昊的生命体征,说明我根本不想让他死,这些全算上,我如果再自个首立个功啥的,那就更不用死了。凭什么你说让我就让我死?
不过,我很清楚,以这人的能耐,真要让我死,连尸体都找不到。然后他再给公安那边施加压力,把我定性为失踪,两年之后再让法院宣告我死亡,我就是他妈的妥妥一个冤死鬼,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董昊父亲见我愣着,道:“你不用盘算了,我要弄死你,虽然是动私刑,但是你现在是绑架致人死亡,按照刑法,必定判死刑。就算弄上法院,也是一样。”
原来这人还对法律这么了解!我心里恨恨地想:我这怎么是绑架了?我又没和你要钱。我这明明是非法拘禁啊!非法拘禁致人死亡,我又不是故意,按照刑法第238条,只判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根本没有死刑这一说,连无期都够不上!你TM想弄死我?你……
我又垂头丧气了。其实我也知道,现在这个处境,这些想法,都是想想而已。法律也许是这么规定的,但是事情是人做的。如果董昊父亲真的要弄死我,我根本扛不住,只能乖乖受死。
死亡就在眼前,这个时刻,比我从楼顶跌下去时,还令人绝望。我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终于感同身受了一次死刑犯的感觉。
我抬起头,向董昊父亲道:“我什么也不说了,既然你要我死,我就死吧。最后两个要求,不知道能不能说。”
董昊父亲冷冷地道:“说。”
我用几近哀求的口气,道:“我想最后吃一次山东水饺,蘸醋和香油,还要一头大蒜。”
董昊父亲的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顿了顿,道:“好,让你死得没遗憾!还有一个是什么?”
我摇摇头,道:“先吃了再说,可以么?”
我含着眼泪等着他的手下去买水饺。董昊父亲对我这副惨像,不闻不问,铁了心肠地在一旁站着。过了一会儿,坐在董昊身边,摸了摸他的头发。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更加难过。我本就没想弄死董昊,临走时还反复检查过,来这里的路上又弄了那么多心眼,一路疾奔过来,没想到还是晚了。
这次,是真让那个幕后黑手得逞了。
不对啊!我们进这个门之前,我布下的痕迹机关都没有被破坏过,这个房间又没有其他任何出入口,怎么会……
难道真是那瓶硫喷妥钠出了问题?不,硫喷妥钠致人死亡的事,实在太少太少。如果毒性猛烈,也不会在医学上被用作常用麻醉剂了。
难道……
难道是辛晓鑫?是他弄了这瓶药给我,难道是他在药里动了手脚,加入了什么致命毒素?
不,我不想去怀疑这些小伙伴。
但是……那天我重回久事西郊花园时,其他人都很正常,唯独辛晓鑫对我的态度,确实很奇怪:一口一个领导,前后恭谨,左右奉承。我当时还在想,这家伙怎么这个样子,到底靠不靠得住?不过想到他一直就是这样的性格,也没多管。
难道,他投诚了那个幕后黑手,下了这等手段?
我林佑,竟然输在这里!
我不甘心啊!
水饺来了。一共20个。够我做个饱死鬼了。
我被松了绑。身上没有任何武器的我,在董昊父亲身边那些人看来,就像个鸡仔一般,不怕我有什么动作。
我把那一头大蒜剥好,一口一个水饺,狼吞虎咽,疯狂地嚼着大蒜。吃得差不多时,我站起来,向董昊父亲道:“最后一个请求,我可以说了么?”
“说。”他又只吐出了冷冰冰的一个字。我已经感觉到死神张开了翅膀,挥舞着镰刀,向我飞来。
“让我向董昊告个别。害他这样,我很抱歉。我愿意用命去赎罪,但是和他道个别,我会好过一点。”
董昊父亲没有拒绝。我被重新戴上手铐,押到董昊身边。弯下身去,向他道:“董昊,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设计你,我不该这么轻易地被人利用,最后弄成这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董昊父亲仍旧冷冷地道:“如果你要说的只有这些,那就不必再说了。”说罢,他仰起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