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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直白点，朽木白哉完不成任务，可能使有心人找到攻击护庭十三队的把柄，也会让他背后的朽木家族威望大损，甚至受到嫉恨……叶云森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比起一贯冷漠寡言的白哉来说，今天说这么多话解释原委，已经是一种弱势妥协的表现。
家主不好当，为了担起整个朽木家的担子，他也算是煞费苦心呀。
“原本，该是刑军前来捉拿的……”
“行了行了，不用说了。”叶云森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要是刑军那些家伙敢来，老子早就弄死他们了……护庭十三番队现在用来监视现世的‘天网’影像工程，那还是老子提议弄的呢。”
“……原来如此。”朽木白哉想起了队长会议时挂在墙上那片、播放动态影像的金属板子，接不下去话了。二番队几十年前申请资金打造的监控影像厅和所谓“天网”系统，原来是出自面前这位的手笔。
说起来，以往死神们在一个大范围内搜捕目标基本全靠灵压，对方若是有隐匿灵压的本事，事情就会变得相当棘手，现在这个覆盖了现世很多重点区域的“天网”工程，通过影像捕捉对比，倒是省却了不少功夫。
他很想问叶云森：“天网”系统开建时，你丫不是从虚圈失踪，和尸魂界完全断了联络么，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后来他忍住了。朽木白哉还是那个朽木白哉，高冷乃至孤僻才是他的本性，解释的话语既然说完，接下来要和就和、要打就打。
一腔疑问最终只是化作了两个字：“我意已决。”
“那么我也告诉你，你这是害了露琪亚，也许还会害了你自己。回到静灵廷的话，有生命危险也说不定。”
朽木白哉眉头一挑，轻轻皱起，他不觉得叶云森会在这个关头恶意危言耸听。
叶云森继续说道：“咱们这里都打成这样了，你也伤成这样了，尸魂界还没有来人。这是为什么，你说呢？”
或者，有位高权重的掌兵者巴不得朽木白哉身死当场。或者，尸魂界出了异常的变故。
“……我自会处理。”朽木白哉嘴唇抿得更紧，脸色更是泛着白，紧接着又说，“露琪亚……随她吧。”
他轻轻说了这么两句，转过身几乎是踉跄着，走远了。
在那个一直延展到漆黑无际夜色尽头的方向，有静灵廷方面提前设置好的接应点，供他们顺利返回。
阿散井恋次什么话说不出来，下意识用右手抚了抚左臂，那里紧紧系着表示副队长身份的臂章，木制的徽章上刻着“六番队”的字样。
他看了看叶云森，多少一言难尽的意思都蕴含在了目光里。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叹口气，转回头去，跟上了虚弱的朽木白哉。
接下来，叶云森把目光看向了朽木露琪亚。到最后，是该她做决定的时刻了，朽木白哉将选择权给了她，这个朽木家族的责任，她尽可以选择究竟背不背在身上。
而露琪亚的选择是……
“对不起。”她小声地说了一句，始终不敢正视叶云森的目光，“我其实……不该属于这里。”
说完这句话，她转过头去。并不在这个现世空间的茫茫远处，那片祥和安宁、万古不变的尸魂界。那儿才是她原本就应该在的地方。
刚才的打斗争锋中，她终于想清楚了这一点。就连叶大哥……就连她和叶大哥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记忆，也全都承载在尸魂界的土地上。
第三百六十三章 火尽
露琪亚小跑起来，很快就追上了阿散井恋次，两人一起紧紧坠在朽木白哉的身后。
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局。黑崎一护几个人面面相觑，叶云森也苦笑着：“还瞅什么瞅？咱们也回去了。”
也对……这样的发展，他本来就已经预料到。现在已经不是五十多年前的时候了，五十年漫漫成长过程里，朽木家也已经是露琪亚肩上必须扛起的东西了。尸魂界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只是这样一来，他继续在现世挖掘优秀人才、拉拢各方势力的计划看来需要更改一下了。
