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还不是最惨的,对三岁的阮芷汀来说,最惨的是整个宴席她都没办法好好吃饭,看着桌子上那些精致美味的菜肴,她只能克制再克制,少吃再少吃,浅尝辄止,生怕吃多了再惹出什么笑话来。
所以阮芷汀是真真的不愿意去什么宴会,她宁可在芙蕖堂里,陪着太奶奶一起玩会儿,说说话,解解闷,太奶奶还会给她弄好多好玩的,让人做好多好吃的,她才不要去什么宴会呢。
阮芷汀这般想着,也是很同情她姐姐跟小姑姑。
听说这次小姑姑也要去,小姑姑真可怜。
那边安平翁主已经开始给方菡娘讲一些盘根错节的世家之间的关系了,方菡娘认认真真的听着,不时点点头;还有不少皇室中人,他们的性格还有一些避讳,安平翁主也一并讲了,方菡娘极其认真的听着。
安平翁主一开始是阶段式给方菡娘讲,讲完再让方菡娘复述一遍加强印象。安平翁主都做好再给方菡娘补补漏的准备了,谁知道方菡娘一字不差的把那些人物关系背景全都复述了下来,甚至还谈了一些自己的理解。
安平翁主目瞪口呆。
一旁同样听着的阮芷汀也呆了,喃喃道:“小姑姑,你不过是听了一遍,竟是全都记下来了?”
方菡娘谦虚的笑了笑:“记忆力稍好些罢了。”
安平翁主感慨笑道:“若平儿也有表妹这般的记忆力也就好了。他啊,一天到晚一心就扑在兵书上,说起兵书来头头是道,一让他去学点文化课业,就跟要了他的命一样……”
安平翁主口中的“平儿”是她同平国公世子的长子,名作阮纪平的,虽然才十岁,在兵道上就展露了非一般的才学,颇有大将之风。
安平翁主不过是盼着儿子再好些罢了,方菡娘忙道:“嫂嫂快别这么说。平儿是个领兵奇才,那可是大舅舅都曾经赞不绝口的……我平日里都没见过大舅舅夸过旁人。”
哪个当娘的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儿子呢?方菡娘这话听得安平翁主心里头熨帖极了,她笑道:“上次父亲还夸表妹,说表妹聪慧过人呢。”
平国公老夫人在旁边听得直乐:“你们俩啊,就变着法子互相夸吧。”
安平翁主跟方菡娘互相对视一眼,也都笑了。
安平翁主索性一股脑的将她知道的全都同方菡娘讲了一遍,说完,小心的问方菡娘:“……记得如何了?”
方菡娘微微一笑:“谢谢嫂嫂,已经记得差不多了。”说罢,她又从头到尾细细的复述了一遍,听得安平翁主连连感慨方菡娘若是男子,当为不世之材。
平国公老夫人一脸与有荣焉的模样,叹道:“她娘小时候就是个极为聪慧的,若不是身子骨一直不好,没让她出门应酬过,名声不外显罢了。”
提起阮青青,平国公老夫人就有些惆怅。虽说膝下有了这般如花似玉又冰雪聪明的外孙女,但一提起早逝的女儿,老人家还是难免有几分惆怅的。
安平翁主给两个小女儿使了个眼色,两个女儿知机,腻歪上去,大的给老夫人揉肩捶背,小的抱住老夫人大腿撒娇痴缠,把老夫人给乐得喜笑颜开,亲亲这个亲亲那个,享尽天伦。
正说笑着,外头丫鬟来报,说是安二夫人领着五少爷过来了。
平国公老夫人微微一惊,又是一喜:“白儿身体大好了?快快,请二夫人进来,别让白儿在外头冻着了。”
不一会儿安二夫人领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瘦弱少年进了暖阁。
裹得真是太严实了,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兜帽围巾暖手靴子,全副武装的很。
若说这个家里方菡娘见谁见的最少,那无疑就是二房的五表弟阮楚白了。
阮楚白是二房安二夫人辛辛苦苦怀上的老来子,也是二房唯一的嫡子,奈何向来体弱多病,很少出门见人。方菡娘来了平国公府之后,认亲宴上阮楚白正在生病,就没过来。后头方菡娘倒是主动去看了阮楚白一趟,见他身子着实病弱,还要强撑着精神来招呼方菡娘,不仅仅是安二夫人心疼的很,方菡娘也是觉得内疚,遂再也没去探过病,只是但凡得了什么好东西,方菡娘也会惦记着这个病弱的表弟,让丫鬟给他送去一份。
不过说起来,在芙蕖堂里见到这位五表弟,还真是头一趟。
“孙儿给祖母请安了。”微微有些发虚的声音自兔子毛围巾下传了出来,瘦弱的少年给平国公老夫人,安平翁主一一见了礼。
“哎呀,白儿,这么冷的天……你有这份心祖母就很开心了。”平国公老夫人嗔了一句,连忙嘱咐绿莺去帮五少爷把披风兜帽解了。
大概是儿子身体好些了,安二夫人也颇有几分神清气爽的模样:“娘,白儿是个有孝心的,近来身子好了许多,就想着过来跟您请安了。”
这边说完,安二夫人那边又连连对绿莺道:“哎绿莺,围巾别给他解了,一冷一热的,我怕白儿再不舒服。”
绿莺微微一愣,还是屈膝应是。
方菡娘倒是有心想说,别捂坏了表弟,但见安二夫人护得那么严的模样,又有几分犹豫,但又瞥见阮楚白头上细细密密的汗,方菡娘想了想,还是对安二夫人道:“二舅妈,我看表弟头上已是出汗了,这兔子毛围巾又厚重得很——暖阁里火盆烧得极旺,不会冻着表弟的,不如还是问问表弟自己感觉如何?”