因为那个东西，还在露琪亚的身上。
“就这么？……”黑崎一护顶着那颗橘黄色刺猬头，咬着牙很不甘心。除开仍旧晕迷的石田雨龙，就连跟露琪亚并不熟识的唐观音寺也是犹豫地看着叶云森，不知道是走是留。
看着伤痕累累却依旧斗志旺盛的弟子们，叶云森微微颔首，这一次也不是没有收获的，叫黑崎、石田他们出来，本意就是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强者——眼界的高低往往能决定实力的挖掘深度，见识到差距，才更有努力的干劲。
以他们的潜力，只要认真修炼起来的话，闯一闯尸魂界也没什么。
念头一转，叶云森朝弟子们摆摆手，笑了笑。然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调动周遭气流尽数拥裹进肚腹当中。
接着，呼气，一声呐喊随着吐息，随着积蓄已久的汹涌空气喷发出来，在这黑夜里遥遥远远地传递开去：“露琪亚、阿散井、白哉，你们等着，咱们尸魂界再见！——”
身形已经远得几乎看不见的露琪亚身形顿了一顿，然而带队的朽木白哉却呼啦一下加快了速度，身形闪了闪就消失不见了。
只是那一顿，露琪亚也跟着加快了速度，以义骸之身，竟然跑得飞快——既然是去尸魂界，她显然不再需要那副义骸了，再怎么折腾也无所谓，反正浦原店长那个奸商是不接受折旧退货的。
娇小的身子竟一下子超越了阿散井恋次，跑向前去了。阿散井也顿在原地，回过头来，那张猴子脸上苦哈哈的笑。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说，摆摆手当作再次告别。
三个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里。
叶云森也笑了笑，怔怔地望了半晌。突然，井上织姬侧着耳朵听了听，问：“咦？那是什么声音？”
“是警车啊井上，这你都听不出来吗？”黑崎一护眼角抽搐，“看来警察们赶过来了。”
隐隐约约的，一声接一声的尖锐啸叫传到耳朵里，听上去正是警笛的声音。这个黑夜太过寂静，各种声音都能传出老远，警笛声听在耳里，第一声还很微弱，第二声已经大了些许。
刚才的爆炸声和冲天的火焰还是惊动了空座町的安保部门，他们正朝着这个方向赶来。
“走吧。”叶云森淡淡吩咐一声，脚下一点已经迈开瞬步。其余人默不作声，怀着紧张的心情跟随他跑远。一行人也逐渐消失在了漫漫的黑夜里。
警察终于赶到了，整一个车队的规模密密停靠在这处街巷当中。蓝白相间的警车就有三辆，后边还跟着一辆武装战备车和一辆通红的消防车。
空座町在火遍全球的“灵探”节目推动下，最近彻底打响了“超自然之乡”的招牌，甚至已经变成整个瀛洲数一数二的明星城市，安保方面也一直绷紧了弦。
车辆甫一停稳，十数人就从车子上跳了下来，一脸紧张地左右四顾，却只发现了一团快要熄灭的火焰。除此外，周围地面还有些不显眼的印迹，搞不清楚是怎么生成的。
领队的警视官走到火堆跟前瞧了瞧，一股焦臭的气味直往鼻尖窜。
“这是什么？”他捏着鼻子问道。
身后跟着的警员也捏着鼻子，蹲下来瞅了瞅，摇摇头：“火里面是一团黑糊糊的，看不清楚是什么。”
另有一人就猜测起来：“听说刚才这附近无端端打起了雷，该不会是被雷劈到的什么东西吧？”
“打了雷么？”警视官皱起了眉头，低声喃喃着，“该不会是人吧？……赶快，赶快把这团火灭掉！”如果真是人，那也了不得，涉及人命的事情都会很麻烦的。
立即又戴着头盔的消防员从车上取下来罐装的固体灭火器，开关一拧，一股白色气流如龙一样窜动出来，直扑到火堆上面。
“咦？我怎么看到了一股黑色的气体飘起来？”这时有人瞪大了眼睛。
“废话，火焰燃烧不都是会排放废气的吗？”
“不……不是……”那人还想争辩几句，他看到的那股黑气并不是一般意义上从火焰上袅袅升腾的黑烟，而是仿佛比黑夜还要黑沉，仿佛是黏稠稠的液体，更仿佛像是谁人的影子一样。而且，那影子仿佛还冷冰冰地盯着他看！
但具体究竟是怎样，他又说不太出来，只是支吾两句，又只能默默闭上嘴了。
可能是还没睡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