“就是,菡儿说的没错。”平国公老夫人点了点头,关切的看向阮楚白,“白儿觉得怎样?”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 阮楚白
因着身体不是很好,安二夫人很少让阮楚白出来,阮楚白的肤色泛着一种病态的白皙,他有些害羞的一笑,自己缓缓的摘掉了厚厚的围巾:“是、有些热了。”
安二夫人依旧有点不太放心,殷殷叮嘱:“白儿,若你哪里觉得不舒服就同娘讲,你的身子最重要,知道了吗?”
阮楚白有些羞涩的点了点头。
平国公老夫人看了心中却是一叹。
若说身体弱,她的青青刚生下来时,身子比老五还弱。但后头阮青青却是被她养得很康健了,也就是命数在上头压着,不敢让她出门跟别人接触。哪里像二儿媳这般,把老五看得比眼珠子还紧张,怕他冷了热了,磕着摔着,竟是半步也不放心阮楚白出门,阮楚白长这么大,也没去外头找先生,而是专门请了个老先生回府来教他,阮楚白稍微有一点不适,这二儿媳就放先生的假,不让阮楚白去先生那里读书了。至于阮家男儿都要掌握的骑射,就更别说了,这二儿媳当时就为着这事大闹一场,说她的白儿体弱,骑马这样危险的事情哪里能让她的白儿碰呢?这不是要了她儿子的命吗?
人家当娘的都这样了,平国公老夫人这当祖母的也不好说什么。更何况阮楚白生下来时,平国公老夫人年龄也不小了,虽说她也曾经因为实在看不下去二儿媳对老五那般紧张的作派,怕二儿媳把阮楚白养废,插过手,结果二儿媳大闹平国公府,说什么有些人就是偏心,想让二房绝后什么的,气得平国公老夫人两眼一翻大病了一场。
老夫人是没想到,这么多年的婆媳情分,安二夫人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头。平国公老夫人觉得自己这个老婆子当婆婆当的挺好了,从来不磋磨儿媳,也不让儿媳在跟前端饭夹菜立规矩。更别提安二夫人因着年轻时伤了身子,自打她嫁进来,肚子很多年就没有过动静。老夫人从来不提什么给二儿子纳小妾的事,更不催生孩子的事,一切事宜但凭他们小两口自己商量着来。扪心自问,平国公老夫人觉得自己很是对得起这个二儿媳了,结果为着教育孩子理念的不同,这二儿媳差点把平国公老夫人当成了杀子仇人。
平国公老夫人心寒啊。
平国公府的二老爷差点因为这个事休了安二夫人,最后还是安二夫人的娘家,淮水伯府那边来了人,领着安二夫人来认错,让安二夫人跪在平国公老夫人病床前,哭诉孩子还小,身子又不好,不能没了亲娘照拂。
被伤透了心的平国公老夫人只是淡淡的让安二夫人起了身,从此再也不去插手阮楚白的教育一事。
但虽说这样,平国公老夫人还是很心疼孙子的,平日里对这个病弱的孙子也是比对旁人要上心几分,只是不会再去插手了。
眼下安二夫人把阮楚白养成这般模样,平国公老夫人除了叹气,也是不想再说别的了。
“安平也